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運動會(1 / 2)

揭短 馬桶上的小孩 24168 字 8個月前

“你說我這麼穿,是不是太過帥氣顯眼,到時候就沒人看你在運動場上的英姿,隻顧著對我拍照了。”阮翎說道。

阮之南騎在衣帽間沙發凳上玩手機,看了他一眼:“你彆去了,我求你了行麼?”

阮翎穿著個紅色印花綢緞襯衫,兩手插兜,給自己扣了一頂漁夫帽:“為什麼?不但要去,我和你媽還都要去。上次參加你的運動會已經是小學的時候了。而且你這次算是受傷後複出啊。”

阮之南蕩著腳,一點也不高興:“你去了,到時候估計一堆人要找你合影。”

阮翎:“不會,三中家長比咱家有錢的說不定有多少,怎麼可能跟沒見過明星似的。哎我還讓孫叔叔買了吹得小喇叭和燈牌,刀姐說要是工作忙完的比較早,她也去。“

阮之南兩眼一黑:“你們是要搞什麼?後援團麼?!不許帶燈牌入場——也不許讓我外公外婆過來!你們還想要多少座位?!”

阮翎:“注意跟爸爸的說話態度,你要是再跟我拉著一張臉,我就去找套亮片西裝和牛仔靴,讓人扛倆迪廳球過去,在你們操場上蹦迪啊!”

阮之南舉四隻腳投降:“你快點吧,我們還要有入場方陣,老邱說要早去,這樣已經要晚了。”

阮翎覺得衣服不滿意,又脫下來,換了個黑色外套:“不著急,周末早上又不堵車。彆在這兒影響我打扮,下去煩你媽去。”

樓下芳媽在準備幾人份的便當,學校是可以給全校所有學生訂麥當勞,到時候送到看台上,而且還有個搞餐飲業的家長,會在當天搞三輛便當車過去賣餐點。但三中肯定也有些學生要搞特殊,叫個外賣或者是讓家裡開車過來送飯。

江枝北就想著到時候三中門口肯定堵車堵死,就打算帶了便當,等中午的時候,一家三口坐看台上吃就好。

她問道:“你那同學呢?在學校訂麥當勞還是自己帶飯?要不要多給他帶一份。”

THE同學,隻能是傅從夜了。

阮之南還是覺得父母忽然關心傅從夜,讓她有點尷尬,她搖頭:“不知道,應該不用吧。他好糊弄得很。”

江枝北:“你要不給他發微信問一句?他媽媽今天去麼?”

阮之南從早上起來,拿著手機確實都在跟他聊天,這會兒還清了清嗓子,裝道:“應該不會吧,我還沒問過,不知道他起沒起來啊。”

江枝北最近把頭發修的更短了,穿著簡單的運動裝,在那兒裝包。

阮之南看了一眼手機:“他說他也不知道,他沒通知他媽媽。”

江枝北歎口氣:“唉這孩子。走吧,咱們快點。”

阮之南今天運動會一共有三個項目,50米遊泳,110米跨欄和跳遠,江枝北給她把泳衣和運動服都放好在書包裡,拎著便當就在一樓拔高嗓門催促阮翎:“你這老狗要是敢用粉底,就彆跟我坐在一塊兒!”

阮翎急急忙忙下樓,翻她一眼:“催什麼催。我塗個防曬不行麼,你瞧瞧今天這大太陽,一會兒也給南南塗個防曬。”

一家人坐上車,結果周末帝都大部分地方確實不太堵車,可到了離三中三四個路口的地方,就已經有點交通癱瘓了。交警雖然已經上陣,但要這麼等下去,肯定要遲到。

一家三口隻能下車,但早上起來太陽已經有點曬,走過去也有點遠,阮翎非說要坐地鐵,仨人就下地鐵站打算坐一站。

阮之南是有地鐵卡的,但阮翎多年不坐,都不會買票了,進了車廂,仨人站在中間柱子那兒,阮翎還在到處看:“哎現在地鐵真不錯,就是漲價了。嘖,空調真冷。”

阮之南已經看到車廂裡不少人滿臉震驚,顯然認出了阮翎,還抬起手機對他開始拍照。

阮翎早就習慣了,笑了笑。阮之南卻把帽簷往下壓了壓,有點不太適應。

江枝北牽住他,一家三口戴著同款的帽子,她在對帽子下對阮之南笑了笑,比了個口型道:“顯擺精。”

阮翎的國民度高到就是旁邊的大爺大媽,也喜氣盈盈的跟他搭話:“哎呀哎呀是元令羽呀!見到明星啦!你大包小包這是要去乾嘛?”

