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1 / 2)

秦朝有幾秒的恍惚,他的身份被人知道了,聽語氣季從容明顯帶點憤怒,那說明他是帶著求證的心態,證實後那種無可奈何的憤怒。

所以,他的真實身份是彆人告訴他的。

秦朝讓他進屋後,迅速把門關上,說道:“從來沒想過會有客人,沒有多餘的杯子,哦也沒茶葉,你不介意吧。”

季從容看了眼這位隊長的真容,白淨深邃的五官,原來這就是薑梨的未婚夫,薛春臨說的是真的,他知道秦朝沒死,可問題是,薛春臨沒解釋他是如何知道的。

秦朝請他坐下,都這種時候了,真沒必要再打啞謎,便說道:“你拿到信封之後,是按照寄件地址去了佟來那裡吧,小梨去找你.媽打聽了。”

季從容點頭,“猜不透給鑰匙那人的目的,我就出國開保險櫃拿尾款去了,薛春臨接的機,他的手段真可以,竟然知道我回國的班機。”

“我的身份是他告訴你的?”秦朝問道。

“是,但是他沒說他的消息來源,他跟我說,他給你留了葉培東的破綻,本來想讓你繼續調查他的人際關係,可惜你沒上當,他這才決定要我在中間傳話。”

秦朝說:“我太想破案,差點上當了,後來仔細想想,他那麼聰明會算計的人,是絕對不會犯這樣明顯的錯誤的,冷靜下來我想通了,他想通過我去調查的那個人,一定麻煩到他自己都不願意動手。”

季從容挺佩服這倆人,一個下套,一個沒上當,他道:“薛春臨說時間來不急了,不然他會繼續等下去,不會來找你合作。”

“什麼時間來不急了?”

“保險櫃的時間。”

季從容說:“不止季家跟薛家有保險櫃,還有幾家,他目前調查到的線索,薛家保險櫃裡的東西,是被白姓的神秘人取走的,而那位白先生,已經通過盛沛靈在試探他,他說他之所以找你合作,是因為你們倆都有共同的目的,要把白先生找出來。”

秦朝問:“白先生拿了他家的東西,我為什麼要替他查案子,這個原因他總要解釋一下吧。”

季從容真是煩死在中間傳話了,他說道:“他猜到你會是這種態度,說你一直追查的匪首,是聽白先生的指令辦事的,你上回是追查你外公一家的凶案線索才去鵬城的吧,白先生跟你外公家的血案有關係,薛春臨說,他會去白先生那邊當臥底,一起把這位白先生的動機和目的查出來,你破案,他拿回他家的尾款,你接不接受提議,他都不會承認叫我傳過這些話。”

外公家的血案是秦朝的心結,外公是收藏家,大部分藏品幾乎都捐了,可家裡總還是留了幾件,就為這招了走私團夥,他們購買不成,便入室行凶,手段殘忍,要東西還要滅口,外公、外婆、舅舅全都慘遭不測,為了追查真凶,秦朝一路尋找線索,好容易查到了走私團夥在鵬城活動的線索,便趕了過去。

就那次,他碰到了薑梨穿過來,給他預警,才讓他假死躲過一劫。

秦朝問道:“他為什麼會知道如此多的秘密?”

季從容沒好氣,“他不告訴我,還說大家有共同目的就可以了,他會逐步潛伏到白先生身邊,讓他誤以為是拉攏成功,一起把白先生的動機挖出來。”

“一起?你不是堅決不摻和這白年委托了嗎?”秦朝疑惑,“是什麼讓你改變主意了?”

季從容給他看了尾款,“百年前的人,知道我大哥會患癌,還給了目前沒研發的新藥配方,這就已經夠叫人想不通了。”

秦朝看了下季從容從保險櫃裡拿到的信件,薑梨跟她說過,原身是重生後跟她互換回古代的,所以知道點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正常,這是薑梨最大的秘密了,他不可能告訴任何人。

“你是不是也跟薛春臨一樣,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然後你們都不跟我坦白?”季從容看了秦朝淡定的表情,問他。

秦朝說:“我成天跟凶案打交道,淡定正常啊,你看你說我外公家的血案,我不也淡定嗎?”

這倒是,季從容說:“我本來是不想摻和的,但是接尾款的時候,又給了我個新委托,如果接受,完成之後依舊有尾款,這個任務也簡單,就是把裝鑰匙的信封交給薑梨,所以我算白撿個委托吧,你考慮好了沒有,咱們要不要跟薛春臨合作?”

