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朗沉默半響，說：“不是很難，但我沒發揮好，隻考了689。”
說完後他就低下了頭，似乎很難為情樣子。
這要放平時，肯定有人說他婊裡婊氣，都接近七百分了還沒考好？
但這次陶朗確實發揮得不儘人意，和初中題目不一樣，高中成績對他來說還是有一定難度。
實驗班更是不把人當人，一個月就教完了這個學期內容。
在龐大壓力下，他已經跌出年級前10名。分數看似漂亮，實際上是因為高一題目簡單。
更是不能和季燦比，一比就是致命打擊。
往日裡，考試報告成績都是他高光時刻，然而現在，陶朗腦袋越來越低，筷子都要塞到鼻孔了。
“不用謙虛，我們都知道你有這個實力。”季華茂毫不知內情，還以為這孩子發揮得很好，高興從褲子裡掏出一把鑰匙。
“這是公司樓盤開盤時給你留一棟房子，你現在可能還住不上，但總歸是個保障。”
陶朗抬起頭，還沒來得及接過鑰匙，就被聞雅安岔開了話題。
“他還那麼小，哪裡用得上？”聞雅安直接替他拒絕了，“季燦畢竟是做哥哥，以後也比他早成家，不如給季燦吧？”
陶朗早已習慣了這種情況，默默把手縮了回去。
“這是給孩子，又不是給你！”季華茂不容分說拉過陶朗手，動作有些粗暴把鑰匙塞進對方手裡，說，“給你就拿著。”
陶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隻得露出一臉為難表情：“可是我媽說……”
“你管她做什麼？”季華茂粗聲粗氣道，“我疼愛自己兒子難道還有錯嗎？”
陶朗不說話了。
聞雅安沒再說什麼，隻是把話題引向了季燦，問：“小燦，你這段時間在公寓裡住著，感覺怎麼樣？”
季燦點頭：“挺好，謝謝聞姨。”
聞雅安：“既然你覺得挺好，那我送你好不好？”
季燦：“……？”
陶朗咻地抬起了頭，看著聞雅安眼裡寫滿了難以置信。
聞雅安權當做沒看到，又對季燦說：“既然你爸爸給陶朗一套房子，那我也不能虧待了你，雖然沒爸爸給陶朗那麼大，不過還好你喜歡，我們回頭找個時間把房子過戶到你名下。”
陶朗兀地瞪大了眼睛：“可您之前不是說，等我高三了讓我住進去？”
“可你現在才高一，反正也用不上，”聞雅安沒怎麼在意他想法，又說，“哥哥比你大，他更需要那套房子。”
“房子就不用了，我隻是借住一段時間而已，”季燦不想參合到這種明爭暗鬥中，擦了擦嘴巴，淡淡道，“你們要住進來時提前通知，我隨時可以搬走。”
聞雅安做了許多種猜測，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不由得楞了一下，一貫遊刃有餘表情中出現了些許茫然。
就是這時，季華茂聲音插了進來。
“你以為我會隻給陶朗準備嗎？”他又從褲子裡掏出一把鑰匙，一把拍在了桌子上，“這是給季燦！”
季燦：“……”
他並不是很想領這份情，人情這種東西，他現在拿得越多，以後還得也就隻多不少。
而他隻對學習感興趣，並不願把珍貴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
陶朗也沒想到兩人都有份兒，心裡歡喜瞬間減半，不由得抿緊了嘴唇。
聞雅安愣了愣：“原來你還有準備啊？”
季華茂拉下了臉：“難道在你們眼裡我就是這麼偏心人嗎？”
聞雅安：“……”
季燦：“……”
陶朗：“……”
季華茂一副皇帝賞賜臣子表情把鑰匙扔給了季燦，垮著一張臉說：“彆告訴我你考了多少分，老子沒興趣知道。”
他以為自己算個威嚴好父親，還在喋喋不休：“念了這麼久書，我也知道你本事了，我不在乎你成績，隻要你彆像之前那麼混，我這麼大個公司，養你一輩子還是綽綽有餘。隻要你不給我到處惹事兒，成績差點兒也沒關係。”
季燦沒收鑰匙，也沒說話。
季華茂洋洋灑灑發表了一通自以為感人肺腑話，卻沒得到一個人捧場，當下就拉下了臉，硬生生道：“啞巴了？連這點都做不到嗎？”
“確實做不到，”季燦表情平靜說，“如果您對我要求隻是不惹事，成績差，那您恐怕是要失望了。”
季華茂裝了半天慈父，被這句話成功氣得破戒。
“你小子是要氣死我嗎？這點兒要求都做不到？！”
季燦：“我不可能成績差。”
季華茂：“？？？”
季華茂一腔怒火，被這句突如其來話堵在了胸口中。
氣也不是，冷靜又冷靜不下來，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個被煙灰堵住燒火爐，滑稽得可笑。
好一半天他才通了氣兒，恢複了自己本來聲音，啞聲道：“你剛剛說什麼？”
“您為什麼不問我這次月考成績？”與此相比，季燦更關心另一件事，“如果您忘記了之前許下諾言，那麼我可以提醒你。還是說……您其實是想逃避責任？”
季華茂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季燦：“上周六中午12點25分，你親口對我說，我要是能考到陶朗名次，你砸鍋賣鐵也會給我弄一個大型強子對裝機。”
季華茂：“……”
季燦：“要是您忘記了，這裡還有兩位見證人，你也可以問他們。”
季華茂粗暴打斷了他話：“用不著你廢話，我還沒得老年癡呆！”
“很好，那麼現在是我彙報成績時候了。”季燦聲音很淡，也沒什麼情緒，隻是平鋪直敘說，“現在我月考以745分成績成為年級第一名。”
季華茂倒抽一口氣，仿佛連血壓都升高了。
季燦沒有繼續，而是留出時間給對方消化這個消息。
隻見季華茂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高興一會兒難過，最後終於回複到麵無表情。
季燦這才慢悠悠道：“父親，現在是您兌現承諾時候了。”
“………………”
季華茂隻覺得眼前一黑，腦袋嗡一聲響，徹底歇菜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