阮翎也特願意跟他們聊,笑道:“參加孩子運動會去,路上堵車了。”

有個年紀大的阿姨,喜歡阮翎,但顯然不怎麼上網看新聞,還滿臉震驚:“你都有小孩了?你不是還沒結婚麼?孩子上幼兒園了麼?”

阮翎權當這話是誇他年輕,笑的合不攏嘴。

幸好隻坐一站,江枝北早知道他臭德行,拉著阮之南就下車,阮翎等快關車門了才反應過來,趕緊衝下車,還有幾個小姑娘,可能是他粉絲,也拿著手機跟下了車,一路追著拍。

等到一家三口到了學校門口,校門處有有門衛攔著,那幾個女孩沒法進門,倒也就作罷了。

阮之南往運動場走的時候,還忍不住道:“你信不信過一會兒,網上就要到處出來照片了。”

阮翎笑著安慰她:“照片就照片唄,不老男神陪小美人參加運動會,我可不怕彆人說。哎哎,你跟你媽能不能彆一起翻我白眼。”

他們到看台上的時候,魯淡付鍇、徐竟甜他們已經到了,各家也都有家長來了,不過基本就是朋友們一堆兒,家長一堆兒在閒聊天。

魯淡爸媽齊上陣,竟然還煮了一大包五香花生辣毛豆,分給付鍇媽媽在內的其他家長吃。

今天陪徐竟甜來得是她奶奶,雖然穿著簡素,但是戴著眼鏡染了黑頭發,瘦又腰板直,看眼神都覺得是個不糊塗不好惹的奶奶。

阮之南拋下爸媽,擠進付鍇和徐竟甜之間,問道:“傅從夜沒來麼?”

魯淡轉頭:“來了,咱們今天走方陣不是要換衣服麼?傅從夜還有幾個人被老邱叫去搬東西了?”

過了一會兒,沒看到傅從夜回來,卻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抱著孩子,走過來問道:“這邊是高一八班的座位麼?”

阮之南轉眼過去,驚訝道:“左叔叔!啊,左麥也過來了?”

左鳴鐘看到她鬆了口氣,笑道:“我給他發信息,他還不讓我過來,幸好我知道他的班級。他爸最近要去外地參加一個重要會議,所以還給我打了電話,特意說讓我來。不過就是他不打,我肯定也要來。”

左麥看見阮之南高興地不得了,她手裡拿著個仙女棒,指著阮之南烏魯烏魯半天要給她變魔法。

江枝北畢竟跟左鳴鐘他們家臨著,也起身打招呼,請左鳴鐘去旁邊跟他們一群家長坐。

傅從夜跟幾個男生還有老邱回來的時候,阮之南指了指後頭的左鳴鐘,他表情一僵,擠到阮之南旁邊坐。付鍇眼見著跟徐竟甜之間都隔了兩個人,急了:“你倆就這麼會找座位,非要這麼擠是吧,那我去那邊坐!”

他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坐到徐竟甜旁邊,徐竟甜抿著嘴笑了一下,卻又裝傻,故意不看他,轉頭跟阮之南聊天。

阮之南:“哎小白兔同學,你也不用這個態度嘛。他能來不也是關心你麼?”

傅從夜頭發又長了不少,劉海有點蓋住眼睛,阮之南想伸手把他額前的頭發往後捋一捋,但爹媽就在後頭幾排坐著,她不好意思,也沒膽子動手。

傅從夜瞥了她一眼,又轉頭偷偷的看了一眼後排目光如炬的阮翎,似乎也壓下去做什麼的想法,說道:“說的好像是我多叛逆似的——我隻是不想丟人。你是不是忘了咱們之前練方陣的計劃,以及咱們去租的什麼衣服了?”

