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這個仆人我罩了【明天中午十二點加更】(2 / 2)

陸清石乖乖點頭,霧氣在眼眶裡蓄成瑩色水光。

弟弟好好的窩在顧鬆的懷裡,安安靜靜的,溫秀眉睫像是畫的一樣,好看得讓人隻看一眼就能牢牢記在心裡。

陸方海眼眶不爭氣地發酸,吸著氣輕輕發抖,柔聲補充:“要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出去要記得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好好吃藥,不能老是一口藥兩顆糖,要記得漱口,不然牙會壞掉的……”

沒給他再多嘮叨的機會,陸決明抬腿照仍在絮叨的大哥結結實實踹了一腳,脫下外衣裹住弟弟,塞回顧鬆懷裡:“動作快點兒,人要來了。”

他們鬨得動靜不小,何況還弄了架異常顯眼的宇宙航船,自然不可能沒人發現。耽擱了這麼久,陸家護衛已經喧鬨著圍成烏泱泱一片。

“站住!不準跑——”

已經被家主交代過內詳,以為是那個膽大包天的奴隸想要逃脫,衛隊長厲喝著帶人圍堵過來,卻發現陸家的十二個少爺都攔在麵前,層層護著那個奴隸,讓他抱著小少爺快步上了飛船。

擺明了要抓人就得一個個打過來,護衛不敢造次,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心如死灰地被幾個年輕的少爺手腳利落地捆成粽子,眼睜睜看著那艘航船由待航模式啟動,轉眼騰入無邊的漆黑夜幕。

航船尾部的推進器燒得通紅,在寂靜夜空裡劃過一縱即逝的光路。

一片紛亂的熙攘中,陸決明回身,朝那條漸漸熄滅的光路追逐幾步:“小石頭!”

宇宙航船無疑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陸方海咬緊牙關,紅著眼睛拉他,那艘已沒入夜空的航船卻忽然亮起尾燈,在漆黑天穹中明滅閃爍,像是無聲回應。

向來冷清淡薄的研究所負責人仰著頭,朝弟弟露出從未有過的明朗笑意,仰頭用力揮了揮手:“要高高興興的!”

尾燈最後亮了一亮,徹底隱沒在黑寂的夜色裡。

陸方海上前一步,抬手去抱這個十次有九次都是針鋒相對的弟弟。

陸決明沒有推開他,低頭用力抵在他肩上,滾燙濕意終於傾落下來。

*

陸清石趴在窗邊,霧氣將眼前模糊成混沌的色塊。

宇宙航船已經脫離監視器能查看到的範圍,正在準備第一次隨機躍遷。成功之後就會穿過蟲洞,被傳送到新的位置,可能和奧威星係很近,也可能隔得比十三光年還要更遠。

是能回來的。

係統記錄了躍遷的數據,隻要等身體養好,就立刻回來。

和哥哥們不同,這個世界的父親陸峰的性格異常固執,認準了的事就很難更改。要保證一切不至失控,唯一的辦法就是他暫時離開,儘快養好身體,然後再和顧鬆一起回到家裡,不然還不知道會遇到多少次類似的危險。

他都已經成年了,順利地完成了這麼多個世界的任務,通過考核期就能轉正,也已經徹底克服了當初的陰影,該是個很成熟的準正式員工了。

盼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長大的。

長大就不能老是哭了。

陸清石抬手去抹眼淚,水汽止都止不住地從眼眶裡溢出,順著手背落下去,把袖口洇濕了一小片。

溫溫地焐在腕間,像是二哥掌心一點兒也不清冷的暖融溫度。

被寵得柔軟到找不到邊的日子實在太幸福了,心裡像是塞滿了甜甜軟軟的棉花糖,溫柔地裹住心尖的那一小塊兒,每天都是彩虹色的,讓他幾乎以為自己真的變回了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自己原本的過往究竟是什麼樣子,他已經不太能記得起了。

