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1 / 2)

秦朝先去確定了薛春臨住進了賓館,盛沛靈去大學邂逅薛秋華去了,至於原因,秦朝現在沒工夫去管,他叫同事們盯緊這兩個人,不用跟,確保他們不要靠近他即將去的地方。

他去了葉培東的家,後院的外牆五十米範圍內,有自己的同事在警戒,他在樹根下挖了一會,很快鐵鍬碰到個鐵皮盒子,秦朝心臟收緊,就地打開,裡麵一個沒有封口的信封,抽開數了數信封裡的紙幣,正好五百塊。

誰放在這裡的呢,會是他猜測的薛春臨嗎,如果是他,按照那人的城府,很有可能在決定利用葉培東之前,就已經提前埋好了報酬。

秦朝想,或許薛春臨思慮過,不付酬勞的風險比支付的更大,葉培東是個貪婪的蠢貨,拿不到報酬,說不定會嚷嚷出來,所以他選擇付錢封口,現在這份線索隻是他的猜測,但總比之前斷了線索毫無頭緒強,追著薛春臨這條線查下去,排查他的人際關係,找到薛春臨跟匪首之間的聯係,就有突破的可能。

而且這次自己在暗,薛春臨在明處,總算占了一點先機。

秦朝將裝錢的信封放回鐵皮盒裡,又將土坑埋回去,他回到局裡,提審了葉培東。

經過疲勞審訊,葉培東已經招架不住了,秦朝說:“現在放你回去,你把後院的信封挖出來,也不要提在市局交代過問題,當做什麼事都沒有,聽清楚了沒有?”

“秦隊長,那還找我秋後算賬嗎?”

秦朝說:“以後若有於三兩那邊的人再次聯絡你,你都不要提今天交代的事,你要牢記,今天你在局裡什麼都沒說,那我們怎麼找你算賬呢,畢竟口供沒簽字畫押,是不算的。”

葉培東怕死了於三兩那邊的人報複,立刻點頭,“我明白了秦隊長,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秦朝回到家屬院已經快一點鐘了,下意識繞路去了薑梨居住的那棟樓,看到她的房間燈還亮著,她還沒有睡?

秦朝想,既然沒有睡,那上去說兩句,免得她心裡記掛著,上樓剛走到門口,屋裡的燈熄了,既然休息了,秦朝就沒打擾她,才轉身,身後大門開了。

薑梨探頭出來,有些驚喜的說:“秦隊長,你來的正好,保險絲好像燒掉了,你能修嗎?”

修保險絲啊……那當然沒問題了。

工具和保險絲放在哪秦朝一清二楚,見她一直找不著,故意提醒了一句,“你去看看在不在秦朝屋裡立櫃下麵的抽屜,一般工具類的,都會放在下麵的抽屜。”

薑梨進去一找真找到了,遞給他說:“住進來這麼久,其實我也沒有亂翻秦朝的東西,尤其是他住過的臥室。”

秦朝修好了保險絲,心想等他恢複了身份,兩人到時候怎麼住,婚都已經定了,兩邊的家長肯定催他們結婚,嗯,到時候她是什麼意見呢?

修好保險絲,他從梯子上下來,推上電閘,屋裡的燈亮了,照清楚了小未婚妻崇拜的笑臉,秦朝心想,修個保險絲而已,是個男人都會,不至於覺得很厲害。

他說道:“秦朝的案子,有希望偵破了。”

薑梨說:“那挺好的,哎,我要是能早過來一天提醒到他們單位,他也不用死了,真的,我剛過來的時候生活習慣都在摸索,到了京市,才曉得還有電話這種千裡傳音的工具。”

秦朝忍不住笑,自從她跟他坦白是從古代來的,委托了一起找寶藏,在他跟前一點都不偽裝了。

那次其實不算晚,剛剛好來得及救他,他問道:“對了,季從容買下古樓才能給你線索,他開價多少?”

“八萬。”薑梨說:“叫我年底前賺夠買房的錢,過期不候。”

八萬塊倒是合理的市價,秦朝說:“那我借你吧。”

薑梨好奇,“你哪來的錢,不會是貪……”

秦朝立刻打斷他,“就不許我有個有錢的外公外婆,給我留了一大筆遺產嗎?”

薑梨隻知道秦朝的外婆給他留了不少遺產。

她哪好意思借他的錢,“可我怎麼能借你的錢呢,八萬塊,又不是小數目。”

秦朝道:“上回梁先生的案子,多虧你的夢救了我一命,這是我欠你的人情,先還你點兒利息,再說了,買下古樓拿到線索,你不就能找到寶藏了嗎?”

