第69章不會受傷(1 / 2)

揭短 馬桶上的小孩 11310 字 8個月前

傅從夜隻在視頻裡見過阮之南正經動手。

畢竟她平時看起來又甜又好脾氣,之前徐竟甜被欺淩的時候,她也隻是笑嘻嘻的踢了其中一個女生一腳。

但阮之南確實被逼急了。

她狠狠踹了對方一腳之後,奪過甩棍卻沒有用,而是朝樓梯下扔下去。

那黑帽青年果然轉過頭去想撿,阮之南按住他肩膀,一拳就朝他顴骨上狠狠砸過去。那黑帽青年被打的口罩掉下來,帽子翻過去,阮之南雖然比他要矮,但也比他站的要高一個台階,那青年被打的一時沒回過神來,轉頭甩了甩腦袋正要罵,阮之南麵無表情的第二拳,直接砸在了對方下巴上。

那青年不知道是咬到舌頭還是嘴唇,張嘴痛叫的時候嘴裡唾沫都帶血,他就要踉蹌幾步,但阮之南抓著他肩膀的手,不許他踉蹌。兩拳打在臉上,對方已經懵了,阮之南一腳踢向對方膝蓋,胳膊扣住了他脖子。

她看起來凶狠極了,但傅從夜卻意識到,阮之南很冷靜。

她扔掉甩棍是因為她用不好,也容易打出重傷。

她按住對方的肩膀,也是怕對方摔下樓梯,磕到了腦袋她會背上大事兒。

這會兒她扣住了這小青年的脖子,估摸是想威懾其他幾個人。

但不用她威懾,這幾個小青年看見付鍇額頭上淌血坐在牆根不動,也怕了——

他們隻是混混,不想鬨出人命。

而且這幾個小孩,因為從來不參與叫囂喊話似的混混打架,根本就不明白他們隻是想動手教訓,虛張聲勢和威脅大過跟人拚命。結果一個個因為怕,反而都跟要被殺似的還手,魯淡甚至把一個人按倒了之後騎在身上打。

剛剛開口那女孩,長得看起來漂亮囂張,幾個人要去跟她動手,本意是趁亂吃豆腐,結果三個人沒抱住她一個,還他媽各自挨了拳頭,這會兒她勒住黑帽小青年的動作——他都憋得臉紫紅拚命伸手扒她胳膊——嘴角血沫都出來了,感覺是她要讓人死這兒似的。

他們也懵了。

阮之南也不知道這黑帽小青年為什麼怕成這樣。

她……練過很多回,這算是MMA裡麵裸絞的頸脖絞,用小臂和上臂的夾角絞人,適合她這種胳膊較細,力量較小的女孩,喉嚨雖然有窒息感暈眩感,但並不如其他幾種男性選手常用的咽喉絞,並不會真的讓人窒息昏厥——

她覺得自己裸絞的十分優雅舒適。

但這比她高十公分的黑帽小青年估計是動作片看多了,這會兒嚇得腿都軟了,像是被巨石強森給懷中抱妹殺的可憐嘍囉,扒著她胳膊慌得幾乎要先把自己嚇死。

也就是他表情太驚恐了,另幾個人動作停了,直愣愣看著她。

阮之南也挺會演的,她露出了迷人微笑:“我未成年。哦對,還有精神疾病。”

傅從夜聽到她那句“精神疾病”一愣。

可阮之南的表情就像是隨口開玩笑。

小路上一下子安靜起來,徐竟甜哭著拽付鍇,付鍇咳嗽了幾聲,順著牆躺在地上,抬手去捂自己的額頭。

阮之南心裡暗自鬆了口氣,看來他還有反應。

正在這會兒,阮之南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對方緊張起來,盯著阮之南,仿佛決定是要踹她一腳把黑帽給拽出來,還是轉頭就走。

阮之南沒動,對傅從夜使了個眼神:“幫我拿一下手機,在上衣兜裡。”

傅從夜左邊胳膊不敢動了,他伸出右手,幫阮之南掏出手機來。

他倆看著來電顯示上的“江sir”,阮之南:“接電話吧,公放。”

傅從夜點了一下接聽鍵,裡麵響來江枝北帶著笑意的聲音:“南南,我到校門口了。”

阮之南很淡定:“媽,你要來一下,我和同學被人攔了。六個人,三個持有甩棍,兩個同學被傷了,先報警。我拿住一個。你開車到富恒興批發市場西邊第二個路口右轉進來,我們在下頭的路上。”

她眯眼看了一下旁邊院子的門牌號:“徐興路137號A。”

這情況彙報的很完善。但江枝北語氣立刻緊張起來:“南南,讓他們走。”

阮之南有點猶豫,那幾個青年大概覺得丟了麵子,罵罵咧咧就要衝上來,阮之南看向他們:“彆蠢了,我都已經報過地點了。有點腦子就先走。”

江枝北那邊一直沒掛電話,卻也沒在說話,似乎在飆車趕過來。

可要但凡腦子好使,也不至於當混混,他們還在那兒拿手指人:“警察來之前我就能弄死你們信不信!”

