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栽贓(2 / 2)

沈欲咬著牙點了點頭,受過外傷的嗓子像吃了一塊炭,僅僅幾秒汗水從眉心掛到鼻尖。

太疼了,沈欲從沒喝過苦艾,還很沒見識一口悶了,現在隻想蹲下揉胃。桌上一片談笑風生,沈欲開始走神,精準的聽力失去功能隻剩耳鳴。

他喘了幾下,把舒緩痛苦的籲氣聲壓在破損的聲帶裡。汗水煞進眼睛,終於好受些,把最難受的階段生熬過去。

“聽說喬老先生靠珍珠起家,喬先生更是行家,我今天特意帶來這匹新收的珍藏品,請您掌掌眼。”桌上一位老板說,“喬先生?”

喬佚不動,注視的目光從沈欲身上挪到旁邊的光頭身上。

阿洛不舍地放下龍舌蘭,開始救兄弟的冷場。“這盤珍珠……一般般吧,我跟著喬佚見過不少,他家的蚌夠好,愛迪生、巴洛克我都見過,您這是天女珠?”

沈欲暈暈沉沉,酒精在飛速流動的血管裡蔓延。喬佚漠不關心地嚼了一塊冰。

“伊戈你看看啊。”阿洛把盤子遞給他,“你看看嘛。”

喬佚這才隨意地撥了撥:“還沒到天女,品級是花珠。”

一句話落定,全屋肅靜無聲。天女是花珠的最高級彆,很難分辨,就連上拍的珍珠也有免不了混淆的慘狀。誰能想到他用人眼鑒彆器,單憑觀察就分出一顆珍珠的乾涉色。

這下,方才對珍珠讚歎不絕的老板們臉上都掛不住了。盤子又轉回來,經過幾人的手傳到原主手裡,俱是尷尬。

藝術品這一行便是神鬼境界,一字之差,一文不值。

原主的臉色陣陣發白。“那……既然喬先生斷言是花珠,我倒是要問問……不對,我一共收了30顆,現在盤子裡29顆,誰手癢了?拿出來。”

“這怎麼可能,在座哪個是缺你這顆的?”董子豪擦著鏡片,“我今天請老板們吃飯,是想談談龍拳轉正規賽的事,又不是看珍珠。”

沈欲和骨頭頓時一驚,董子豪沒瞎說吧?他們要轉正規了?

“是麼?”喬佚敵對性極強地刺向目標,“你不缺,你後麵站著的可不一定。”

沈欲慌忙地抬起臉來,一滴汗水剛好落在鞋尖。他先和骨頭對視,不可能,他們沒碰過那個盤子。

董子豪把一切看明白了,笑著攤開雙手。“喬先生,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那你隨便查吧,務必還我一個清白。”

“你的人?”喬佚給自己倒了半杯伏特加,指尖不斷將冰球下壓,壓到酒水層以下,輕輕地打著轉,“叫司機們上來,扒了你的人,給我看看。”

董子豪釋然,這擺明是和自己過不去。都說喬佚脾氣古怪,誰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著這個聲名狼藉的小雜種了。“不用扒,小馬,骨頭,你們自己脫。”

沈欲剛緩好的胃部又一陣抽痛,想踹飛董子豪的天靈蓋。

“董老板。”可他不想5年起步,試著解釋,“我和兄弟不乾這種事,我們是乾淨人。”

“脫啊。”董子豪和喬佚賭一口氣,“你沒看出來,這是喬老板找麻煩呢?”

“操。”骨頭笑出氣音,“真不是看不起各位,誰能動我們試試。”

沈欲當然知道小喬在找麻煩,專業拳手在台上半.裸那是工作,坦蕩無怯,不丟人。和眾目睽睽之下被迫搜身不一樣。可惹董子豪不值,身上都有合同,違約金拿不出來。

“骨頭。”他慢慢地說,幾絲頭發粘在顴骨上,“脫吧。”

“哥!”骨頭壓住沈欲伸向領帶的手,“沒拿就是沒拿!你教過我當個好人!”

他這一聲哥叫得感情充沛,喬佚緩緩轉動的食指突然靜止,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個叫骨頭的男人,和他的手。

“脫。”沈欲把領帶扔在腳邊,漠然地躲著彆人的注視,“彆讓老板不高興。”

骨頭擰著眉頭不服氣,不懂自己為什麼被栽贓。自己沒讀過大學,二十歲出頭可是已經打了十幾年,是小馬哥把他從泥坑裡拎了出來,花錢找夜校給他上。這份情比父母情義大。

“脫他媽的,讓你們丫找出來我今天死這兒!”骨頭用士可殺不可辱的心態拽開領帶。他脫很快,幾下就沒了上衣,扣子崩掉幾顆,傷痕累累的群肌露出來,還有刀疤。

在黑暗操控下長大的孤兒,體無完膚。小馬哥給他一條正路。

沈欲卻脫很慢,一顆扣、一顆扣地解開,不想往下扒。可司機們上來了,看著屋裡劍拔弩張的陣仗,誰也不敢問怎麼回事。

“各位老板就當賣給我一個人情,東西丟了,幫我找找。”原主說。

不是吧?沈欲抓住腰帶:“我自己脫。”

“我怕你藏太好,掉不出來。”原主又說,“找吧,各位愣著乾嘛?”

沈欲震驚了,隨即被身後幾雙手直接摁跪,兩個膝蓋相繼鑿進地毯裡。司機大多會幾招,一個扣肩反擒拿把沈欲的小臂折上後腰,扒洋蔥一樣把西裝外套和襯衫扒到腰間。

真是流年不利?沈欲像一羽被打折了翅膀的鴿子,頂起指節,壓著想要還手的衝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