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車子變形的太厲害,眾人合力,幾乎耗費了大半個小時才將車子徹底的弄開,也才徹底的看清楚車內的人。
車內隻有一個人,她的頭上套著黑色的頭罩,看不清臉龐,身上的衣服也是長衣長褲,如今正安靜的躺在汽車的內部,一動不動,車子變形,撕扯出來的鋼條,刺穿了她右邊胸膛。
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衣服被鮮血給染紅了。
“少爺,不用過去了,裡麵的人……”李叔開口,打破了如今沉默的氣氛,想也知道,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在崖底這麼久,又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怎麼可能還活著?就算是還活著,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
季鶴之卻像是失了魂一般,一步一步的走進這個車的殘骸處,看著這個安靜躺在車內,被鐐銬拷著手的人。
他輕輕的,輕輕的將手放在了這個黑色的罩著頭的布套上,向上輕輕的扯起來。
其實,早就知道,應該是怎樣的。
沈母在彆墅裡,那麼這裡的隻能是……
黑色的罩子輕輕的被揭開,呈現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張極為熟悉的臉,那是沈夢的臉,那張不知道什麼起,就烙印在他腦海中的臉。
隻是這張臉沒有了往日的紅潤健康,毫無血色,麵色如紙一般,這不是一個鮮活的人該有的臉色,反而死氣沉沉。
大概是強撐著自己的最後一口氣,她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來,隻是眼鏡沒了,她什麼都看不見,如今隻是勉強的眨了眨眼睛,看著自己麵前模糊一團的影子接近。
“季……季鶴之……?”沈夢的聲音問的很輕,大概也是實在虛弱了,沒有了任何的力氣,目光無神的看向季鶴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