薑梨想想也行,道了謝,她跟秦隊長建立委托關係後,有要事也不再瞞他。

她道:“明天早上我去你單位門口擺早點攤。”

秦朝說:“你那古樓十來天就能修繕好,何必呢,又掙不了多少錢,還累。”

薑梨說這次擺攤不是掙錢,“就是秦朝未婚妻,她委托我的一件事。”

秦朝心裡有點異樣,知道她指的是另外那個女孩,商議道:“以後說到她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說秦朝的未婚妻,跟秦朝辦過訂婚宴,死活要給她守寡的,是你。”

薑梨臉上一紅,說道:“那好吧,原身跟我說了一個具體的時間和地址,明天二姐和二姐夫回京後,娘家這邊是她第一個見到二姐夫的,就在市局門前的那條路上,她說那天二姐夫一眼就認出了八年未見的她,她說了很苛刻的話,造成了後來一些不好的事,挺後悔的,二姐和二姐夫都挺慘的,都沒人幫,等她想幫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叫我替她幫幫他們,真的,他們倆太冤了。”

秦朝是聽說過程幸華和薑梨二姐的事,程幸華媽沒有理由的不喜歡二梨。

二梨和程幸華跑那麼遠插隊的導火索,就是兩人商議訂婚,二梨的婆婆不同意,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把她看好的女孩領回家,張羅她爬兒子的床。

雖然最後沒釀成醜事,但二梨氣得不輕,要程幸華跟她插隊去,分配地方的時候,程幸華媽找了人,把他們倆個分配到最苦的邊疆,程幸華從小過的日子,比大多數同齡孩子都好,竟然也咬牙堅持下來了。

秦朝覺得這是無解的矛盾,“他拿不到戶口本扯不了結婚證,除非跟家裡斷絕關係把戶口遷出來,程幸華對你二姐有多好,對他.媽就有多好,他乾不出來斷絕關係的事,你打算怎麼幫呢?”

薑梨說:“原身告訴我,程幸華不是莊風琴親生的,我要把證據找出來,讓二姐和二姐夫出來單過。”

秦朝沒想到峰回路轉,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二梨婆婆就是沒有理由的不喜歡她,他道:“要我幫你查嗎?”

薑梨不太好意思,“你那麼忙,會影響你工作嗎?”

秦朝說:“我又不是自己查,一個電話的事,托可靠的朋友查一下,如果程幸華不是親生的,當初生孩子的那段時間,肯定有異常。”

他查肯定比自己查的快,薑梨謝過了,“那謝謝你了,這都多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秦朝下樓的時候想,這姑娘在他跟前,警覺性不是一般的低,他說出程幸華的家事,她竟然都沒有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無理由無條件的信任他,讓秦朝心口發暖,既然是原身委托給她的,那就幫著早點查清,幫著她一起還了原身的人情債吧。

……

隔天早上,薑梨又去市局門口擺攤,秦朝上班特意過來問:“程幸華上午會經過這裡嗎?”

薑梨點頭說:“原身是這樣說的,我等等看,你忙去吧。”

她打包了幾籠小籠包叫他帶辦公室分給同事,“今天不收錢,當時提前還你點借錢的利息。”

秦朝笑,沒跟她客氣,提著打包好的小籠包回了辦公室。

快收攤的時候,路邊疾馳一輛吉普車,薑梨心想這車眼熟啊,因為原身特意描述出了車牌號,所以薑梨記得,就是二姐夫家的車。

沒一會兒那車往後倒,一直倒到薑梨的攤位前停下,隨後車窗搖下來,一張俊俏的臉笑的很燦爛,探頭出來跟她打招呼,“你是小梨嗎,一定是,你跟小時候比起來,就是等比例放大了啊,哦對了,太久沒見,我是你二姐夫啊。”

片刻後,程幸華坐到了攤位旁的小桌旁,要了碗瘦肉粥,三籠小籠包,跟薑梨說他坐了一天兩夜的火車,就啃了幾個蘋果和冷饅頭,快餓瘋了。

然後還責怪一旁等候的司機,“老黎,我都說了我沒眼花,這就是小妹,要是二梨知道我看到小妹都不下來打招呼,一準要削我。”

