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堅固無比的結界在狐狸精暴力硬闖下,如破殼的雞蛋似的出現了裂痕,黑夜裡的裂痕看得格外清晰,如閃電一般發著光。
“嘭”地一聲就碎了,緊接著一陣妖狐張牙舞爪,凶狠的齜著獠牙闖了進來。
狐狸精滿身殺意朝著李玄清奔走。
李玄清速度也非常快,幾個法咒封鎖狐狸精,連忙脫下外套把白夏遮住,不讓彆的男人看見他一絲一毫春色。
他想先把白夏放進房間裡,但是狐狸精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發了瘋似的去搶白夏。
“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龐大的妖力瞬間襲來,若不是投鼠忌器,狐狸精此時此刻已經被整座宅子都毀了。
他預定好的媳婦,他們狐族、他人間宅邸的周圍,都知道白夏是他媳婦了,就差在月下結姻,他不過離開一會兒,就被賊人擄了去!
而這個臭道士狗男人之前就哄著白夏占便宜,白夏親口說這賤人是如何親吻他,卻還說是自己主動,可見這賤人是如何給白夏洗腦!
美麗的山鬼懵懵懂懂,從前剛剛出山就碰見了這狗男人,一路被調.教,被教壞了,學了些壞毛病在身上。
一點也不羞恥於看見彆人的親密,他那坦然的模樣,顯然是見慣了。
他從前是在哪裡?
在道觀啊。
這賤人把白夏鎖在道觀裡,日夜哄騙,不知道把他玩弄成什麼樣了!
什麼清心寡欲一心修道?
什麼為了天下蒼生?
不過是個滿身欲念的肮臟的男人!
難怪要做結界把白夏關起來。
瞧著也好吃好喝待白夏,原是為了如此哄騙他!
甚至、甚至!
剛才他看見,竟是在院子裡就把白夏弄哭了。
渾身都濕噠噠的,臉上都是眼淚,哭得嗓子都啞了,可憐兮兮的求饒,說不要了,那賤男人竟是一點也不心疼,竟然比那未開化的野獸還要粗暴,全是顧著自己的欲念,將白夏弄成了這樣!
好漂亮。
哭起來喊起來都漂亮極了。
李玄清這肮臟的賤人把人都驅散了,可是日日夜夜都摟著白夏尋歡作樂?
連細細的哭一聲都將人魂的勾出來了,李玄清這賤人怎麼能忍得住?
如今碰見是在樹邊,在露天的大院裡,現在月上枝頭了才意猶未儘的結束,可見白日就開始了。
如此可是白日宣淫?
在溫泉邊,在床上,在窗邊,或是在門柱上,這狗男人肯定是做得出的!
如今還將白夏用自己的外套包裹藏匿,把人摟在懷裡,摟得如此自然,可見平日裡都是摟著抱著?
為什麼摟著抱著,白夏是山鬼,自己不能走嗎?
定然是這賤人粗暴的將白夏弄得百般疼痛,甚至到了自己無法行走的地步了!
如此更如了他的意。
白夏香香的軟軟的,一定很好抱吧?
“混賬!還不把夏夏還給我!”
李玄清把白夏摟得穩穩當當,好生抱著他躲避,他的外衣寬大,把白夏的眼睛也蒙住了,白夏看不清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狐狸精來了,兩個人喊打喊殺。
李玄清的眼睛冰冷無比。
“孽畜!這地方也是你能來的?國之重地,豈是你能撒野之地!滾!”
他其實最想說的是夏夏也是你能喊的?不過是一隻招搖撞騙的畜生,竟然喊白夏喊得如此親熱。
李玄清幾乎不能忍耐。
他想快速解決的這狐狸精,但是白夏在這裡。
甚至白夏和他說起狐狸精的時候,顯然是對狐狸精有好感。
給他吃喝,陪他玩耍,有時候說著說著手舞足蹈,看起來過得挺開心。
如果他殺了狐狸精,會不會和上次麵對鬆鼠妖的時候一樣的下場?
白夏一定會維護他。
隻能將他驅逐,等白夏不知道的時候再想辦法。
但是狐狸精沒那麼好驅逐,他此時此刻憤怒至極,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這下賤的道士給宰了!
他想方設法去搶白夏,若是平時他是不敢在像李玄清這樣厲害的道士麵前如此造次,現在他已經氣瘋了,顧不得會不會死,隻想泄了這口氣。
李玄清很強。
但是他一手抱著白夏,一手用術法對抗妖狐,院子發出劈裡啪啦的打鬥聲音,不用看,就是一場惡戰。
陛下最近聽國師府沒什麼動靜,宮人也打發了,他怕李玄清已經跑了,正是派人來打探。
沒想到遠在圍牆外,就聽見有妖魔鬼怪的怒吼,國師府發出陣陣雷鳴般的巨響,劈裡啪啦的好似在經曆一場惡戰。
黑夜裡如鬼哭狼嚎般,嚇得來打探的人屁滾尿流,連忙跑回宮裡彙報。
國師大人哪裡是跑了。
大晚上的還在和妖怪鬥法呢!
李玄清如此受了限製在,正好和狐狸精是旗鼓相當了,兩人正打得火熱。
突然聽見了一聲細細的嗚咽。
仔細一聽,好像是小聲的哭。
方才抱著白夏走的時候,還沒哭完,身子不知道折騰成什麼樣了,如今雖是陽氣滋養著,但是李玄清如牛馬一般的,著實讓白夏難受。
如今本該是回去好好清洗,好好睡覺的,沒想到狐狸精來了。
李玄清雖說抱得很穩,但是難免是不舒服的。
李玄清立馬就遠遠後退了幾步,停下去看白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正在發瘋的狐狸精也聽見了,連忙問:“夏夏是不是不舒服!夏夏快跟我走,我帶你走!”