“怎麼就是咱們了?”秦朝說:“你在中間就是個傳話的吧。”

“嗬……”季從容冷笑,“這麼說,以你的身份,是有辦法把大雜院買下來了?”

“還在想辦法。”

“彆想了,我出麵、出錢買下來,這誠意夠不夠?”

不用小薑梨出錢,那也是不錯的,秦朝勉為其難的說:“就算是你出錢,買下來的房子也得給薑梨。”

“不!要!臉!”季從容咬牙切齒,算是同意了,又問道:“對了,薛春臨建議說,你這易容的事兒,最好還得瞞著薑梨。”

“他有說原因嗎?”

“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季從容也捉摸不透,“薛春臨說,薑梨以為你死了,你就能活,她要是知道你沒死,可能你就命不久矣了,我覺得他神神叨叨的,說的話或許不可信,你自己看著辦,想說就說唄。”

秦朝:“你故意的吧,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季從容咬牙,“我隻是不相信薛春臨的話而已,行吧,你要瞞就瞞著,明天去她店裡定一桌,咱們三個把信息互通一下?”

秦朝道:“行,我來跟她說。”

……

一早臨上班之前,秦朝來了趟薑梨家裡,跟她說了昨晚上季從容找他的事,“中午在你那定一桌,咱們三個好好聊聊接下裡的任務。”

薑梨說沒問題,怎麼都想不通,“可是薛春臨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我們不知道的事?”

秦朝猜測道:“他家裡出了變故之後,應該是接觸到了某一家委托人,我猜測要不是執行官那一脈,要不是保管鑰匙那一脈,這兩家的後人,應該是知道最多百年委托任務內情的。”

薑梨想想也是,又記掛著凶案的事,“那個白先生跟秦朝外公家的凶案有關,又要麻煩你去調查了。”

秦朝真想把身份的事告訴她,又忍住了,既然薛春臨知曉了一些他們都不知道的內情,還給了警告,那至少在將白先生的動機搞清楚之前,暫時不要暴露偽裝身份的事。

秦朝說:“是案子就要偵破,我先上班去了,中午再聊。”

中午一般來梨齋定包廂的不多,今天秦隊長定了一個包廂,吃飯的就秦隊長、她還有季從容三個人,薑梨找了個由頭,拿了些食材叫佟來送去珍味樓,一來一回要一個多小時,這會梨齋裡沒彆人了。

季從容看沒人開口,看了看圓桌對麵的兩人,問道:“你們倆有秘密瞞著我對吧。”

薑梨沒吱聲,秦隊長跟她說過,她的秘密並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薑梨看了他們倆,反問道:“你們倆個呢,是不是也有秘密瞞著我?”

秦朝和季從容都不說話了,他們倆瞞著的是秦朝的身份。

薑梨說:“我知道你們倆跟薛春臨不一樣,你們倆不會害人,如果有事瞞著,那一定是必須要隱瞞的事,所以大家不要糾結了,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季從容說:“我收到的信件上,寄件人填的是佟來,這個問題要搞清楚動機吧。”

秦朝道:“你說第二個委托是讓你把信封交給薑梨,我猜這是讓我們去調查佟來的身世,這個好辦,我來查,從他當初的福利院開始查起,你爺爺的線索上要薑梨把大雜院買下來重建,我想就是我們理解的字麵意思,大雜院的地下埋著東西。”

季從容同意秦朝的看法,說道:“我出麵來買,反正我這人做事一向不會解釋原因,大家都習慣了,也不會覺得奇怪。”

薑梨說:“好,大雜院一共五家,我媽和四姐這邊,我來做工作。”

工作安排好,三個人想了一下,挖出大雜院地下的東西,然後要怎麼辦?

薑梨的意見說:“如果是國寶級的文物,那是要捐的。”

秦朝同意,“那肯定的。”

季從容說:“那也得等風平浪靜了偷偷捐,不然讓五家知道自家的地下有寶藏,你們就彆想安生日子過了,對了,分我的一成算數的吧?”

