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彆墅內，譚華澤把手中平板電腦狠狠砸到了地毯上。
引來了門外不疾不徐敲門聲，緊接著，一道微啞聲音傳來：“少爺，需要幫忙嗎？”
“滾！”
譚華澤把桌上水杯扔了出去，依舊憤憤不平。
他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裡發展。
他安排在網上帶節奏人，全都被季燦和顧江珩噴到自閉。
季燦拿到年級第一名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之外，網上本來就有不一樣聲音，譚華澤放大了這種群體性觀點。
和許多人一樣，譚華澤也不相信季燦能取得這種成績。彆人或許有疑惑隻是彆在心裡，譚華澤卻看到了其中值得利用地方。
他要季燦被質疑，他要季燦受委屈，他要季燦被所有人排斥。然後他適時出現，安慰對方，英雄救美。
本來按他計劃，季燦受到這種汙蔑會陷入困局。他再了解季燦不過，那人表麵很凶，但實際上嘴笨、不善於表達、一根筋兒，會把本來就不好狀況變得更加糟糕。
看到那些黑他人也沒有辦法，隻會舉著拳頭揍人。
這更加坐實了他是作弊得來成績這件事。
就算季燦忍住了也沒關係，他甚至還打算找人毆打部分學生，再栽贓嫁禍在季燦身上。
他要在季燦最重要、最得意地方摧毀他，然後他自己再挺身而出安慰對方。
當初他就是這樣把季燦追到手。
“你雖然打架鬥毆，但我知道你是替人出頭，你比那些道貌岸然好學生要善良得多。”
“他們都不相信你，但是我信。”
“就算所有人都害怕你，你依然是我小可愛。”
……
現在，他隻需要把那些話再包裝一下，就能在絕望時刻打動季燦。
這樣，季燦世界裡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季燦眼裡隻會看到他。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季燦突然變得口齒伶俐？條理清晰？
職業噴子還比不過兩個學生，這他媽說出去誰信？？
浴室裡鏡子倒映出一張扭曲臉，雙眼布滿血絲，不停地喘著粗氣。
還有那個礙眼顧江珩！
想到這裡，譚華澤就像是吞了一隻蟑螂那麼惡心。
“砰”一聲巨響響起，鏡子從拳頭落下處出現裂縫，把他臉分出一道道裂縫，讓原本扭曲表情更顯恐怖。
很久之後，譚華澤才整理好心情出來，一看最新消息又被氣得幾乎吐血。
原因無他，經過他們在網上這麼一鬨騰，代表學校論壇管理員下場了。
一個套紅帖子飄在置頂首頁，鮮紅得刺目。
【本次月考未曾發現季燦同學作弊行為，請部分同學立刻停止造謠，清朗網絡環境。】
“論壇開設匿名論壇是為了讓大家更好提出意見，匿名論壇不是法外之地。若再有類似行為，將按照互聯網誹謗造謠等追究刑事責任，並記入學生品德考核和記過處分。”
消息一出，整個論壇瞬間風向逆轉，水軍是不敢用了，本來心有抱怨同學也不敢再說什麼。
這就意味著，譚華澤之前安排全部作廢。
暴怒之中譚華澤撥通了吳阮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吼：“你哥怎麼回事？”
吳阮還沉浸在被季燦和顧江珩雙重打擊陰影之中，沒想到還要被一個被他趕出魚塘下等魚罵。
氣得當場就要飆臟話了，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冷靜下來，擠出一個冷笑：“你剛剛說什麼？”
譚華澤：“顧江珩不是最聽你話嗎？他最近和季燦走得這麼近，你讓他們離遠一點。”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吳阮又要吐血了。
但他不可能讓旁人知道自己在顧江珩麵前失勢，強忍著暴打譚華澤一頓衝動，柔聲道：“為什麼呀？”
“你管我為什麼，”譚華澤強硬又急切，“要不要和我聯手？各取所需。”
“……”
吳阮把白眼翻到天上，冷笑一聲，老子犯得著和你聯手？
譚華澤還沉浸在自己完美設想中，吩咐道：“我們合作分開季燦和顧江珩，我帶走季燦，而你，依然會享受顧江珩庇護。”
吳阮怔了怔：“你帶走季燦？”
“有問題麼？”譚華澤低笑一聲，嗓音帶著一股讓人不舒服黏膩，“他本來就是我男朋友，我會讓他再次喜歡上我。”
聽到這裡，吳阮終於忍無可忍，破口大罵：“滾，老子還想撩季燦呢！”
譚華澤：“……”
看著退出通話界麵手機，譚華澤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最後卻咬牙露出了一個扭曲笑。
很好，不愧是他季燦，有這麼多人喜歡。
他以後搞起來也會更加帶勁兒。
*
周六這天季燦回了趟老家，決定收獲他月考禮物。
進屋時他遇到了陶朗，對方眼神複雜看了他一眼，又沉默著回到了房間。
“小燦回來了？”一道柔和女聲傳來。
第二個發現他是聞雅安，見他進屋立刻說：“今天讓阿姨做了你最喜歡糖醋排骨，馬上就要開飯了。”
中午時分，季華茂穿著西裝從公司回來，坐上了餐廳主位。
接著由他主導了一係列談話，說了許多無關緊要內容，最後話題終於繞到了月考成績。
季華茂：“阿朗，這次月考結束了吧？”
陶朗刨飯動作一滯，心不在焉“嗯”了一聲。
季華茂：“難度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