記憶裡的幸福太過真實,徹底驅散了記憶中的暗淡陰霾,隻剩下最清晰的明亮溫暖,哪怕隻是稍一回想,都晃得人忍不住要微笑落淚。

那些可以放心依靠的,無論想要什麼都能說出來,闖了禍也不會被訓斥,疼了難受了有人心疼有人抱,喝藥還有糖吃的記憶。

糖吃得久了,就一點委屈難受都受不得了。

模糊色塊在眼前隱約變幻,陸燈抬頭,顧鬆俯身下來將他攏住,在他被淚水沾染得濕漉漉的眼睛上親了親。

還有人哄。

陸燈努力地挑挑唇角,想要讓自己笑起來,眼淚卻一點都不爭氣,瞬間就湧得更加洶湧。

“少爺,我們回來,一定回來。”

被小少爺的眼淚淹得措手不及,顧鬆連忙把人抱回懷裡,手背輕柔摩挲著被淚水浸濕的臉頰,屈指拭淨新湧出的水色:“我記著路呢,等少爺好了我們就回家。我該怎麼用?需不需要更親密的接觸?還是額外把能量提煉出來……”

“不用了。”

陸清石忍住眼淚,在他肩上搖頭,吸吸鼻子討價還價:“剛親的那一下不算。”

“不算不算,這種當然不能算。”

顧鬆頭頂著十二個包立場堅定,把人摟進懷裡耐心拍撫著:“我還欠少爺九個半,少爺要不要收利息?利滾利也行……”

他說得一本正經,儼然有要把約好的親十下利滾利一輩子的打算。

陸清石安靜靠在他結實的胸肩上,眼裡的水汽終於漸漸止住,輕抿起唇角,展臂將他也整個抱:“這樣就好。”

隻要將這個世界買下來,就能對許多基礎數據做進一步的調整修改。係統可以把他原本身體的數據導入,和現在這具身體彼此融合,就能把那些無法扭轉的衰弱和病痛都儘數治愈。

他原本的身體已經成年了,這具身體也隻能等成年才開始實施,所以才隻是讓係統幫忙用藥劑維持,一直等到了現在。

這種理由無疑沒辦法清楚說明,他原本還特意讓係統準備好了一套RNA病毒改造基因的理論,號稱是顧鬆身上的某種獨屬於本源星係的病毒,對正常人有誘發癌症的傾向,在治愈輻射損傷上卻有意外效果,還特意寫了篇不短的論文,找好了發表的高階星係。

沒想到還什麼都沒來得及拿出來,居然就讓二哥誤打誤撞,找到了異曲同工的解釋。

就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也沒什麼不好。

顧鬆微怔,正要開口,心頭忽然微動,將他牢牢扣在臂間。

飛船恰巧完成躍遷,短暫的失重籠罩著艙內的乘客,懷間身體微栗繃緊,傳來微不可查的難受悶哼聲。

陸清石低著頭,抵住他的肩窩。

眩暈的短暫發作讓他的臉色愈顯蒼白,襯得翦羽濃睫黑得越發清晰,冷汗順著額角滑落,輕打在顧鬆的手背上。

顧鬆用最直接的念頭推測一陣,甩開上衣用胸膛將人裹住,低頭輕貼上他被淚水沁得微涼的臉頰,柔和廝磨,親熱地碰觸著更多礙於禮數從未接觸的地方。

他的少爺在他胸前埋得更深,甚至不需摸索,已經本能地牽住了他支撐著兩人重量的手腕。

腕間傳來的力道不是推拒,倒更像是無言的鼓勵。

顧鬆心跳愈促,單手熟練地解開陸清石的襯衫衣扣,沿著脊背輕柔滑下,又在觸及另外一件衣物時稍頓下來,指尖力道隱隱遲疑。

每天都會替少爺穿脫衣物,陸清石病重昏睡的時候,更是他從頭到腳換衣擦身,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對這具身體的了解更甚於他。

即使在他的腦袋上敲十二個包,轉幾百圈踹十來腳再蒙上眼睛扔下去,他也能在碰到他的少爺的第一時刻,確認自己指尖碰觸的皮膚屬於那具身體的哪一部分。

明明都已經這樣熟悉了……現在的感覺卻變得完全不同。

陸清石仰頭應著他謹慎的觸撫,黑潤瞳眸被水汽洗得格外清淨澄透,短暫發作的眩暈已經褪去,清晰地倒映出顧鬆的影子。

顧鬆深吸口氣,小心翼翼摸向他腰間,指尖挑上精致的皮帶扣,試探輕聲:“少爺……我是在給你治病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