阮之南後知後覺,雖然這幾天沒少來學校練走方陣,可那時候都是穿著校服,誰都似乎忘卻了他們在運動會當天……是要一個個穿上花上衣戴假發,打扮成出遊老阿姨,拿著紗巾表演方陣……

阮之南一臉呆滯。

傅從夜:“……我反正是不想讓左鳴鐘看見我那樣。”

阮之南:“……我爸肯定會錄視頻的……”她抱頭:“怎麼辦?我爸說不定今年過年的時候,都會把這種視頻剪輯出來放給全家看!!”

傅從夜安慰道:“反正已經在全校麵前丟人了,你臉皮夠厚,也無所謂。而且,當時老邱有這個提議的時候,你不是答應的很歡快麼?”

阮之南扒著臉,表情驚恐:“我那時候是被隔壁班的認真沙雕對比的,才覺得我們這種搞笑沙雕也不算什麼了!我寧願去隔壁班當場表演跆拳道,或者是穿著塑料雨衣熱唱《中國人》啊!”

傅從夜笑的不行:“彆後悔了,收拾收拾東西我們就要下去了,按年級走方陣,咱們肯定是最早的那一撥。”

等到了運動場外的集合地點,高一八班當初起哄的不少學生,才看著滿滿兩箱花絲巾和假發,兩眼一黑,紛紛抗議,當場打臉,死不認賬。

老邱怎麼可能如他們的願,喝令一個個戴上假發穿戴整齊,一群女生從洗手間換衣服出來,拎著紅綠絲巾倒覺得也挺有意思的,開始自拍了。

阮之南磨磨唧唧,跟徐竟甜從洗手間出來,看到付鍇魯淡那倆人把絲巾戴頭上開始原地扭秧歌,也笑的不行。

老邱的號令,傅從夜自然也沒逃過,他假發歪了,脖子上掛著花絲巾,蹲在台階上玩手機。

阮之南捂著假發蹦躂過去,喊道:“傅從夜!”

他抬起頭來。

哢嚓一聲。

阮之南拿著手機笑的得意:“嘿嘿,我拍下來了!”

傅從夜對她招手,她也跟個蹲街邊等活的電工瓦工似的,蹲在傅從夜旁邊。

傅從夜抬起手機來,朝她歪了歪頭:“小老太太,跟我拍張照。”

阮之南立馬靠過去,一條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對著攝像頭甜甜笑起來。

傅從夜在手指快挪到拍攝鍵上的一瞬間,忽然扯下自己的假發,然後按了下去。手機哢哢哢連響了好幾聲,阮之南轉過頭來,伸手掐他:“靠!你太雞賊了吧,憑什麼我就是戴著假發,你就看起來還挺正常的!”

傅從夜笑著翻相冊:“設定錯了,五連拍——給你看。”

鏡頭裡的阮之南第一張還是滿臉營業笑容,第二張發現傅從夜扯下假發,她一臉震驚,伸手就要去掐他,後頭幾張阮之南模糊的就像一隻受驚嚇的貓,鏡頭裡隻看到她糊成一團,隻有迅猛的動作和抓著傅從夜衣領的手,證明了她是阮之南本南。

傅從夜看著那幾張照片笑的不行:“我要好好存著這幾張圖。”

阮之南噘著嘴:“你就不能存一點漂亮的照片。”

傅從夜拽她起來:“漂亮的你,彆人都能見得到,網上多的是美圖。好笑的你,真實的你,隻有我能拍得到啊。走吧走吧。老邱要催了。”

他又輕描淡寫的說一些挺動人的話,阮之南來不及心裡多感慨,老邱就跟趕豬仔似的把他們趕到一坨,運動場裡已經響起了進行曲,那個染藍頭發唱中國人的班已經準備進場,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目不斜視一臉震驚的望著老阿姨旅遊團的八班,推著他們的大鼓入場了。