阮之南微笑:“我媽就是警察,馬上就來了。打人坐三月,傷人蹲十年,殺人最劃算,死刑明天見。”

緊接著,從阮之南手機的那一端,傳來了極其響亮的鳴笛聲,接電話的人十有**都是坐在警車裡。那幾個小青年一愣,也不裝了,立馬飛速下樓,轉頭還在“你等著”“總有一天弄死你”之類的罵著。

媽的。阮之南從小就被教導,不能在起衝突的時候跟傻逼混混鬥嘴,他們腦子一衝動,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她沒說話,傅從夜道:“你把這個也鬆了吧。“

阮之南胳膊上都有黑帽的抓痕,手指指節也都在打人的時候被刮破了:“這兒沒監控,我怕抓不出他們。”

傅從夜:“付鍇知道的。”

阮之南想了想,鬆開手來,往後退了一步,緊緊盯著黑帽小青年。

黑帽半跪在地上,摸了一下脖子,看了阮之南一眼,罵了一句:“艸。”然後轉身就往樓梯下快跑而去。

傅從夜拿著手機,阮之南喊道:“媽,他們走了。”

江枝北在那頭緊張的似乎都沒法回話了,阮之南話音一落,就聽見了鳴笛聲和爆閃燈的光,出現在小路上坡的儘頭。

魯淡和徐竟甜扶著付鍇往上走,付鍇一路都不太清醒,或許是腦震蕩了。

阮之南走在前頭,沒過一會兒,就看著一個穿警服的女人衝下樓梯,手裡還拿著個疑似是槍的東西。

阮之南揮手喊了一句:“走了走了,彆拿你那槍套比劃了。我知道你今天開會,不可能配槍的。”

江枝北放下手,飛快跑過來,嘴唇緊抿著,抓住阮之南肩膀上下檢查。

阮之南拍了拍她胳膊:“我沒事兒。我同學,一個骨折,一個好像腦震蕩。你趕緊送醫院吧。”

江枝北冷靜下來,看了其他幾個同學一眼,對一點沒受傷的徐竟甜說:“姑娘,一會兒你到大路上有人的地方等著。一是車上坐不下,有傷員也不能擠,二是我報警了,一兩分鐘之內我同僚就到了,你跟他們簡要說明情況,然後告訴他們我的警號,讓他們送你回家好不好。”

徐竟甜點了點頭,江枝北跟她說了兩遍警號,她默念後記住了。

他們走回江枝北停車的大路,江枝北把車隨便一停就衝下來,但著急忙慌還都記得拔了鑰匙。

那輛老紅旗上頭安著個爆閃燈,引得路人圍觀,江枝北迅速摘下爆閃燈,扔進儲物櫃裡,安排他們幾個坐進車裡。像是魯淡傅從夜這種,幾乎沒怎麼跟警察有接觸的人,這一刻忽然有種自己參與進大案的微妙莊嚴感。

不過傅從夜沒莊嚴太久,他胳膊疼的太厲害,江枝北讓他單獨坐在前頭,然後拿了本車裡的黨課用書,卷起來包住胳膊,用膠帶簡單紮住。

江枝北看一眼他頭上層層冷汗,拍了拍他肩膀:“怕路上顛簸或者有前車急刹,稍微防護一下。你忍著點,很快就到了。這兒不是橈骨就是尺骨,不會太嚴重,也不會影響你以後用手。”

傅從夜點頭。

阮之南的媽媽,這雷厲風行高效率的做事風格——看起來也太可靠太讓人心安了。

他們車剛開走,後頭徐竟甜也等到了警車,江枝北開車帶他們往比較近的南醫六院。

一路上江枝北也在問,大多時間都是阮之南在答。這一對母女交流起來也是高效,阮之南幾乎記住了每個人身上的特點或衣服,還描述了甩棍的大概樣子。她也說起了付鍇家最近的事兒,懷疑是付鍇的親戚雇人過來教訓他找麻煩。

付鍇坐在中間,有點暈暈乎乎,想吐又吐不出來似的。阮之南知道他媽媽前座中間的小儲物櫃裡肯定有紗布和碘伏,她倒出來一點,給付鍇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

付鍇稍微反應過來一點,他自己接過紗布,說話有點磕磕絆絆:“我記得我見過那個人,就是戴黑帽子那個。……去、去年我表哥犯事兒的時候,這人好像在路上攔過我姑姑,跟她說話。我表哥是超陽職業技術學院的。有可能是他同學或者朋友。”

江枝北一邊開車,一邊拿了個便簽本給付鍇:“南南,你幫忙記一下,把那個表格的個人信息都寫上,還有你姑姑的。”

傅從夜說:“……這事兒,會鬨大麼?”

江枝北看了他一眼:“你是傅鷺的兒子吧。能看得出來,眉眼挺像的。就說你傷成這樣,你爸你媽會善罷甘休麼?”

等到了醫院,他們幾個人下車,魯淡扶著付鍇,衝進急診一陣忙活,阮之南跑上跑下,又是掛號又是交費。付鍇的傷比想象中要輕一些,但醫生還是建議住院觀察兩天,魯淡立刻打電話給付鍇媽媽,讓她過來一趟。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