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葉橙轉過身來,目光落在葉輕身上,彎起眼睛笑的柔和,看起來是個很溫柔惹人憐惜的oga。
葉輕攥緊扶手,“你來乾什麼?”
“來看哥哥啊。”葉橙麵露愧疚,“因為婚禮的事太忙了,傭人昨天才告訴我,哥哥醒了。現在才來看哥哥,哥哥不會怪我吧?”
他愧疚的模樣看起來十分誠懇,與一臉冷漠的葉輕形成鮮明對比。
吳曼曼推著葉輕站在門口,還沒來得及關上病房門。走廊上有好幾道視線投過來,窺視著病房內。
吳曼曼蹙眉,推著葉輕進去病房,關上門,隔斷了外麵那些視線。
“這位護士小姐,我想和哥哥單獨說幾句話。”葉橙朝吳曼曼有禮貌的笑,他是很典型的oga長相,身材纖細,麵容清秀乖巧,很容易引起彆人的好感,讓人答應他的請求。
吳曼曼卻遲疑看了一眼葉輕,見他沒有反對,才轉身打開門出去。
“曼曼,他們在裡麵說什麼呀?”吳曼曼剛回不遠的護士站,幾個護士就嘩啦一下圍了上來。
“葉橙真是很體貼的oga呢,說我們照顧了他哥哥,還專門給我們帶了禮物。喏,曼曼,這個是你的。”一塊精美的小蛋糕遞到吳曼曼手上,包裝是很有名的私房蛋糕店,價格昂貴。
“是啊,一知道葉輕醒了就來看他,這麼好的弟弟,瞧瞧葉輕剛才的表情,我都替葉橙感到委屈。”
“親生父母都不來看他,也就葉橙心腸軟,忙著婚禮還專門來看他。”
幾個人嘰嘰喳喳為葉橙抱不平,吳曼曼心裡不是滋味,隨手把手裡的小蛋糕放到桌上。親生孩子的性命竟然還沒有一個養子的婚禮重要,葉輕就算做過錯事,也不至於這樣對待他吧?而且葉橙的那些話聽著委屈,她怎麼覺得有一股白蓮花,婊裡婊氣的味道。
“曼曼,你快吃呀,這蛋糕隻能放兩個小時,時間長就不好吃了。”旁邊有人見她放下小蛋糕,催促道。
“我不想吃,你們喜歡,拿去吃吧。”吳曼曼冷淡說了一聲,不想和她們再待下去,拿著病曆本,去看彆的病人。
“對了,爸爸媽媽忙著幫我籌備婚禮,沒時間來看你,讓我帶了些補品過來。”病房內,葉橙笑容未變看著葉輕,假惺惺道:“你彆怪他們。”
葉輕抬了抬眼皮看他,麵色平靜,“看過了,你可以走了。”
做好欣賞葉輕傷心悲憤表情的葉橙愣住,對葉輕的平靜反應,感到有些古怪。葉輕不是一直對親生父母的愛,都很渴望的嗎?
見他不動,葉輕轉動輪椅到病床邊,按鈴叫了護士。
“那我下次再來看你。”葉橙麵容有一瞬間的陰冷,又很快恢複笑容,他走到門口打開門,想起來又轉身黯然道,“哦,對了,下個月我就要結婚了,如果哥哥不來,我會傷心的。”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走廊上的人聽見。
等他進了電梯,護士站的幾個小護士,又看著葉輕的病房門不滿的議論起來。
葉家的車停在醫院門口,見葉橙出來,司機趕緊拉開車門,讓他上車。
車內後座上,已經坐了一個女人,瞧著不過四十出頭,保養很好,氣質優雅,轉頭看他,“回來了?”
“嗯,媽媽,你以後身體不舒服,請醫生去家裡就好,不用專門來醫院。”葉橙挽住夏茹的手臂,親昵道。
“我就是想來看看……”夏茹伸手拍了拍兒子的手背,猶豫的目光對上兒子目不轉睛的眼神,心思微恍。
她來看誰?那個搶她家小橙未婚夫,害小橙受傷,還在外麵鬼混,不知道被哪個野男人徹底標記,懷了孕的葉輕嗎?
