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雪仗(1 / 2)

鬱理一本正經道:“安德魯。”

安德魯同為很認真地回複著她:“鬱理。”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果然冬天就應該吃冰棍!”

說完兩人的步伐極為統一的往前方推著一輛冰淇淋車身體強壯的大嬸走去。

惠臉色一變,急忙上前抱住鬱理的腰,著急的喊道:“不可以!”

“這種天氣吃冰會生病的!”

“才不會啦。”鬱理彎下腰來,一本正經的說著瞎話:“冬天吃冰棍才好,都沒有溫差的存在,所以並不會生病的!小惠以後就會學到了。”

“誒?”惠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眨眨豆豆眼,還是有些不相信,遲疑道:“……真的嗎?”

安德魯默契地跟著加大力度糊弄:“對啊對啊,我們在大學期間可是聯手發表了三篇SSCI的!怎麼會說瞎話呢!啊……你知道SSCI是什麼嗎?”

他說著把剛剛手機搜出來的SSCI百度百科遞給他看,惠的表情從剛開始的狐疑到看到上麵SSCI介紹後的驚訝變得有點相信,全都被人看到眼裡。

安德魯按住他的肩膀,表情十分認真,道:“現在信了吧。要一起來一個嗎?”

“可、可是……”雖然但是,惠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安德魯暗示性對鬱理眨了眨眼睛。

鬱理秒懂,一手抱起惠,一手舉起惠的小手手,高呼一句:“衝!”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惠,一臉茫然的被抱在懷裡,迷迷糊糊的來到了雪糕車前,手被塞進一根他平時吃慣的香草味冰棍。

他怔愣地望著眼前的冰棍,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為什麼事情會發生成這樣,他不是本來在製止他們的嗎?怎麼突然他手上也有根了??

惠一臉懷疑人生的拆開包裝,咬了一口,瞬間被冷到直頂天靈感,打了個冷顫。

見狀,鬱理偷偷轉身,對安德魯比了個“V”的手勢。

因為沒人管,所以能開心在大雪天吃雪糕的安德魯,對她wink了一下,並同樣給她回了個“V”的手勢。

嗯,沒有菲力在旁邊嘮叨的吃著雪糕好像有點不太對味。

這麼想著,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安德魯又張大嘴咬了口冰棍,身子被冷得猛然顫了一下。

雖然學曆不高,但好歹知道SSCI是什麼東西的甚爾,眼睜睜看著平時給人感覺精明的好大兒,被忽悠瘸的模樣,滿臉嫌棄,表示簡直沒臉看。

不過,甚爾倒不會製止。

因為以他對大小姐的了解,她肯定隻是享受大冬天吃雪糕的那一口。

字麵意義上的那一口。

他看著大小姐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冰棍後,被冰得一臉蒼白,但眼神卻是亮晶晶的,肉眼可見的開心。

吃了一口,鬱理體驗過後,盯著手中的冰棍思忖了片刻,覺得實在是下不了口了,太冰了,轉頭把惠的冰棍也給撈了過來,朝他晃了晃,陽光笑著說:

“剩下的就都交給甚爾啦~”

他悶笑一聲,習以為常地從鬱理手中接過那兩條冰棍,三下兩下地把它們吃完。

“……”

看到這一幕的安德魯突然覺得沒勁起來。

他鬱悶的把剩下的冰棍一口吃完,心裡感覺悶悶的。

“阿咧!是鬱理姐姐和惠!!!”

就在安德魯莫名覺得有點不開心時,聽見有人高興地喊道。

安德魯順著聲音望去,發現是四個跟惠差不多大的小孩,身邊跟著一個金發黑皮的青年。

青年穿著一件棕色的大衣,裡麵穿著簡單的白色毛衣,和一條黑色休閒褲。他與安德魯對上了視線,眼神微微一愣後,微微彎起了眼眸,笑容可愛親切。

生在民風開放的國家,安德魯當即對著他吹了個口哨,誇獎的話語張口就來:“你肯定不知道,我之前一直覺得星星是最好看,但在見到你後,我才發現,原來世界上還有人比星星還要耀眼、好看。”

“請問我能和你拍一張照片嘛?我想向我朋友證明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有黑皮天使。”

安德魯半低著頭,炯炯有光如天空般澄澈的眼睛在冬日陽光照耀下,似是會發光般,清澈又明亮。

江戶川柯南倒吸一口涼氣,內心想道:安室先生的魅力這麼大的嗎?男人都被他迷倒?!

而被搭訕的horap慣犯·公安警官·酒廠臥底·打著四份工的打工帝王·安室透:“……?”

怎麼回事?這年頭連男性都跟他搭訕了嗎?!

