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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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腦袋懵懵的,蹭了蹭紙巾,毫不客氣借著紀曜禮的手把鼻涕擤了個乾淨。

“想我的話應該是打兩個噴嚏,我都打了三四五六七個了,您是在罵我吧……”說著說著就悄悄往臥室走,帶著一雙紅耳朵。

衝了個熱水澡的林生,出了一身的汗,躺在床上很快就累了,還不忘在自己和紀曜禮之間放一個枕頭,翻了個身就睡了。

紀曜禮關燈,也躺上了床,看著他逐漸睡熟,單手抓住了這個枕頭,反手一扔,無聲地甩到地上。

……

劇組事故突發,林生當時直接把演員服裝給穿回來了,第二天避免麻煩,直接再穿著去,不過外麵被紀曜禮強硬地加了件羊絨大衣。

紀曜禮照顧得當,林生又年輕,感冒來得快去的也快,今天除了嗓子有些乾以外,燒都退下了。

紀曜禮一天沒去公司,堆積了不少工作,但還是先將林生送去了劇組,幾番叮囑他按時吃藥後,才驅車離開。

壯壯拿著還熱乎的早餐,等在影棚門口,衝林生招了招手。

林生接過早餐,恰好餓得不行,含著包子咬了一口。

壯壯邊給他掏紙,邊忍不住碎碎念,“幸好那天沒有出事,紀總吉人自有天相,穆南也很是幸運搶救及時,真的萬幸了。羅導明明放了穆南多住院兩天的,不過他今天還是來了,還是挺敬業的。說到底這事都怪那車妮兒,嬌氣得不成名堂……”

說曹操曹操就到,影棚的門口,車妮兒和大衛,麵上正堆著笑容,拉著監製說話。

監製生怕讓劇組其他人看見了,忙推開大衛的手,“這都是上麵的安排,我隻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妮兒這個角色肯定是保不住了,找我也沒用的。”

車妮兒麵色一僵,語氣懇切,“那您讓我見見羅導?我和他說說好話……”

監製連忙搖頭,“看在一起拍了幾天戲的情麵,我勸你還是彆想了,羅導現在還在氣頭上,你去找他指不定就被轟出來了。”

車妮兒還欲說話,監製揮了揮手,一副不想多言的樣子,轉身就走了。

車妮兒煩躁地跺腳,不顧形象地飆了幾句臟話,餘光掃到了林生,怔了怔,臉色更是壞了幾分,在同公司後輩麵前出了洋相,她現在恨不得鑽進地裡!

把手裡的包生氣地甩到大衛身上,踩著高跟鞋想要快步離開,路過林生的時候,忽然頓住,看著林生腳上的白色匡威鞋,眉頭挑了挑。

林生順著她的目光望了一眼自己的鞋子,除了鞋麵有點臟什麼問題也沒有啊。可是車妮兒卻是彆有深意地看著他,輕蔑一笑,緊跟著心情瞬間歡愉起來。

壯壯望著她逐漸攔了輛出租車,大衛也小跑上了車,汽車尾氣揚起,逐漸遠去,忿忿道:

“她剛才那什麼眼神?”

林生搖了搖頭,想不明白也就沒有繼續想了。

進影棚和羅導打了聲招呼,遇到了坐在電暖氣旁取暖的穆南,麵色還有些許蒼白,一會兒得靠化妝師稍加掩飾了。

“怎麼不多休息兩天?”林生問。

穆南笑了笑,“我本來演技就不行,還偷懶耽誤工期的話,自己都看不過去。”

車妮兒的角色被撤了,一時間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先前的戲份得重拍。蘇子涵兩個片場來回趕,時間緊張指望不上,穆南要是真不來,拍攝確實還挺艱難的。

今天戲裡的新夏和阿讚告彆高中時代的青澀,成年人的愛情裡帶著彆樣的刺激與熱戀。

這些戲份在影片呈現裡依舊以回憶殺的方式,新夏在感情裡付出的真心越多,後麵被背叛時的撕心裂肺才能越發突出。

阿讚有些音樂天賦,唱的搖滾歌曲都是自己作詞作曲。他成績本來就爛,放棄了考大學,畢業了就徹底在酒吧駐場,除開晚上的表演,白天都在家裡創作。

大學期間,凡是有小長假,哪怕隻有三天,新夏都會回城市找他,二人窩在滿是紙張混亂的小房間裡。

此時新夏抱著阿讚的背,正值盛夏,兩人穿著灰色洗得發舊的背心,房子裡滿是電子琴和風扇的聲響,而新夏正和阿讚說著自己在學校遇見的趣事。

“阿讚,我宿舍樓下的蛋黃,蛋黃就是那隻胖胖的橘貓,我經常喂它。那天逮著一隻老鼠,獻寶似得叼到我的寢室,把我們寢室四個男人嚇得魂飛魄散,哈哈哈哈哈隻知道找宿舍阿姨救命……”

“卡!”羅導忽然喊了暫停,皺眉道:“林生,這段表演有些生硬了,你眉眼之間沒有愛戀的感覺,你到一邊休息一下,找找狀態。”

林生向工作人員們道了聲抱歉,獨自坐到一邊想戲,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拍戲的時候,談到愛戀一詞,他腦子裡經常浮現紀曜禮從冰涼的江水裡爬上岸時的樣子。

要到什麼程度,你才會願意為一個人放棄生命?

那天的風極大,考慮到救人的風險而猶豫,是人之常情,可壯壯說的是,紀總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

至今,林生的心還震撼著,他沒想過,自己在紀總心目中的重要程度,會如此之深。

抱著阿讚的背,想的是紀曜禮,如何能發揮到最好的狀態。

男人可真是禍水啊。

他接過壯壯遞來的紙杯,喝了口枇杷膏潤喉,打開手機,發現紀曜禮一個小時前有給他發來一條微信—

“在乾嘛?”

林生連忙把水杯放下,回複道:“中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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