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1 / 2)

說話的人正是之前向顧明文夫妻倆討債的周飛。

上次他們聽人說過,城郊有對不能生的夫妻倆,去農村抱了個帶把的回來,還給人家一百塊的營養費。

聽到這話,他們都有些心動,顧明武甚至讓他們去打聽有沒有門路,用他的話來說,孩子嘛,再生就有了,賺錢的機會可是錯過了就沒有了。

周飛的話讓顧明武想起這一段來,他忍不住攥緊自己的拳頭,胳膊上的青筋儘顯,原本以為他隻是不學無術了點,好吃懶做了點,沒想到他竟然還動了這樣的念頭。

真的是畜生都不如。

“顧哥,難道你後悔了?”周飛語氣裡的興奮已消失不見,他還等著顧明武換錢回來請他們下館子呢。

顧明武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我剛出院,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所以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周飛聞言不由眯眼打量他,語氣冰冷:“所以你這是連賬都不打算認了?”

“你是說我欠你錢?有欠條的話我當然認。”顧明武並不打算認下原主在外的債務,畢竟這些都是他們賭牌的時候欠下來的。

而且原主這個沒腦子的竟然一直沒看出這都是他們做的局,不然為什麼每次都是他輸。

“欠條,顧明武,這可是你不地道了,當時念在大家相熟的份上,我們可沒讓你寫欠條,這可不是你逃債的理由。”說道最後,周飛的語氣越發冷了下來。

“既然這樣,那我們去公安局解決吧,你覺得呢?”顧明武猜他肯定不敢去公安局。

“行啊,顧明武,你倒是漲能耐了,你給我等著。”周飛說完,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旁邊的顧衛國身上。

小孩子對情緒本能的敏感,他連忙往顧明武身邊靠了靠。

顧明武一把抱起顧衛國,伸手拍著他的背脊無聲安慰道。

顧明武知道周飛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畢竟在他們眼裡,原主可是人傻錢多的肥羊。

顧明武垂下眼瞼,在上班之前,得把這些人解決掉才是。

以周飛為首的都是一群混混,想要一鍋端,必須得他們一起行動才是。

比如打牌,想著這事還是需要速戰速決,所以顧明武也沒了在外逛的心思,拉著顧衛國一起回了家。

他不會使用現在的筆,得回去練習練習才是。

家裡倒是有過年顧正富寫春聯的筆墨,但他突然用這個估計會引起事端,這個時間,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沈安安一到廠子裡,就看見古春花一臉興奮的朝她招手。

“看你笑的眼睛都來眯成一條縫了,有什麼高興的事。”沈安安打趣道。

“剛才聽車間主任說,今天會處理一批瑕疵布,不要票就可以買,你要嗎?”紡織廠每個月都會處理些有瑕疵的布,不僅不要票,還比市麵上便宜,這也算是變相的員工福利了。

“要,必須要,可有咱倆的份嗎?”畢竟這可是僧多肉少,確定能輪的上她們倆。

“你忘了我和倉管那邊的關係了?”古春花頗為得意的朝她眨了眨眼。

沈安安這才想起,倉庫那邊的主管是古春花小舅,想到這裡,她朝豎起大拇指。

“等會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們趕緊過去,不然好看的花色都被人挑走了。”對於這事,古春花已經很有經驗了。

“行,那中午咱們早點去,我想挑鮮亮一點的布料。”顧衛國雖然是男娃,但還不到三歲,沈安安覺得也該給他穿的鮮豔點。

“我要深色一點的,入秋以後洗衣服太冷了,得要耐臟一點的顏色才是。”古春花也說著自己的計劃。

“深色也挺好。”沈安安知道這個年代的人都喜歡耐臟的顏色。

就好比顧家,家裡人衣服不是深藍就是深灰,看起來灰撲撲的,襯的人一點精神都沒有。

因為惦記著中午買布的事,沈安安覺得上午的時間過得格外緩慢,好不容易等到下班的點,她連忙拉著古春花去倉庫。

古春花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之前每次問你你都不要,今天怎麼這麼積極。”

“我想挑顏色可不得早一點嘛。”以前原主所有的工資和票據都上交,哪有機會開挑這些。

周秀英是紡織廠的老人,每次聽到消息都會來買瑕疵布,不過她每次選的顏色都是適合顧家父子三人的,他們要是有剩的才能輪到她們做衣服。

想到這裡,沈安安不由捏了捏眉心,周秀英自己是自我奉獻型,連帶著讓她和宋秀娟也被迫成為這樣的人。

這大概就是這個時代的悲哀吧,把女性所有的奉獻當做理所當然。

劉大強吃飯的時間和車間是錯過的,這會看到兩人,不由有些驚訝:“春花,不去吃飯跑這裡來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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