說起來……怎麼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他感覺微妙,視線偏移了下,猝不及防的與鬱理對視上,就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想起,跟這位淺茶發色少女“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也是這麼突然直白的對著他狂吹彩虹屁的。

再想起,工藤新一露營回來後一臉凝重的說鬱理已經知道了他是工藤新一的事情,以及對他們一家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擔心。

出於對工藤新一人身安全的考慮,安室透去查了一下他們一家的資料。

老實說……堅定相信唯物主義世界觀,年紀已經29歲的他,在看完查到的資料後,世界觀破碎掉了。

神宮寺鬱理,單看她的家庭以及成長的話,都算是正常人行列。但是……

誰能告訴他,原來妖怪是真的存在的嗎?!

還有咒靈又是什麼啊?!!

他看完才知道,原來國家有成立特殊部門來管這些非唯物的事情,並對這些特殊人才有所備案甚至收編,如果發生了一些他們普通人並不能解決的事情,會請這些特殊人才去處理。

而妖怪與咒靈又不是同一種東西,除妖界與咒術界之間互不相通。非要做比較的話,國家對除妖界的把控要比咒術界要強一些。

彆問,問就是除妖界的人正常很多,咒術界的人都是一群老古董。

所以禪院甚爾,不,現在叫神宮寺甚爾了。他身上那股危險不像得普通人的氣息,就說得過去了。畢竟出生於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

雖然不知道鬱理出於什麼原因會對工藤新一有所關注,但就單她這個人的背景來講,安室透不認為他們跟黑衣組織有關。

畢竟如果神宮寺家都與黑衣組織有關的話……他覺得他守護不住他的國家。神宮寺家曆代都不缺人從政,就算不從政的,也大多會成為國家人才,為日本做出了很多貢獻。

擁有著這樣家底的人,還會跟黑衣組織扯上關係的話,安室透不敢想……

不過,咒術界、除妖界這些都跟工藤新一無關,他出於各方麵的考慮,不可能透露出這特殊部門的存在。畢竟如果他不是公安部的,可能都不會知曉這個神秘部門的存在……

他不難猜出政府不把它公布於眾的原因是什麼。

所以安室透隻是跟工藤新一說,他們沒有問題,沒有說更多的消息了,以至於工藤新一似乎並不相信……

安室透餘光看了一眼明明神情極度不自然,卻非要勉強自己笑出來裝可愛打招呼的江戶川柯南,眼角抽了抽。

“嘿boy~”安德魯看著明顯把他忘記了的金發黑皮帥哥,提醒道。

“啊……”安室透乾笑了兩聲,還從來沒有男人跟他搭訕過,但他作為專業的臥底,還是很快的找回了狀態,眼裡滿含歉意,溫和笑道:“抱歉呢。”

安德魯聳聳肩表可惜,其實他並不在意,隻是對於高顏值人群天然的喜歡去誇讚而已。

隻是鬱理默默從甚爾背後探了個頭出來,向安室透打了聲招呼後,幽幽補刀道:“安德魯,你好油啊。”

安德魯:“……”

安德魯:“!!!”

安德魯笑臉一僵,色厲內荏的說道:“怎、怎麼會!”

鬱理:“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誇人就誇人,還黑皮天使......

安德魯不想再聽鬱理說話,走去牆角蹲下,把自己團成了一團,種蘑菇自閉去了。

江戶川柯南不經露出死魚眼,看了看鬱理,又看了看最近總是在他破案後用令他擔驚受怕的表情看著他的惠,想了想,還是對著惠問道:“惠,那位金發哥哥是誰呀?”

惠睨了一眼正自閉的安德魯,撲克臉上沒有表情,淡淡回道:“鬱理的朋友,過來找她玩。”

“那個哥哥長得好帥!”吉田步美眼神亮亮小聲讚歎道。

小島元太聽到步美說的話後,憋紅了臉,實在說不出“他長得不帥”這種話,最後隻能乾巴巴說了句:“……可是感覺他有些奇怪誒!”

那邊,安室透抬手看了看手表,向他們提出了告辭。

他還要回波洛咖啡廳工作,本來就隻是跟柯南他們剛好碰到,因為走的路方向是一樣的,才一起走的。

“安室哥哥再見!”步美他們朝安室透揮揮手道彆。

等安室透沒有了身影後,步美他們又開始了嘰嘰喳喳起來。

“所以,你們原本是想去公園打雪仗的嗎?”鬱理兩眼放光,雙手握拳在空中一揮,笑著問:“我能加入嗎?”

吉田步美他們的表情也都亮了起來,畢竟上次跟鬱理玩得都很開心,連忙點頭同意。

在一旁雖然在自閉,但耳朵卻還是豎起,注意著他們這邊說話的安德魯聞言也不再自閉了,立馬站了起來,湊到他們麵前,興奮的說道:“我也要我也要!!!加我一個!!!!!”

他也好久沒玩雪了!

“衝衝衝!甚爾也一起來呀!”

打雪仗就是要人多才好玩嘛!

