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另一個世界的你(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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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場夢真實到不像是在做夢,那你還能意識到這是夢嗎?

伏黑甚爾剛開始是不能的。

直到他伸手試圖抓住小騙子,卻抓了個空後,他才恍然意識到,他可能是在做夢。

然後伏黑甚爾就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小騙子回到她的世界,一群人其樂融融的場景。

夢裡的“他”帶著她回日本又去了一次遊樂場、泡溫泉以及煙花大會。

她臉上的笑容是他跟她相處過程中所展露出來所不能比的。

“他”親自去買各種各樣的發夾,轉頭就送到她的麵前,讓她選了一個,然後親手幫她彆上。

似乎是想要讓彌補她的一些遺憾,他們一起去了老板的家鄉呆上了一段時間,直至讓她釋懷。

自家的便宜兒子也比他印象中要大很多,也與他回憶起他時的一臉委屈不開心不同,這裡見到的他被笑臉所替代。

……

夢裡的他像他,也不像他。

夢裡的小騙子遠遠要比他記憶中的樣子更加肆意張揚、快活。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在那個世界她好像顧忌到很多東西。

與那時總是穿著簡單t恤、短褲的她不同,這裡的她似乎更加偏愛穿各種適合她的小裙子。

她在這個世界活得好開心……

所以……這真的是做夢嗎?

如果這是夢的話,是不是太過於真實,時間過於的長了?

腦海裡的思緒太過於混亂,他沒有來得及理清,但心中的有所預感,促使他沒有緣由的憑直覺再次把手伸向她。

“……”

……抓到了。

“咦?伏黑?你怎麼在這裡?”

對上她驚訝、詢問的目光,伏黑甚爾沉默了,他也不知道。

但是不阻礙他做出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一把摟住了她,將她重重的摁在懷裡,喉結動了動。

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和她身上的花香味混在一起侵進他的鼻尖,有些奇怪,但他卻覺得挺好聞的。

他雖未言一語,但卻能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鬱理怔了怔,在她還沒想好要不要把他推開,還是安慰的拍拍他肩膀,雙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放的時候——

伏黑甚爾的手刹然被另一隻手死死的扣住往外扯,那力度如果對象不是他的話,估計早骨折了。

“喂——”

黑發男人陰沉沉的目光中透出許久未見的暴戾,他從牙縫裡冰冷冷拋出話語。

“對著彆人的老婆動手動腳乾嘛!”

“……老婆?”

伏黑甚爾低聲念了一遍,隨後挑著眉,他另一手捏起她臉頰旁微卷的發絲,繞著指尖纏了一圈,然後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對著麵前的黑發男人露出了一個十足惡劣的笑容:“那你老婆真棒!”

比甚爾拳頭來得更快的是鬱理腦海裡在這一瞬間浮現出的“他抓著她,他抓著他,他們長得一模一樣”,隨隨便便一想都能想出“他們是雙胞胎,但是卻愛上同一個女人”這種狗血倫理修羅場的劇情。

所以在甚爾即將要把拳頭揮向伏黑甚爾的時候,她斟酌又試探性的開口道:“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

而一旁嗅到八卦氣味的路人好奇的看向他們這邊,與同行人小聲的討論著:

“那邊是隱藏攝像頭?還是在拍電視劇呀?”

“確實有可能哦!什麼我綠了我的雙胞胎兄弟什麼的……”

“哇,真刺激!”

……

鬱理語氣真誠的說道:“那個……我好像喊早了,要不你們先打?我再來一遍?”

伏黑甚爾:“……”

甚爾:“……”

原本想動手也被她這麼一搞,搞得完全沒有動手的心思了。

甚爾沒好氣的把她從伏黑甚爾懷裡撈出來,捏了捏她的小臉。

鬱理:“?”

“……我不就是念了句台詞嗎?”

鬱理撅起嘴,那雙茶色的籠起了薄霧,滿眼都是對他的控訴。

甚爾:“……”

他就像是被紮了孔的氣球般,一下子癟氣了。

他麵上緊繃。

他沉默不語。

最後他麵無表情的把剛剛給她買的奶茶遞了上去。

……

輝也:“……”

這個甚爾他也沒打過。

輝也垮著一張臉抱住鬱理求安慰。

惠忍不住吐槽:“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能打過他的?”

聞言,輝也不服輸的與他對視:“萬一平行世界的甚爾是個弱雞呢!”

惠無語:“你也不看看他這幅身材?能是個弱雞嗎?”

輝也:“……既然這樣,你不也還是跟我一起上了?”

惠:“……因為他讓鬱理不高興了。”

輝也:“那我們不是在同一個陣營嗎!你為什麼還說我!”

惠抿了抿嘴,對上鬱理滿含戲謔的茶眸,耳根泛起了漂亮的紅暈,掌心握拳半響,隨後伸手把輝也拉開,自己抱住了鬱理。

得了便宜還不賣乖,一臉正經的的對著輝也說道:“該換人了。”

輝也:“……”

他沉默了幾秒,然後麵無表情的上前架住惠的胳膊,把他往外拉。

“決鬥!”

“……”

……

緒跳上鬱理的懷裡,熟練的在她懷裡做出了個舒服的姿勢呆著。

它看著還在“切磋”的兩個大人,以及剛挨了伏黑甚爾的揍沒多久,又跑去決鬥的兩小孩,感慨道:“還真是熱鬨。”

鬱理rua著它的毛發,睨了他們那邊一眼,隨意的應了聲。

“祂說伏黑他過了今晚就會回原世界。”

“這樣。”

緒看著那黑發男人思忖了片刻,開口道:“真是意外,祂竟然會做這種事情。”

——“因為感覺你有所遺憾,所以就擅自把他送過來一下。”

“祂的原話是這麼說的。”

“或許我突然換了個世界是祂不小心犯的錯?”