阮之南以為他們算是丟人的,直到她們八班蹲在入口旁邊,看到了四班的“天庭齊下凡”——王母嫦娥七仙女,裡麵最起碼有一半是男的,在那兒拽自己的裹胸裙子,風一吹彩紗裙擺下都是毛腿;還有五班的“掃黑除惡專項鬥爭”,有七八個男生顯然是表演中的黑惡勢力,一個個不顧五官強行把自己打扮成瀧穀源治,為了進入角色還妄圖光明正大的在學校抽煙,被他們班主任抽得哀嚎亂喊,逃進了運動場。

阮之南心中得到了一點安慰:他們還不算最丟人的。

而且跟四十多個人一起丟人,有時候還挺好玩的。

大概被各個班恥笑的多了,大家進場的時候已經開始不要臉了,三中的運動會入場方陣從來不講究隊形口號,就是胡鬨。他們進場的時候,經曆了前頭顯然過於正經沒什麼亮點的七班,他們八班一出現,看台上立馬各種笑聲口哨聲。

老邱在前頭扮演導遊,舉著個小紅旗,戴著小紅帽。魯淡戴上從他媽那兒借的紫紅色水鑽大墨鏡,和付鍇倆人一左一右擠住傅從夜,倆人抬著自拍杆,捏著嗓子喊:“老傅,你看這花兒多好看,多配你這絲巾,來來來,給我和老傅合個影,回頭發給他家老頭,哎呀呀你看老傅這氣色紅潤,這身板筆直,說四十五我都信呢!”

被迫營業的傅從夜擠得無處可退,隻好扯了扯掛脖子上的絲巾跟他倆往前走。

主席台果然響起了如國旗下演講一般熱情洋溢的假腔調:“向我們迎麵走來的是高一八班,看他們昂揚向上的精神麵貌,他們青春的麵容上寫滿了對未來的向往——”

主席台上用播音腔聲情並茂的學生主持,看到了走過來的一群旅遊老阿姨,噎了一下,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下念:“他們稚嫩的臉龐上是對明天的期許,他們活潑快樂,他們積極向上——”

隨著進行曲,他們這群旅遊老阿姨也終於走到了主席台前,阮之南抬頭看主席台上笑成一片,常年見不著人的校長也來了,笑的茶杯都端不住,就隻有副校長和龐廣達強行板著臉,還對老邱瞪眼。

高一八班的看台就在主席台不遠處,阮之南抬頭搜尋他爸媽的身影,就看到一個身影從樓梯上箭步衝下來,在欄杆旁邊舉著手機對她喊:“南南,看看爸爸!”

阮之南暗罵一句完蛋,連忙低頭。

緊接著她就聽到左鳴鐘和左麥的呼聲:“星星,看這裡——”

左鳴鐘舉了個堪比撐杆跳的杆那麼長的自拍棒,都快伸到第一排的傅從夜臉上了,他可是裝不住年輕慈父了,一臉幸災樂禍的喊:“星星,妹妹叫你呢!”

傅從夜恨不得跳進旁邊的沙坑裡,把自己早日埋了。

老邱喊了一句:“一二!”

大家聲音並不太齊,陸陸續續的喊了起來,阮之南知道這是要變陣型,擺姐妹花六芒星了,他們五個跟許歆雙是一組,大家立馬湊團,拽著絲巾擠出彙報演出的笑容,伸著胳膊擠出了八朵歪歪斜斜的六芒星,齜牙咧嘴的喊道:“友誼長存,青春長在!高一八班,人見人愛!”

阮之南喊得時候差點咬住舌頭:太他媽羞恥了,老邱不愧是數學老師,這語文學的簡直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強行押韻,強行扣題。明明是先想好怎麼胡鬨,再想的標語和主題,他竟然還帶頭喊得理直氣壯。

擺了三四秒鐘,老邱喊道:“撤!”

