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漂亮的小陛下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再嚇,會瘋的。
李朝顏輕輕的說:“陛下,那奴隸和這侍衛都犯了死罪,臣在在為陛下殺罪人,還請陛下不要怪罪臣。”
他那麼低眉順眼,好像是個能聽從任何命令的臣子。
可他張口就殺了人,滿地都是紅色,刺鼻的血腥味那麼近,他滿身寒冷的霜露,靠近時那麼冷。
違逆地恐嚇高高在上的漂亮陛下,又故作溫和俯首稱臣,讓他不要怪罪。
白夏哽咽了一聲,“李、李公子的好意朕心領了,把人帶回京都,朕會治罪..........”
觸目是李朝顏一張臉可怕的蒼白,白夏哆嗦了一下,不敢再說下去。
李朝顏怪異的笑了一聲,“李公子?”
現在,竟然如此生疏的叫他“李公子”!
之前還是親密的喊著“朝顏哥哥”,那麼快樂的笑談,左一個哥哥有一個哥哥,甜得仿佛離不開他一般。
現在竟然叫李公子?
白夏似乎感知到了他情緒不對,連忙補救,“四、四皇子?”
李朝顏的身上更冷了。
白夏不知道他是個什麼變態,一時之間陌生極了,就好像從前帶著一張溫柔的假麵,如今撕開了麵具說什麼都說不到他心坎裡。
白夏總算看出來了,李朝顏恐怕要撕破臉了。
之前做他的男寵總算冷冰冰的難以討好,貼身的太監說李朝顏身為宋國的四皇子,怎麼能做他的男寵?身為皇子,說不定將來會成為一國之君,要是作了他的男寵,那是受辱至極。
可他太任性了,一喜歡就想要,哭著鬨著把人收進了後宮。
現在他不願意的“朝顏哥哥”,可是要狠狠地報複他?
李朝顏沉默了好一會兒,又很是溫柔的說起了話。
他的聲音又是輕輕的,“陛下想回去,臣立刻送您回去。”
白夏眼睛放了光。
李朝顏笑了起來,“不過著三更半夜荒山野嶺的,臣帶不了那麼多人。”
白夏還在想為什麼帶不了那麼多人?誰需要他帶,不是都有手有腳嗎?
緊接著就聽見他說,“臣帶不了罪人,阿光閣下和威猛將軍都犯了死罪。”他微笑起來,“必須現在死一個,陛下選誰?”
白夏睜大了眼睛。
胸口和脖頸都貼著阿光,身上炙熱的溫度從輕薄的衣服、從貼露的皮膚一絲一絲傳遞過來,宛如供氧一樣溫暖他發顫的身體。
不遠處,被押在地上的竇辛,單膝跪著,棕灰色的眼眸在明滅的光裡,仿佛有一團火,正一眼不眨的看他。
不久前他們還親密的親了嘴,吃下去的魚肉和兔肉現在還沒消化。
白夏雖是昏庸無道強搶民男,也愛看鬥獸鬥犬,卻沒親自下令殺過人。
特彆是現在,兩個人都和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可他要回去。
他是皇帝。
任何人為他犧牲都是應該的。
阿光是母親留下來的,陪伴了他多年。
說起武藝,也要比竇辛更高一點。
而竇辛,才認識不久,說忠心還不能確定,說不定是細作,也說不定是想殺他的賊子。那麼多次奇怪的舉動,多少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危險。
那纖細漂亮的手指顫顫巍巍往竇辛的方向指了一下。
李朝顏笑著,故意問:“陛下是選他、讓他活下來嗎?”
非得逼白夏說讓他死。
白夏的心砰砰跳了起來。
就好像自己在親手殺人一樣。
他咬著粉唇不願說出來,但是李朝顏已經拿著劍去殺阿光了。
白夏心一狠,連忙說:“我要他死!”
那聲音如驚雷一般,那麼害怕的語氣,卻如刺刀一般的刮了心窩子。
抱著他的阿光好像更緊的抱了他一下,在他耳邊輕輕呢喃了句什麼。
不遠處的竇辛眼眥幾乎爆裂,狹長的雙眸宛如狼虎一樣上挑,情緒激動的喊:“陛下!彆被這賤人騙了!他故意的、您以為他會放過你嗎?這麼多人啊!他肯定想把他帶到哪裡藏起來,你以為他會放你回去?”
白夏哆嗦了一下,已經哭了起來,“彆說話、彆說了,我怕疼,我想回家..........”
竇辛嘶聲力竭的喊:“你真的要殺我去!我這麼多天陪著你、我們多麼親密,我是這麼的..........”
我是這麼的疼你、喜歡你,如此的寵愛著你。
你卻選了我。
要我死。
他的話還沒說完,李朝顏的劍已經刺了過來,一劍刺進了他左胸,雙眸沒有看他。
隻是看著白夏,“陛下,臣已如您所願,將這罪臣殺了。”
血腥味更濃了,竇辛倒地的聲音和流血的聲音響亮得可怕,白夏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不願去看,李朝顏卻拿著劍已經到了他跟前。
阿光身上中了毒,已經做不了什麼,他隻是用力一拉,就把白夏從阿光的懷裡摟了出來。
美麗的陛下滿眼淚痕,在一地的紅色間,漂亮得不像話。
哭得讓人心碎。
李朝顏溫柔的幫他擦拭眼淚,“彆哭了。”
白夏抽泣兩聲,努力忍著哭聲,好像怕他一個不高興把自己掐死。
李朝顏的心軟成一片,垂眸看著他,“陛下如此尊貴,卻和那低賤的奴隸親吻,他真是罪該萬死.........”他從白夏的耳垂撫摸到下顎,貼近、看著他的眼睛,“你怎麼能去親他?”
白夏哽咽了兩句,突然委屈的情緒翻湧上了頭,他放聲大哭起來。
“可是.........可是朝顏哥哥怕疼啊........不讓朕親..........”
李朝顏睜大眼睛,“你說什麼?什麼........疼?”
白夏斷斷續續哽咽起來,“親嘴了會生娃娃,朕、朕怕你生娃娃會死掉,便先讓奴隸試一次.........我擔心你疼你死........你卻這麼害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