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2 / 2)

林懷風很讚成,“義父讓薛春臨去查,也不知道那家夥儘不儘心,要不還是我去查吧。”

白術擺擺手,“還有更重要的事交給你,現在公安在查大雜院埋屍案,或許能查出那批被喬佟埋起來的古董,你去盯著這件事吧,你可以從那個叫薑梨的小姑娘入手,接近了解一下,我總覺得,好多事情跟她都脫不開關係。”

林懷風說:“她底細我們早就查過了,普普通通的一個小姑娘,沒什麼可懷疑的。”

白術笑,“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當追一次女孩子吧。”

……

季從容那邊已經拿到DNA檢測報告了,佟來是喬老爺的後代,案子沒破之前,這個結果暫時先瞞著他。

這天晚上下班,秦朝去梨齋接了薑梨,路上跟她說了下目前的困局,“走私團夥那邊,隻知道個白先生,隱秘的很,就連薛春臨都沒有直接見過他,人都沒找到,更彆提找到證據給他定罪了。”

但至少知道了一個白先生,薑梨想了想,“要是能給喬老爺藏起來的財寶找到,或許能給他引出來。”

誰說不是呢,但是喬老爺臨死前就留了那麼一句加密的線索,沒頭沒尾的,誰能猜得到指的是什麼,他把遺言大致翻譯給薑梨聽,“說什麼梅花盛開過就無怨無悔,凋零的時候,就是真相大白的時候,我們也找了解密的專家,目前還沒有頭緒。”

薑梨聽的腦袋一嗡,心跳莫名的加快,這句話她熟啊,因為她跟她爹拆加密信息的時候,就說過類似的提醒,她膽戰心驚的說:“我,我或許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秦朝:“……”他還開著車呢,差點上錯道,便將車停在路邊,追問道:“什麼線索?”

薑梨說:“我得要驗證一下,需要你回局裡把佟來那塊繈褓布,還有喬老爺那身衣裳拿來。”

那些都是證物,不好帶出來的,秦朝換了路線,道:“算了,我們回市局吧。”

他們倆回到市局,都已經夜裡十一點多了,證物房裡,清空了一張大桌子,秦朝把喬老爺的袍子,和佟來的繈褓布拚湊起來,布料一個在土裡埋了幾十年,色澤不一樣,但是上麵繡的寒梅圖,恰好能接上。

薑梨從一旁的針線簍裡,挑了一根最細的針,準備去挑綢緞刺繡上的線頭。

秦朝忙阻止:“這是證物,你要動手前,得跟我說下原因吧。”

薑梨也不敢百分百確定,說道:“我在古代的時候,我們家各地的大掌櫃往回帶密信,會用這種布帛上繡字的方法,這是加了密的,用特殊的針法挑開線頭,就能看到表層的信息下麵,另外一層更重要的消息。”

秦朝:“……誰想出來的?”

薑梨很不好意思的說是自己想出來的,“小時候鬨著玩兒的,後來我爹覺得這個方法好,就用在了家裡幾個心腹大掌櫃的密信上,原身跟我換了,繼承了爹的家產,自然也知道了這種傳遞消息的法子,尤其是喬老爺的臨終遺言,梅花凋謝,這話我跟我爹說過,還送了一副加了二重信息的寒梅圖給我爹當壽禮,讓我爹在下個生日前,猜猜圖上藏的什麼秘密。”

所以喬老爺用這種方法,把秘密繡在錦袍上,隻有知道相同手段的人,才能猜得透。

秦朝說:“喬老爺去世的時候五十左右,原身跟喬老爺中間,還隔著一到兩代的傳承人,難道喬老爺跟原身也有關聯?”

薑梨猜測說:“喬老爺是個生意人,原身還做到女會長了,或許喬老爺的上一輩,是原身的大掌櫃或者合作夥伴,因此知曉了這種加密的方法,先彆猜了,我先拆一下,看看有沒有加密的信息。”

她用最細的針頭,一點點挑開繡在綢緞上的寒梅圖,抽出各色的繡線,秦朝隻看她每一處抽開的都不一樣多,挑、抽,這細致的功夫,她足足忙活了大半個鐘頭,一副完整的寒梅圖,被抽成了一副隻剩下黑金兩股繡線描繪的地圖,在地圖走勢的中間,是金色的梅蕊,那個地方,應該就是寶藏埋藏之地。

兩人看著抽掉多餘繡線後的藏寶圖都傻眼了,真的是有寶藏的。

他們倆一起理了下思緒,原身先是委托了薛家修繕古樓,引導薑梨買下來,誰都不知道,季從容那邊,會在薑梨買下古樓之後,交給她另外一個線索,明確讓她把大雜院買下來重建,重建必然要挖地基,那是一定會給喬老爺的屍骨挖出來。

挖出來之後,薑梨意外的根據喬老爺臨終最後一句遺言,拆開了他繡在衣服上的藏寶圖,這塊墨綠色的綢緞材質,百年不腐,寶藏在這一天即將大白天下。

秦朝說:“這裡麵還有疑點,原身就算過去了,又怎麼能那麼清楚的知道大雜院埋屍案,如果她提前知道,為什麼不給喬老爺留下信息,避免凶案發生呢?”

薑梨腦殼也有點大,“原身和喬老爺之間,差了一兩輩的人,或許她留了信息,但是依舊沒能避免喬老爺的凶案?”