大家可算是能放下胳膊,回歸隊形,一個個臊眉耷眼的,也演不出什麼老阿姨旅遊的興奮,垂著手往前走。阮翎還扶著欄杆跟了他們隊伍一段,聲音嘹亮的在那兒繼續給阮之南丟人:“南南好棒!南南好美!爸爸愛你——”

阮之南把絲巾勒脖子上翻了個白眼,班裡好多人回頭對著阮之南偷笑。

他們離開運動場,要從外圍繞著回看台,一出了運動場跑道,大家急急忙忙的就摘假發脫衣服。阮之南裡麵還穿著校服,迫不及待的解開扣子,狠狠扔進箱子裡。

老邱還在那兒指揮:“都把自己脫下來的衣服疊好啊,咱們回頭還要去捐給貧困村鎮的。假發還要退還的,都彆亂扔。”

這會兒正路過幾個高二的,阮之南耳朵尖,聽到他們竊竊私語:“……咱們高一的時候,沒有這麼傻吧。”

高一八班諸位同學回到看台上的時候都要沒臉了,卻沒想到一群家長跟商量好了似的,等他們回來了之後,也陸陸續續笑著鼓起掌來。

阮之南在一群笑的前仰後合的家長裡找到了阮翎,擠過去伸手問他要手機,阮翎把手機往大腿底下一坐,開始裝傻充楞:“沒拍啊,你這孩子怎麼還敢搶爸爸手機呢。我真的沒拍——按錯鍵了,沒拍上啊。”

阮之南就要跟他鬨在一起了,卻聽著主席台那邊有人下來,拿著小喇叭喊:“遊泳比賽的同學,準備提前去遊泳館集合報到啦。彆忘了帶衣服和校卡——”

阮翎可算找理由把她支開了:“你不是報了遊泳五十米麼?快去快去,哎,練了這麼久,要是沒趕上比賽多不好。”

江枝北也是個護著她老公,她打開包把泳衣遞給阮之南,催促她:“快去吧,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阮之南拿過泳衣,扁著嘴:“不用。元令羽,你要是敢發到家族群裡,我跟你沒完!”

班裡報遊泳的人很少,阮之南拿了泳衣,就往體育館的方向走。

她離開看台,路過自動販賣機的時候,順便買了個能量飲料,就看到傅從夜急急的從走道那頭過來,說:“我還想提醒你去報到呢。你怎麼不叫上我?”

阮之南喝了一口飲料:“啊?我去比賽你也要看嗎?你沒項目?”

傅從夜手裡還拿著遮陽的帽子,抬手給她扣在了腦袋上:“我的項目還早。走吧,一起過去。”

阮之南扭捏了一下:“彆吧,萬一我遊個倒數,你又要說我沒好好學了。”

傅從夜拽著她胳膊往星星館的方向走:“走吧,沒好好學又能怎樣,我又不是老邱,也不能讓你罰站去。”