薑梨點頭,“當然了。”

一頓飯三個人吃了一個小時不到,事情也聊完了,梨齋做的私房菜,請的是鐘點工阿姨來刷盤子搞衛生,中午吃的太快了,還沒到阿姨上工的點,等佟來送東西回來的時候,看到師傅在收餐盤,他連忙跑來幫忙,接了過去,“師傅,放著我來。”

薑梨看到改拜到她門下,就特滿足快樂的佟來,默默的想著,這少年會是什麼身世呢,他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送去的孤兒院,這估計不太好查了,不知道秦隊長那邊能查出點什麼,她還準備去問問師叔,但不是現在,怕打草驚蛇反而不好,至少等買下大雜院,挖出地下的東西。

隔幾天就是唐蓮心的五十壽宴,今年這半年發生了好幾件大事,三梨跑掉不在家,二姐夫竟然被換了身世,薑梨又守寡,唐蓮心堅決不肯大擺宴席,她怕成為宴席上親戚朋友私下議論的焦點,隻肯自己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熱鬨一下。

這也是人之常情,薑梨跟幾個姐姐說:“媽過生日,當然是聽她的。”

於是四姐夫便在薑梨這裡,提前定好了最大的包間,薑梨準備等壽宴結束,就找機會跟親媽和四姐提一下賣大雜院的事,至於大雜院底下的東西,看看是在誰家挖出來的,到時候,自然要帶人家一起分。

四姐夫定好了包廂,給了薑梨定錢,大姐有點不高興,跟丈夫說:“往年媽過生日,都是我們來操辦,我是老大,他怎麼還越過我去了呢?”

大姐夫勸她,這點小事就彆爭了,“保民跟幸華和二梨一起,去了兩趟羊城搞童裝生意,掙了錢了,幸華私下還跟我說呢,今年讓保民掙個臉,風光一下替媽操辦生日,明年幸華辦,後年你再辦,咱們幾個輪流操持,問我行不行,我說挺好的,這樣媽還高興呢。”

大梨說今年不一樣,“今年是媽五十整壽,不該我來辦嗎?”

俞鴻進說其實無所謂的,“要不你給媽買給心儀的禮物吧,一家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就到了唐蓮心壽宴的日子,大姐定了一個三層的大蛋糕,又給媽買了一對金鐲子,襯托的四梨送的那對金耳環有點不夠看。

四姐夫做生意畢竟時間短,才跟著去了兩趟,選的還是童裝生意,尺碼多、款式多,壓貨就多,加上接近年關要備貨,看著掙錢,其實現金流沒多少,這對金耳環,已經是四梨和四姐夫目前能承受的極限了。

二梨問薑梨怎麼辦,“你二姐夫也是個臭顯擺的,今年掙到錢了,給媽買的是條大金鏈子,我說太俗氣了,他非說老人家就喜歡金子,越重越好,我要再拿出來,你四姐麵子上更不好看了,今天可是保民幫媽操持的生日宴,那不是打他的臉嗎,大姐也真是的,非得挑這天較勁,媽以後是要跟四梨和保民過的,何必鬨得媽難過、四梨慪氣呢?”

薑梨說:“她是大姐嘛,幸好有二姐方方麵麵都能考慮到,我也早有準備,嘿嘿……”

她拿出一個金戒指給二梨,“這是我買的,給你,你送媽這個。”

二梨問:“那你呢?”

薑梨笑了,“我有準備,保管媽不會生氣。”

二梨隻好拿著薑梨的那個金戒指送給媽,把大金鏈子又塞回包裡去。

薑梨看到媽戴好了金手鐲、耳環、戒指,假裝懊惱的說:“媽,我忘了給你買金子了,但我給你準備了紅包。”

說著,把臨時準備好的紅包拿了出來。

唐蓮心剛才已經聽二梨說過了,二梨送的才是薑梨買的禮物,小梨之所以選戒指,也是為了不蓋過四梨的風頭,她反倒覺得這樣最好,畢竟是要跟四梨過的,讓四梨沒了麵子不好,便接了紅包,笑道:“媽知道你最貼心,知道媽最喜歡錢了。”

除了二梨和程幸華,都以為她忘記買禮物,臨時拿紅包湊數,薑梨是老小,誰還能跟她吃醋呢,就這樣氣氛又好起來,誰都沒在今天提三梨。

壽宴上其樂融融,唐蓮心說大雜院最近的八卦,說楊蓮芳私下裡跟她嘮嗑,提到想賣掉大雜院裡那兩小間房子。

聽到這個消息,那真是瞌睡送枕頭,好的不能再好了,薑梨已經琢磨著勸媽和四姐也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