仿佛跟著他就會舒服了。
說話的時候已經停了手,想湊過去看白夏,但是李玄清不讓他接近。
白夏輕輕撩開李玄清罩著他的外套,終於是露出了臉。
地下的衣衫已是不整,他好好將李玄清的衣衫攏好蓋著。
從衣服裡隻鑽出一顆腦袋。
臉上仍是有著淚痕,臉紅紅的,氣息濕潤,一看就知道剛才是發生了什麼。
臉上的媚意還沒消退,像是吸足了水的花瓣似的,整張臉漂亮又滋潤。
一個照麵就能讓人愣神的地步。
就算什麼也不懂,這種樣子被撞見也是會感到羞恥,更何況是被熟悉的狐狸精看到。
可是兩個人在打架,白夏怕誰被打傷了,才冒出頭來攪合。
他也有些難受,於是紅著臉說:“我、我有些不舒服,想洗澡.......”
李玄清也顧不得狐狸精怎麼樣了,連忙說:“我帶你去洗。”
狐狸精也連忙上前,爭著說:“我來!”
說這話的時候,頭頂上的耳朵不自主的冒了出來。
紅得滴血似的。
白夏這個樣子若是他來.........
突然忘記了要打架了,此時此刻白夏最是要緊。
無論是李玄清還是狐狸精,都希望白夏舒舒服服的,狐狸精湊上前瞧著白夏,仿佛是在等白夏做決定。
要他還是那個狗道人。
在狐狸精眼裡,白夏是應該選他的,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麼快樂。
白夏幾乎毫不猶豫,且理所當然,“玄清哥哥.......帶我去洗澡..........”
李玄清霎時間溫柔的笑了起來。
好開心!
夏夏毫不猶豫選了他了!
狐狸精沒有任何競爭優勢!
李玄清早就用傀儡幫忙備好了熱水,如此摟著白夏去洗便是。
隻留下狐狸精站在原地愣愣的睜大眼睛。
為什麼?
白夏竟然要這個下賤的男人?
竟然還喊他喊“玄清哥哥”?
那聲音簡直了........若是喊他“狐狸哥哥”,就這麼一喊,他尾巴幾乎都要露出來。
這可是凡人!
二十出頭的黃毛小子,憑什麼能得到白夏一聲“哥哥”?
可是平日裡教他哥哥長哥哥短的,便是讓他形成習慣了?
可惡!
狐狸精氣鼓鼓的湊過去看,沒想到李玄清把門都關了,不僅設置了結界,還設置了障眼法,連聲音都聽不見的。
如此洗了兩炷香,才聽見了些動靜。
李玄清目不斜視,仿佛把狐狸精當空氣一般的,一個眼神也沒給他。
他自信滿滿,也不再像方才那般敵視狐狸精。
因為白夏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白夏當眾選擇了他。
如此又喂了些粥食,才悉心哄著白夏入睡。
待白夏呼吸綿長,李玄清才把房門封鎖,冷冰冰的走了出去。
他要把狐狸精弄走。
因為白夏睡著了,兩人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是把白夏吵醒了。
冷冰冰的盯著對方一會兒,開始在外頭壓低聲音說話。
狐狸精咬牙切齒,“賤人,可是你將夏夏哄騙至此?要不夏夏怎會心甘情願被你如此玩弄?!”
李玄清聽了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快樂極了,這些得不到白夏的男人嫉妒的醜惡嘴臉就是最好的證明,證明不想吃對他是多麼的與眾不同。
臭家夥,嫉妒吧,反正白夏是我啊。
李玄清如此一想,簡直是心平氣和了,“我怎會騙夏夏?我是順從夏夏的意願,才這樣做的,我這樣,夏夏都是同意。”
狐狸精殺人似的:“呸!一定是你這狗男人騙了他!他什麼也不懂!”
李玄清終於要硬氣起來了,他甚至露出了一絲笑意,“夏夏可懂了,我可是一五一十的把目的告訴他的,我告訴他我喜歡他,是戀人的喜歡,如此才問可否親吻他,夏夏很快也是同意了,甚至願意語文更為親密。”他說著說著,態度冷了下來,冷冰冰的盯著狐狸精,“你如此問,可是你自己在用什麼法子騙著夏夏,如此便是來質疑我?”
狐狸精一陣心虛,他的確哄著白夏對外宣稱是自己的未婚妻,也使了計謀排擠小鬆鼠,讓小鬆鼠回了山裡。
本以為白夏適應了這個“假未婚妻”的身份,如此日久生情,終有一日成了真的,沒想到李玄清半路橫插一腳,把白夏搶走了!
李玄清見他這麼心虛,就知道白夏被他騙得不輕,肯定是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要不然怎麼把白夏當做他的了?
他冷冷道:“我喜歡夏夏,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夏夏也接受我,如此你還要來搶嗎?要不是因為夏夏你已經死了一萬遍了,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搶?”
狐狸精惡狠狠的盯著他,“你做夢,夏夏怎麼可能接受你?”
李玄清自信滿滿,“若是不信,你問問白夏便知。”
說的時候是自信滿滿。
但是到了第二天狐狸精問白夏願不願意跟他走的時候,李玄清的心都懸了起來。
該死!
這隻孽畜竟然真的如此明目張膽的問。
狐狸精問得特彆真誠:“我比他有錢多了,可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帶你自由自在遊戲人間,你想去哪裡都可以,夏夏願意和我走嗎?”
仿佛又到了小鬆鼠問他的那一日,一模一樣的問。
當時他選擇的是狐狸精,因為貪玩,想留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