本來隻想在一旁看著,並不想加入的甚爾默了一下,在鬱理那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睛注視下,緩緩點了點頭。

本身他們這裡離公園就很近,沒走一會就到了。在石頭剪刀布後,鬱理和江戶川柯南、小島元太、圓穀光彥一組,惠則是和甚爾、安德魯、吉田步美一組。

可以說,隻有兩個女生打亂了,其他都沒有變化。

看到分組的甚爾和惠同時皺了眉,眼神交流了一下,很快兩人相互錯開了視線,不約而同的望向正在跟安德魯說話的鬱理。

安德魯得意道:“哈!兩個能打的都在我這邊,你輸定了!”

之前冬天跟她打雪仗的時候,他就沒有贏過她,總是被追著揍!這次甚爾和惠都在他這邊,總該贏一次了吧!!

鬱理眉毛挑了挑:“那可不一定,這類遊戲你可從來沒有贏過我!”

雖然她不覺得自己會輸,但是就算是輸,她也要把安德魯打成冰雕再輸!

他之前還讓菲力克斯偷襲她來著,幸好她反應快!

想到這,鬱理眸中全是冷茫,她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道:“久違的來一場打賭嗎?安德魯。”

本來頭腦發熱的安德魯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戒備、審視著鬱理,雖然他看起來像是衝動型人格,但他不是。

相反的,像他們這類人,基本在任何情況下,其實內心都會冷靜做判斷,並不會一腦子發熱。

藍色眼瞳凝視著淺茶發色少女,張嘴問道:“賭什麼?”

“嗯……”鬱理思考般摸著下巴,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現在沒有作業、論文可以賭了……”

她眨了一下眼睛,笑道:“去公司乖乖上班,乾活三個月,如何?”

“……?”等了半天,原本以為能等出什麼大賭注的江戶川柯南錯愕道:“就這?”

聞言,鬱理一臉“你不懂”地看向江戶川柯南,陳述道:“這個賭注很毒啊!”

天知道對於他們兩個平日大部分時間都在遊手好閒,到處玩,到處找樂子,偶爾才會碰一下正事的人來說,這個懲罰還不夠狠嗎?

想想菲力克斯那比起以前明顯變少的頭發!

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他確實不懂。

“!!!”

這個賭夠狠!

安德魯瞳孔震驚,一臉“你好絕”的表情看著她:“我不想禿頭!”

鬱理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重道:“我也不想。”

忽然話鋒一轉:“所以要賭嗎?”

賭上頭發的尊嚴。

安德魯摸著下巴,睨了甚爾和惠一眼,突然就有了自信,挺直了胸膛,豪氣道:“賭!”

絲毫不知道此條路的前方是深淵。

遠在美國半夜還在處理工作的菲力克斯突然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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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的規則很簡單,就是沒有規則,打到了就退場。

本來鬱理想要的是,打到對方倒地再也不能起才算陣亡的,但被曾經被打成冰雕以及覺得這樣做會出人命的江戶川柯南給反對了。

雖然安德魯和鬱理沒有做堡壘的規矩,他們以前都是邊搓球,邊躲邊打的。但是小孩子們的規矩好像要更多點,還要先有個平和期,造堡壘和做雪球。

他們無所謂,就按照他們的來了。

安德魯這邊造壁壘的隻有吉田步美和惠,他剛想一遍搓雪球一邊跟他們商量策略的時候,發現甚爾不見了。

他探出腦袋朝四周望了望,見甚爾正在敵方處,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條棕色,集帽子、手套、圍脖成一體的圍巾,正把圍巾往鬱理的脖子上纏繞。

甚爾細致的整理好她的發型,牽著她的手放進了手套裡,不知道張嘴跟她說了些什麼。

安德魯隻見鬱理對他笑著點了點頭後,就站在了一旁,而甚爾則是蹲下了身子,幫她搓雪球。

安德魯:“?”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安德魯不忍直視,收回視線,看著正在蓋著堡壘的惠一臉認真的模樣,心裡的不安緩和了下,欣慰道:“小惠,你辛苦了!”

惠頓住,他看了眼身邊一臉慈祥(?)看著他的安德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隻不過……

他不自在地抿了下唇角,善解人意道:“還好,不辛苦。”

他也想去幫鬱理的忙,畢竟雪好冰,鬱理的手會被凍得通紅的。隻是臭老爹已經快他一步,去幫鬱理的忙了,如果他還去的話,步美她可能搞不定。

所以他才留下來的……

他偷偷看了眼不明真相的安德魯,默默的在內心跟他道了聲很沒有誠意的歉。

幸好安德魯沒有讀心術,不知道他的想法。

不然他怕不是會當場哭出來。

很快,雙方都準備好了,甚爾頂著安德魯望眼欲穿的眼神回來了。

安德魯暗暗鬆了口氣。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沒有叛變。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一個雪球擦著他的頭發砸了過來。

噫!

安德魯身子抖了一下,立馬把身子壓低。

戰爭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