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蟲(2 / 2)

“小惠睡得正香呢。”

“看來今天隻能拋棄這個熬不住夜的小貓,我們兩個人去參加聚會啦~”她彎下了眼眸。

在下午跟步美他們玩捉迷藏的時候,她偶然碰見了在這邊生活的小妖怪,順手幫它們澆了下水後,他們很高興的邀請她晚上參加他們的聚會。

因為聽他們說,最近在這裡,夜深人靜的時候,能看到螢火蟲。他們每一年這時候,都會開聚會,一起欣賞這美景。

鬱理也突然來了興致,就詢問禪院惠和禪院甚爾要不要一起來。

他們兩個當然沒意見,禪院惠聽到了眼睛還閃閃發亮呢。畢竟他還沒有見過妖怪,對它們很是好奇。

結果可能今天玩太累了,禪院惠一閉眼就睡死過去了。

禪院甚爾被鬱理的情緒感染,勾起嘴角,頷首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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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木茂密的樹冠被夜風吹得搖搖晃晃,隱藏在這蔥綠森林深處,河童家族正在開一場聚會。

鬱理把靈力覆蓋在了禪院甚爾的眼睛上,他一眨眼的時間,就看見了原本隻有燭光以及各種食物、酒的空地上,出現了七隻傳說中的妖怪——河童。

他們正熱情的招呼著他們趕緊過來一起玩遊戲、吃東西、喝酒。

禪院甚爾也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妖怪,本來他的世界根本就不會接觸到這些,饒是禪院甚爾心頭也湧上了一絲好奇。

他接過他們遞來的酒,喝了一口。

他不愛喝酒,因為怎麼也喝不醉。

但此時,他不得不承認,這個酒確實好喝。

“好喝吧,這可是我們釀了五十年的酒呢!”童一挺直胸膛,驕傲道。

禪院甚爾看向正在跟其他河童進行投壺比賽的鬱理,配合的應了聲。

童一注意到禪院甚爾的目光總是停留在了鬱理身上,眨眨眼八卦道:“甚爾大人,你是喜歡鬱理大人嗎?”

“囉嗦。”禪院甚爾當初表演了一個光速變臉,剛剛看向鬱理的目光有多溫柔,現在看向它的目光就有多冰冷。

偏偏童一是一個讀不懂氣氛的妖怪,它繼續好奇道:“那你跟鬱理大人進展到哪一步了?”

禪院甚爾:“……”紮心了,哪一步都沒有走到。

他挑了挑眉,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小妖怪,幽綠色的眼睛宛如一片沒有波瀾的湖水。半響,他對著童一冷笑一聲,輕聲道:“我們來比劃比劃?”

省的這綠油油的小東西一直在紮他的心。

童一眼神一亮,興奮道:“好呀好呀!”

在他們旁默默聽著他們說話喝酒的童三縮了縮脖子,它有些奇怪的看向四周,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錯覺,剛剛好像反常地吹來了一縷寒風。

它甩甩腦袋,迎著微風,喝著好酒,愜意的享受著身邊好友們帶來的熱鬨。

哇,說起來這個人類的力量還真是厲害,既然能揍童一一頓。要知道童一它能活到現在,單純是因為它的武力值夠高,不然以它那種不會讀氣氛的性格,早就被揍死了。

童三感歎道。

-

不知道過了多久,河童們都喝醉了,正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唯一清醒著的還是兩個被邀請而來的人類。

一個是喝不醉的禪院甚爾,一個是跟妖怪他們玩遊戲,沒有輸過一局所以一滴酒都沒喝進肚子裡的鬱理。

他們兩個人並排坐在地上,四周靜謐。

鬱理舉起白皙的手掌,擋在眼前,目光透過手指縫隙,望著天空上那輪銀月。

忽然,從周圍的灌木中,浮現出一點熒光。

它慢慢的、緩緩地飄到了鬱理麵前,落在了她擋在眼前的手上。

鬱理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怕驚擾到手上的小東西般,輕聲笑道:“看,甚爾。”

“是螢火蟲呢。”

在她語音剛落下的下一刻,似是排練好般,從灌木中緩緩飛出璀璨如星光,紛飛聚集的螢火蟲群。

她眼神裡閃過一絲驚喜,螢火蟲暖色的光輝照應著她那雙茶色眼瞳,為她本來偏冷的眸色增添了些許暖意,熒光閃閃,仿佛有細碎的星光落在她的眼中。

禪院甚爾微微睜大眼睛,有一瞬間他隻聽到鼓動的心跳聲。

“哇——”

鬱理小聲驚歎道。

語落,她動作自然的伸出一隻手環住他的手臂,很淡的、清爽的香皂氣味充盈在鼻尖,禪院甚爾愣了一下。

禪院甚爾的注意力完全沒有放在螢火蟲令人驚豔光彩的一幕。

他覺得最好看的美景現在就印在他的眼中。

注意到了禪院甚爾的目光,鬱理轉頭一笑,如刹那煙花,瞬間之燦爛眩人雙目。

禪院甚爾注視著麵前的淺發色少女,忽然小聲的“嘶”了一聲,如同被什麼灼燒到一般,轉移了視線,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嗓音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情緒般,透著些沙啞意味,道:“……大小姐。”

鬱理:OvO?

“我可以親你嗎?”這次就算被拒絕了他也不打算放過。

禪院甚爾沒有放下他捂住她眼睛的手,目光定定的看著鬱理。

此時雖然看不見,但也是因為看不見的關係,讓她的其他器官變得更加的敏感,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禪院甚爾的視線從她的額頭一路下滑,最後停在了她的嘴唇上。

莫名感覺氣氛有些奇怪的鬱理歪頭想了想。

奇怪了,她怎麼覺得耳根有點發熱?

片刻後,她伸手搭上了他捂住她眼睛的手,另一隻手在空中探了探,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禪院甚爾靈光一閃,伸出另一手握住了她在空中揮動著的手。嘴唇不自覺的抿成一條線,後背緊繃。

胸膛裡的心跳跳得更劇烈了。

鬱理膝蓋觸地,順著他的手攀爬上去,由上而下,雙手捧住他的臉。現在這種姿勢,軀體幾乎挨著軀體的近距離,他們互相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體溫,與相互相融在一起的呼吸。

她低頭像是在瞄準位置,片刻後俯身親了下去。

禪院甚爾瞪大了眼睛,捂住她眼睛的手不自覺一鬆,而鬱理輕觸了一下立馬就離開了。

“親岔了。”

她茶色的眼眸中噙著笑意看著他。

“不過——”

她手指摸了摸禪院甚爾嘴角的那一道疤痕,略微拖長了聲音說:

“我一直覺得甚爾的這個疤痕在你的臉上很好看、很性感,所以——”

她又低頭在他的傷疤處親了一口,與禪院甚爾對視,扯著嘴角,笑了出聲:

“這樣也挺好的。”

淺茶色的發絲被微風淺淺拂起,螢火蟲在他們周圍發出星光。

與禪院甚爾外表表現出來的鎮定、從容不同,如果此時鬱理貼近他的胸膛聆聽,就能聽見他加速著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那一瞬間,禪院甚爾選擇性忽略對方一如既往清澈、不含一絲□□的眼眸,忽略或許對方隻是想親他的臉頰的可能性。

他微微傾身,綠眸裡充滿著壓迫感,專注的直視著鬱理,黑色的短發在螢火蟲光輝的照映下,在他的額前投下了淡淡的陰影。

他伸出手輕捏住她的下巴,仰頭向她的唇角吻去。

下一次。

就不隻是親臉頰跟唇角了,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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