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漂亮陛下15(1 / 2)

還沒走多遠,白夏就發起了高燒。

不知是騎在馬上還是在馬車裡,或者是軍營中客棧中,終日昏昏沉沉的,反複囈語。

發生太多事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從一國之君變成曾經奴隸的階下囚。

而擄獲他的人曾是他鬥犬的奴隸,這名奴隸是自己曾經親自開口的。、

要他死。

仇恨頗大。

模模糊糊的躲在睡夢中,隻偶爾感覺被喂了清涼的水,還有苦澀的藥,有時是甜絲絲的糖。模糊聽見什麼爭吵,但很快又平息下來,好在被窩裡永遠是暖烘烘的,雖是身體疲乏無力,但也是睡得舒服。

一覺醒來到了宋國。

睜開眼時不知在哪裡,隻是瞧著頭頂的黃粱和平白無奇朱色的窗,樸素的裝飾和簡單的擺設怎麼看怎麼不是他奢華的宮殿。

做夢都沒有可能。

睜眼全然是讓他清醒的現實。

隨意一動,聽見叮叮當當的響。

低頭往下腳下一看,他的腳上竟然戴著鐐銬。

那是一條金色的鎖鏈,雖是沒有黑色大囚鏈子那麼笨重,卻也是時時刻刻提醒他一個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他現在是亡國之君。

成為了不知是誰的階下囚。

從床上爬起來,叮鈴的鏈子一並動響,金色的鏈子在白皙如玉的細小腳踝上掛著,宛如美玉上琳琅美麗的裝飾,圓潤的指頭和細微突出的關節都是粉嫩的色澤,垂落在床沿的小足像一件美麗的珍品。

床下沒有他的鞋子,鋪著的地毯顯然是新換的皮毛,範圍隻是床前小小的半丈,再過去就是普通的木地板,雖是擦洗得乾乾淨淨,一眼瞧過去澄亮反光,但他從來不會踩在那麼不柔軟的地上。

腳尖剛剛沾上了地,門突然被打開了,白夏像隻受驚的貓一樣,連忙縮回了床上,將乾淨的被褥往頭上一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藏在被子裡許久也沒聽見任何動靜,忍不住露出個縫隙往外看。

一瞧,竇辛已經到了他的床前。

和在魏國做奴隸時完全不同,成為了大將軍的竇辛穿一身皂色武服,更顯得高大威武,本身就比中原人稍微深刻的五官,這幾個月輪廓更為鮮明。

他前不久剛剛及冠,正在在長身體的時候,隻是分彆幾月不見,也長高了幾分,再加上上了好幾次戰場,立了幾回大功,氣質很是森冷,單單往那兒一站,相似一座大山,就很唬人。

竇辛昨日剛剛幫白夏換了身軟和的素衣,這些時日全是躺在床上,柔軟的黑發鋪滿了床頭,把漂亮的小臉全部蒙在了被子裡,良久,試探性的從縫隙露出一雙眼睛去看他——

簡直可愛炸了!

瞧見他時又連忙縮進被窩裡。

竇辛忍不住伸手進被窩裡探他。

被窩裡溫溫熱熱,就露出那麼一點氣息,全是白夏的氣味,香得不行。

驚惶躲避了一會兒,纖細的手腕被抓住,將人輕輕一扯,就掀開了被子。

竇辛笑道:“躲什麼躲,夏夏?”

白夏瞪大眼睛看著他。

這個賤奴竟然敢直呼他的乳名!這是他父王母妃才能喊的小名,現在竟然被曾經的奴隸直呼!

“唔。”

白夏想反抗一二,但他又怕死又怕疼,如今落到了竇辛手中,而且竇辛和他有深仇大恨,就算叫他小貓小狗他也沒辦法反抗。

宋國的秋日比魏國又冷許多,剛剛從被窩裡出來,身體打了個哆嗦,還沒來得及細想如今自己是階下囚,若是冷了熱了該怎麼過,就被竇辛一把抱了起來。

在懷抱裡暖和了不少。

金色的鏈子叮鈴鈴響了一陣,白夏不知道要被帶去哪裡,他腳不沾地,眼裡滿滿擔憂的看著前路和腳下。

沒想到沒走多遠就被放了下來。

放在窗前的一個塌上。

這個塌倒是軟和得很,往上一坐,就知道麵子裡子都是嶄新的,用料也是極好,比之在魏國皇宮裡用的都不差,那塌又寬又長,躺在上麵一定很是舒服。

可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被竇辛帶過來做什麼。

竇辛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勾,勾住了他白玉般小足之間的金色鎖鏈,白夏被那力道隻是一勾,就被絆倒在塌上。

柔軟的窗塌倒下去並不疼,也沒弄到任何地方,斜靠的枕頭墊住了他的背脊和玉頸,竇辛的手勾住他的金鏈子,一隻手就握住了兩隻腳的腳腕,輕輕一拖,白夏又被拖過來了點。

白夏心裡突突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隻看見竇辛把自己的一雙腳摟進了懷裡。

腳心貼著他的腹部,溫熱得灼心,腹肌的紋路讓他嬌嫩的足心有點兒癢。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讓秋日的午後暖烘烘的,白夏總算暖和了許多,瞧見竇辛低頭看著他的腳,久久不動彈,呆滯了許久,才是抬頭和他說話。

一開口,聲音很是沙啞。

好像很久沒喝水似的,渴得要命。

“外邊好些個人想要你,想把你抓起來折磨。”竇辛不知不覺已經爬過去貼近他,“那個李朝顏現在可是宋國的四皇子,他說在你後宮受了侮辱,要在你身上成千上萬倍的找回場子,特彆想把你要過去。”

李朝顏對外的確是這麼說了一嘴,什麼成百上千被找回場子,估計把人要回去了夜夜笙歌才是!

白夏打了個哆嗦,一想起李朝顏就下意識渾身冰冷,好像置身與滿是紅色的深夜,李朝顏拿著劍走來,那種冷冰冰的刀刃仿佛貼近他的脖子按在他的動脈上。

冷得徹骨。

他心裡難受的要命,聲音小小的,有些委屈:“朕、我在魏國並沒有怠慢他,什麼都依他,他怎麼怎麼恨我?”

竇辛咬了咬牙,微笑,“誰知道呢?外麵都說四皇子心理變態,如今宋國的國主是他九歲的幺弟,他可想把人乾掉然後自己稱帝,這種人,夏夏能指望到哪裡去?對待親兄弟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你?”

竇辛又說:“那武國的羌勇也是可想把你帶走,聽說是拿下你的人頭能封萬戶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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