夏茹蹙起眉頭,換了語氣,“你來看他也不知道身邊帶個人,之前他害你從樓梯上摔下去的事情忘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準備婚禮,他這邊有醫院的人照顧就夠了。”
葉橙臉上露出笑容,“知道了,媽媽也不能再背著我偷偷來醫院了喲。”
“媽媽不會了。”夏茹摸了摸兒子的頭發,喃喃道。
葉橙來的事,葉輕沒告訴葉重,然而葉重還是無意聽見幾個護士議論,知道了。
葉重氣的手抖,“他想乾什麼?我現在就去給你轉院!讓他找不到咱們!”
以前是弟弟沒醒,中心醫院又是整個臨江市最好的醫院,所以才沒有轉院。
“不用了,哥哥。”葉輕攔住他,“轉院太麻煩。”
在這裡住院,是葉家掏錢,如果轉院,就要葉重付錢了。葉輕不想再給哥哥增添負擔。
“他不會再來了。”葉輕淡淡道。葉橙來看他,不過是詫異他竟然醒了。如今的自己,再不能給他任何妨礙,他不會再把心思放到自己身上。
葉輕不願意,葉重隻能無可奈何忍下了。但是關於葉輕的議論,因為葉橙的到來,明顯多了起來。除了護士和醫生,許多病人也都知道了葉輕被葉家趕出來的事情。葉輕儼然成了醫院眾人,沒事時八卦議論的對象。
吳曼曼推開病房門,就看見葉輕又坐在窗前看書。她板著臉進去抽走他手上的書,“該去複健了。”
葉輕抬頭,見她滿臉的不高興,笑著問:“又是哪個病人惹你生氣了?”
“沒人。”吳曼曼板著臉應一聲,推著他出門。沒走往常去康複科的路,而是往另一邊人少的地方坐電梯。
葉輕心下了然,從兜裡掏出一顆糖遞給她,“喏,吃顆糖,彆生氣了。又是聽見彆人議論了?”
吳曼曼來之前聽幾個病人說葉輕害葉橙,又蠢又毒,險些和他們吵一架。現在見葉輕這副淡然的模樣,氣悶不已,憋不住道:“他們說的那樣難聽,你怎麼一點不生氣?”
“生氣有什麼用,他們就能不說了嗎?何必讓自己心情不愉快。”見吳曼曼不接,葉輕剝開糖紙,朝吳曼曼晃了晃杏仁色的糖果,“你不吃我可吃了。”
“你想的可真開。”吳曼曼氣呼呼拿過糖果,喂進了嘴裡。
葉輕淡淡一笑,他當然想得開,他要是想不開,天天生氣,還活不活了?能重新回到媽媽和哥哥身邊,他必須要好好活下去。
康複科在旁邊的一棟樓,每天都有好些病人去做複健。吳曼曼推葉輕過去,剛到往常訓練行走的地方,就有幾個oga過來道:“葉輕,你來啦。”
這幾個都是葉輕高中時的同班同學,為首的oga大著肚子,葉輕依稀記得好像叫什麼米樂。前兩天在樓下遇見,米樂懷孕快生了,其他幾個來看他,就住在不遠那棟oga專屬病號樓裡。
oga因為身體特殊,有一棟單獨的病號樓。葉輕剛送來醫院的時候,也是住在那棟樓裡,後來病房不夠,他因為腺體受到損害,又昏迷不醒,不會產生信息素,也不會被alha的信息素影響,因此把他挪了出來。
“散步請去外麵,這裡人多,當心撞到你的肚子。”吳曼曼攔到葉輕麵前,一開始她還以為葉輕遇到同學有了說話的人。結果她太天真,這幾個oga話裡話外嘲笑葉輕腺體毀了,不能生孩子,不會有alha要。那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臉,實在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