司機尷尬的笑笑,他早看到了是薑家的小閨女在擺攤,故意不停車的。

莊太太要他把程幸華從車站接回家,還特意交代過,萬一碰到熟人當沒看見,先回家,誰能想到八年沒見,程幸華還是給小姨子認出來。

也不怪,這薑家的小妹,跟二梨最像,想不認得都難。

程幸華身高腿長,是薑梨幾個姐夫裡,臉最好看的一個,就是人有點憨。

薑梨說:“我二姐跟你分手了吧,不然你們倆怎麼沒一塊兒回來。”

程幸華咬了口小籠包,讚歎了一句味道好,才笑道:“她每年都要跟我分幾回,習慣了。”

薑梨:“這次是認真的,二姐都一個人跑回來了。”

程幸華說:“對啊,你說回來就回來,乾嘛把我一個人丟那呢,我一開始還不信,還著急找她呢,然後我媽給我打電話,說你二姐回來了,我這不趕緊的回來找她,對了,你二姐呢,還有,那小籠包還有嗎,我沒吃飽。”

薑梨沒好氣,把最後一籠給了他,說道:“知道也不告訴你。”

程幸華也不見怪,吃飽了渾身都暖和了,一摸口袋付賬的錢都不夠,找司機先墊著。

薑梨問他怎麼混這麼慘,“你連早飯錢都沒?”

“可不是,錢都在你二姐手裡存著,連回來的路費我都是找人借的,小妹,我先回家見見我媽,回頭你上姐夫家玩,最好能把你二姐帶出來,我想她了。”

薑梨:“……你快點走吧。”

從原身的描述裡,薑梨這個二姐夫人不錯,可以說是幾個姐夫裡最單純的,思想上永遠長不大,成熟不起來。

就二姐回來連路費都不給他留,存款全部帶走,下定決心分手,他都沒有生過氣,尤其是二姐夫最後說那句,想二姐了,又叫她心軟。

薑梨收攤後,就回了娘家,她知道二姐這會也到家了,到家後,果然,二姐正跟親媽爭辯,雖然關著門,外麵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媽跟二梨還是在婚事上爭吵不休,唐蓮心的意思,當初二梨非要跟程幸華談對象,還一談這麼多年,現在人也回來了,就去跟婆婆低個頭,儘早把婚事商議一下。

唐蓮心說:“你是晚輩,指望當婆婆的給你賠禮道歉,可能嗎?”

二梨說她這次真分手了,“憑什麼我低頭啊,我又沒有錯。”

唐蓮心也沒辦法,“她扣著戶口本,你們領不了證,除非程幸華跟家裡斷絕關係,把戶口遷出來,你覺得可能嗎?”

是不可能,程幸華對二梨有多好,對他親媽就有多好,可他親媽不喜歡二梨,這就是個死結。

二梨說:“所以我跟他分手了啊,不用結婚了。”

唐蓮心差點沒喘過氣來,“當初叫你分的時候,你不分,跟人家住了幾年,現在才說分手,程家要笑死了,我堅決不同意,你分之前,先拿根繩子勒死我算了,三梨不省心,跑的不見人,小梨守寡,你成了老姑娘,老天爺,我當初為什麼要嫁給你爸,我要不嫁你爸,就不會有你們這五個來找我討債。”

吵了一會,大梨看屋裡兩人把各自的委屈怒火宣泄的差不多了,叫薑梨一起進屋。

“我來勸媽,你勸勸你二姐,我看呐,還是分的好,雖說你二姐年紀不小了,可程家除了程幸華,都太不是東西,那樣的人家又是高嫁,勉強嫁進門她也痛苦一輩子,你二姐莽撞、程幸華憨厚,兩人都不是她那厲害婆婆的對手,遲早挑撥的夫妻離心。”

誰說不是呢,原身跟薑梨說過,二姐婆婆最後勉強同意她進門,二姐也沒幸福幾天,可這裡麵有原因的,程幸華和二梨本身是沒問題的,隻要找到證據,證明程幸華不是親生的,他跟二梨才能好。

家裡是住不下了,二梨也不肯住薑梨那邊,說那是秦朝的房子,她住不合適,薑梨把二梨帶到古樓,跟她說自己租了這裡,後廚的火勢撲滅的快,並沒有影響到主樓。

她帶二梨去二樓那間休息室,這間原本是留作她午睡休息的,床鋪梳妝台衣櫥都齊全,鋪上被子就能住人了。

“後院有井,雖然廚房在修繕,但支個煤爐子就能做飯燒熱水,晚上是不施工的,也不會吵著你睡覺,二姐先住這邊吧。”

安頓下來,二梨說想去找個工作,“掃大街都行,我得自己掙錢養活自己。”

薑梨說她之前擺早點攤,一個月還能掙四五百呢,“二姐不如去做生意吧,我們倆一起去一趟羊城,做點服裝生意吧,我一個人是不敢跑長途的,二姐跟我跑一趟好不好?”