這個猜測比較合理,秦朝道:“先去看看,地圖上標注的位置,有沒有那批古董文物吧。”

“等等,我拆出來的線索,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要是不行就算了。”

秦朝說:“沒有你,可能永遠都找不到這批文物的埋藏地,你提提看,隻要是合理範圍內的,我都向上麵申請,儘量滿足你。”

沒隔幾天,報紙上報道了大新聞,有熱愛登山的市民,地陷時無意中摔進了山洞,竟然找到了一大批保存完整的古董文物,根據保存地的信件,這批文物,是喬佟等一眾愛國商人,從文物販子、盜墓者、民間收集來的,在那個動亂的年代,他們儘力保存下這批曆史文物,寧願將這些隗寶深埋地下,也不讓走私者賣出國境。

他們不是賣國賊,他們是民族的英雄。

寶藏挖出來的當天,震驚了現場所有的專家和記者,那一箱箱一件件保存完好的文物,都是喬佟他們殫心竭力,跟走私團夥周旋,最終保存在我們自己的國境內。

報紙上還呼籲公安儘早破案,還喬先生一個公正,而在市政廳一處辦公室裡,領導正不公開的給佟來發榮譽證書,那個無意中發現藏寶地的熱心市民,是佟來,薑梨用這種方式,讓佟來走了一遍當年他祖父走過的路。

寶藏的報道一出來,白術再也安耐不住,憤怒的摔了報紙。

“就是那批古董,什麼民族的英雄,那是我義父用半個身家買下來的,是我義父的,他們憑什麼捐掉!”

林懷風這次是真的相信有寶藏,可惜為時已晚,“可是義父,那批文物已經被清點收到博物館了,或許真的隻是被登山者意外發現,跟案子沒關係呢?”

白術搖頭道:“早不發現、晚不發現,偏偏屍骨挖出來,就意外發現了,沒這麼巧合的事情,我一定要知道,是誰發現的線索,線索是怎麼傳下來的?”

林懷風太清楚義父的執著和不甘心,便說道:“那個叫薑梨的小姑娘,跟市局的隊長關係不錯,薛春臨也曾經接觸過她,我去她身上查查看。”

白術說:“你想從她嘴裡聽到真話,不容易,除非她極度信任你。”

“我會儘力的。”

……

寶藏找到了,佟來的身世也知曉了,但這案子還有後續要調查,既然有佟來,他親生父母在哪,當年誰撕走的那半副裙袍,走私團夥在這幾十年裡,還在繼續犯案,甚至是秦朝外公家的血案,都跟這走私團夥有關,必須要將他們抓捕歸案,這案子才算徹底了結。

還有那個薛春臨說要合作,人在京市除了挖大雜院那天露了麵,就一直沒再聯係,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秦朝將當年外公家的血案、喬佟案合並在一起調查,忙得很,薑梨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過他了。

這天午餐結束,她去銀行存營業額,路上卻被三個小混混給堵了,他們是直接搶人的,趁著沒什麼行人的時候,一左一右捂著薑梨的嘴,就給她快速帶到巷子裡,這裡是個死胡同,出口的地方有兩個人守著。

整個過程發生的太快了,不到三十秒的時間,薑梨就被扔進了肮臟的死胡同。

薑梨心一橫,跟對麵的歹徒說:“我想了想,我也沒什麼仇家啊,你們不像是求財的,那我告訴你們吧,我是烈士遺孀,我真出點什麼事,我未婚夫那幫同事,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你們。”

那混混無所謂的笑了,“你這張漂亮的臉,確實怪勾男人的,有人怪你擋了道,出了一大筆錢叫我們壞了你名聲,等公安發現,我們早拿著錢走了。”

聽他話裡的意思,那就是為情尋仇,薑梨尋思著她也沒跟哪個男人有過曖.昧,擋了誰的道呢?

她快速撿起地上的碎酒瓶渣子,捏著瓶口,對麵的小混混笑了,勸她不要做傻事,“你不會以為靠這個啤酒瓶碎片,就能從我們三個人手裡逃走吧?”

薑梨搖頭說不是,她把碎玻璃抵在脖頸處的大動脈上,她能夢到彆人的凶案現場,不相信夢不到自己的,如果真漏掉了自己的凶案現場,她也認命了,畢竟這幾個月的生活,都是額外多出來的,她很知足了。

薑梨說:“我也打不過你們,但我殺我自己,這你們阻止不了。”

說著,她就要朝自己的脖子動手。

對麵的男人慌了,誰知道這嬌滴滴的小姑娘,狠起來連自己都殺,要是讓她死了,不但拿不到錢,小命還會沒了。

就在這時候,薑梨看到話本子裡的橋段出現了,從天而降的過路英雄,長得又高又帥,恰好路過人煙稀少的巷子口,以一敵三打敗了三個小混混,因為要顧及薑梨的安危,隻能任由三個混混跑了。

薑梨對救命恩人萬分感激,對方陪同她一起去最近的派出所報了案,錄口供的時候,薑梨聽那人說他叫林懷風,是來京市看親戚的,並且留了親戚家的地址。

出了派出所的門,薑梨再次感謝,“太謝謝你了,救命之恩,我一定會報答的。”

林懷風笑起來真的很溫和,樣貌也俊朗,他叫薑梨不用記在心上,“沒事兒,救人又不是為了圖報答,你剛受了驚嚇,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薑梨婉拒了,“不好再麻煩你了,我店離這不遠,走路回去吧。”

林懷風也沒再堅持,“那你路上注意點兒,有時候意外就發生在你覺得不可能再發生的時候,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薑梨突然就覺得這話很耳熟,她記得原著裡秦朝的案子後來一直沒破,卻在快結尾的時候,那個匪首背對著甲板、麵朝著大海,在遊輪上說了這麼一模一樣的話。

不是同一個人,很難說出連一個字都不差的話吧。

薑梨心臟砰砰跳,她故作鎮定的說:“你說的很對,那麻煩你送一下。”

疑似殺害秦朝的匪首近在眼前,她不可能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