遊泳館在頂層,玻璃棚頂映著光,外頭報到之後還要洗澡更衣,傅從夜從另一邊入口進了看台,不過來看遊泳比賽的人很少,就大概幾十個同學還有一些家長。

也沒人管,所以從看台下到泳池旁邊也無所謂。

傅從夜正閒逛著,就看見阮之南穿著泳衣走出來,泳鏡泳帽拎在手裡,身上披著個浴巾。

先比的是男子遊泳項目,幾個男生正按照體育老師的要求分賽道,阮之南站在旁邊,幾個心不在焉的男生把目光朝她投過來。

阮之南一直在小聲念叨著緊張,倒是沒注意到他們的目光,但傅從夜給她拽了一下浴巾,狠狠的瞪了過去。

那幾個男生還是或多或少聽說過傅從夜,趕緊收回了眼,盯著遊泳池水麵發呆。

就在沒有多少人圍觀的情況下,男生那邊就開始了比賽,隊伍裡顯然有幾個體育生,還有幾個狗刨湊數選手,一百米的比賽裡,第一名和最後一名能差出五十米來。

聽說前幾年三中還搞過跳水比賽,但報名的同學裡百分之八十都不會跳水,基本就是直直拍進水裡,搞得一身紅,最後被家長投訴就取消了。

男子那邊比賽也快,女生遊泳項目這邊的同學也都陸陸續續換上泳衣進場了。總感覺女孩兒這邊來參加遊泳比賽的未必有幾個多會遊的,主要就是對身材有自信,來現泳裝的。

傅從夜聽到後頭看台逐漸嘈雜起來,一轉頭,才發現看台上陸陸續續彙聚了好幾百人,絕大多數都是男生,也有一部分女孩在伸著頭看男子遊泳比賽——

顯然這群人是聽說遊泳比賽開始之後,來看泳裝的。

傅從夜有點不滿,可因為彙聚的人越來越多,傅從夜也被繞著遊泳池巡場的體育老師發現,訓斥他讓他回到看台上去。

傅從夜走上看台,就發現付鍇魯淡徐竟甜他們坐在第三排,衝他招手:“哎,你倆這是綁定一起了麼?一看阮之南去比賽,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跟她跑了!”

傅從夜擠過去,道:“怎麼這麼多人來看。”

魯淡笑:“好像是因為往年遊泳比賽都沒人看,校長說通知大家都來看一看。本來就是學生會那幾個拿著小喇叭喊一喊要開始比賽了,但不知道誰說可以來看泳裝啊,幾百號人都湧出來看了。”

傅從夜:“……膚淺。”

魯淡:“行行行,你不膚淺。彆跟我瞪眼,我不是來看南南的,聽說高二那個唐依依了麼?就之前貼吧裡老吹的那個,在阮老板第一天沒剪頭發的時候,好多人不都說來了個比唐依依還強的校花麼?不過阮老板剪頭了之後,就沒人這麼說了——哈,我的意思不是說阮老板不好看,我就是說這幫人估計都是來看唐依依的。”

付鍇在一旁接話:“不過阮老板以前不也是三中高二的麼?你說她應該也跟唐依依認識吧。”

魯淡:“沒聽她說過啊——”

正說著,女生們已經陸陸續續在泳池邊集合了。

看台上一陣哨聲和竊竊私語,魯淡指了指那個穿白色泳衣的妹子,說她是唐依依。

隻是……這是遊泳比賽,又不是沙灘玩耍,在不少穿連體泳衣,或者是阮之南那種露一截腰帶小裙子的泳衣之中,唐依依穿著係帶蕾絲的比基尼,倒像是來拍照的。

付鍇忽然道:“作為婦女之友,我覺得唐依依肯定看阮老板不順眼。”

魯淡這個鋼鐵直男條件反射覺得美女的內心都純潔如白紙,反駁道:“不會吧——”

付鍇:“你沒看著唐依依一直在打量阮老板麼?”

阮之南站的離唐依依不遠,在那兒手指晃泳鏡,還拿泳鏡的彈力扣當彈弓似的扯著玩,儼然一低齡兒童。

唐依依似乎跟她搭了一句話,阮之南茫然的抬起頭來,似乎沒明白她說話的用意。

付鍇一拍大腿:“對吧對吧!你看唐依依跟阮老板說話了。不過不是因為哥們不哥們,我真心覺得唐依依就是一白遮百醜。就是白和瘦,但說實在話,瘦成豆芽菜,穿著校服還覺得好像可以,穿泳衣是真不行。而且還矮,她比阮老板矮半個頭還多啊。”

魯淡也拍了一下他大腿:“還是小鍇子忠心,人不在都不忘吹彩虹屁,回頭我必定把你的話轉告給阮太後。”

傅從夜掃了一眼四周,看台上所有人幾乎齊刷刷的都在看那幾個女生。

而賽道上,唐依依也在跟阮之南挨著,阮之南站在起跳台上,準備戴泳帽泳鏡,才想起來傅從夜,轉過頭來看向他,笑著大幅度揮了揮手。

傅從夜正要抬手,卻發現旁邊付鍇和魯淡也對她揮手——

不,準確說是這半邊看台上大部分人,都以為阮之南是在衝他們打招呼,一個個笑容咧到後耳根似的對她揮手。

傅從夜:“……”莫名有點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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