原身跟她說過,二姐後來就是做的服裝生意,可頭幾年被騙幾次,吃了很多虧,既然是原身的委托,她就帶帶二姐,避免她少走彎路。

二梨說:“可我手上滿打滿算,隻有一千塊錢,不夠做生意的。”

薑梨說她有,秦隊長借的她買房的錢,她先拿一萬出來當貨本,反正幾天就回本了,約定好之後,還有件事情要辦,她去找了季從容,問他跟程幸華的同學關係好不好?

其實還不錯,程幸華那人跟大部分人處的都不錯。

他問:“你怎麼問起他來了。”

薑梨說她二姐和二姐夫都回來了,“你能幫我把二姐夫約出來嗎,我想私下見見他,不能叫他.媽知道。”

季從容說可以,但是提了條件,“我不能白幫忙吧,你拿什麼人情跟我換?”

薑梨已經準備好他提條件了,說道:“等我買下古樓,你給我的線索,我讓你看一眼。”

季從容說行,給了個茶樓的地址,叫她晚上去那,“肯定給你叫來。”

晚上他掐著點去程家找老同學,他寡母看得可真緊,季從容都費了點精神,才給程幸華從他.媽的警惕中忽悠出來。

到了茶樓,程幸華不明所以,“不是說老同學聚會要喝酒嗎,上茶樓乾嘛呢?”

季從容直搖頭,八年不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憨厚好騙,“是你小姨子要見你。”

沒一會兒薑梨如約來了茶樓,一通說給二姐夫說的直點頭,半個小時後,程幸華便保證,明天大清早,一定不驚動家裡人,去車站跟她們彙合,一起去羊城。

季從容評價,說薑梨比他還能忽悠。

……

薑梨去車站買了三張車票,回到家,秦朝已經在樓底下等了一會了,手裡拿著個厚厚的牛皮紙袋子,裡麵是一萬塊錢,“你一個小姑娘,家裡不要放太多現金,剩下的七萬,等你從羊城回來再給你。”

薑梨謝過了,“我把原身委托我的這件事辦完,就找季從容買古樓去。”

辦完這件委托也簡單,找到程幸華不是親生的證據,莊鳳琴就沒有資格拿捏兒子的婚事,她藏戶口本都沒用,都不是親生的了,直接遷戶口就好。

秦朝說他查出點消息,薑梨讓上樓再說,看看這個點,估計他下班就來了,便問道:“你吃飯了沒有?”

“沒。”秦朝說:“給你送錢說完事,還得回去加班。”

薑梨進廚房說:“那我給你下碗麵吧,吃了再回去加班。”

秦朝跟到廚房門口,“每次來都蹭飯,不太好吧。”

薑梨說沒什麼的,“我們這關係足夠你來蹭飯的交情了。”

秦朝再說話的時候嗓子暗啞,“我們什麼關係啊?”

薑梨切了雪菜和肉絲放鍋裡爆香當澆頭,說道:“委托和被委托人的關係,這樣的信任程度,你就安安心心吃麵吧。”

秦朝咬了唇,吃痛,改口說調查的信息,“程幸華的身世確實挺可疑的,莊鳳琴生產前幾個月,有個懂接生的穩婆一家,搬到她家隔壁租房子,穩婆家的女兒跟莊鳳琴同一天生孩子,是個女兒,孩子一歲多的時候,穩婆去世,她女兒武招娣,女婿何老樁帶著女兒何雲夏回鄉下,過了十幾年,何雲夏考上了市裡的高中,之後考上大學、研究生,從高中開始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莊鳳琴出的。”

薑梨連連點頭,“就是何雲夏,我二姐跟二姐夫是自由戀愛,被家裡人知道後,莊鳳琴把何雲夏塞我二姐夫床上,幸好那天二姐夫躲開了,那這就說得通了,何雲夏是莊鳳琴的女兒,她並不想把孩子換回來,而是讓程幸華娶回來,所以她那麼討厭二姐,要拆散他們,這個動機和理由,說得通吧?”

薑梨的麵條已經下好了,先給了他一碗麵,自己也跟著出了廚房,兩人又坐到了飯桌旁。

秦朝說:“動機說得通,但是生產當天是武招娣媽去家裡接生的,並沒有上醫院,想讓他們承認互換了孩子,估計有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