鬱理無理由合理懷疑。

緒舔爪子的動作一頓,對著鬱理無奈道:“我覺得你的猜測是對的。”

一人一妖對視了幾秒,然後默契的把目光轉移到已經要把切磋往不死不休走向崩去的兩人身上。

“差不多了哦。”她提醒道。

原本想要反擊的甚爾聽見她的話,立馬與正抓住機會攻擊的伏黑甚爾驟然拉開身位,等伏黑甚爾也收起進攻狀態時,才向鬱理那邊走去。

乖乖的站在她的麵前,讓她檢查傷口。

“……還行。”

鬱理掀開他的衣服瞧了瞧,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手癢癢的在他的腹肌處一戳,“身材保持得不錯。”

甚爾挑了挑眉,“要檢查一下下半身設備維護情況如何嗎?”

他說著手就往褲腰上放。

鬱理冷漠:“……我要報警了哦。”

男人伸出結實的臂膀纏住了她的腰肢,他滾燙的身體緊緊的貼靠上來,灼人的溫度順著他的貼近傳遞過來,他低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唇瓣,在她耳邊發出極為曖昧的喘息聲:“夫妻之間的耍流氓,不違法。”

鬱理:“……”

不得了,甚爾已經能跟她說法了。

鬱理還沒感慨完,就被伏黑甚爾拽出她的手,一把被他摁放在他的胸上。

鬱理:“?”

伏黑甚爾揚眉:“治療。”

甚爾麵無表情的伸手想要把她的手給搶回來。

伏黑甚爾不放手。

鬱理:“……”

她眉頭一跳,對著他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再不放手,我兩個人一起揍。”

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的話沒有起任何作用,他們該這樣還是這樣。

鬱理冷笑了一聲,板著臉的把他們定在原地反省,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就走。

嗬,狗男人。

緒:“……”這是什麼另類修羅場?

而另一邊正在決鬥的輝也不打架了,摸著下巴打量著他們好半響,最後蹬蹬蹬地跑去房子裡麵拿了一根馬克筆回來,頂著他們要殺人的目光,在他們臉上隨意作畫。

畫完後又拿出手機,從各種角度拍攝他們這幅模樣。

“來,笑一個。”輝也興奮地說,“待會我就發給五條悟,嗯,看看能不能幫你們換個姿勢好了。”

甚爾:“……”這小子活膩了。

伏黑甚爾:“……”如果他不小心把這家夥打壞了,小騙子會不會生氣?

但饒是他們再怎麼想揍他,現在也隻能表情殺人,並不能實施。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他們感覺到他們身上的壓製力越來越少,看著正在興致勃勃,似乎在跟五條悟發信息的輝也,兩人對視了一眼後,同時黑著臉活動了一下手腳向他走去。

像是有所預感般,輝也抬頭。

“!”

不好!

輝也轉頭就跑,可是不過一秒就被一左一右摁住了肩膀。

他們一個彎下腰來:“跑什麼?”

一個露出了壞壞的笑容:“剛剛不是玩得很開心的嗎?”

輝也:他應該早一點走的。QAQ

……

等他們收拾完輝也進去的時候,發現惠正拿著一張薄毯往已經睡著的鬱理身上蓋,發現他們後,隻是淡淡的掀起眼皮瞅了他們一眼,然後他把電視機的聲音調小了些,語氣清淡的說了句:“我帶你去客房,你去那裡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換洗衣服已經準備好了,都是新的。”

“嗯?”伏黑甚爾愣了一下,注意到惠已經站起身來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他聲音有些含糊的“哦”了一聲。

……小鬼他是這樣的性格嗎?

他看著前方黑色海膽頭的背影,怔愣的想。

在走出客廳前,伏黑甚爾的餘光瞄見——

“他”望小騙子近在咫尺的臉,緩身靠過去,鼻尖輕輕蹭上她的,他們雙唇之差那麼一絲距離,就觸碰上了。

他垂下眼眸,遮蓋住自己眼底裡的晦暗,輕吐了口氣。

現在或許已經觸碰上了。

……

經曆這一出之後,甚爾兩人之間的硝煙味暫時消散,一直到吃完飯後都相安無事。

隻是離零點越近,伏黑甚爾的分離感就越強。

惠微微偏頭,看了伏黑甚爾半響後,默默的把一個文件袋推給他。

伏黑甚爾:“?”

“聽鬱理說你把另一個世界的我賣了,這個麻煩幫我帶給那邊世界的我。”惠解釋道。

雖然後麵鬱理說他也“托付”給五條悟了,但想起五條悟那副鬼樣……

而且還沒有教師資格證……

隨後他從自己的兜裡掏了掏,掏出一萬日元鄭重地遞給了伏黑甚爾:“這是跑腿費。”

為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儘一份微薄之力。

伏黑甚爾:“……”

他沉默的看著那一萬日元一會,最終還是伸手把它收了起來。

輝也想了想,也從兜裡掏出十萬日元遞給他,大手一揮問道:“這個錢能讓你幫我揍那個世界的五條悟一拳嗎?”

伏黑甚爾:“……你為什麼不自己揍這邊的五條悟?”

輝也撇了撇嘴:“他還沒完全成為最強的時候我打不過,等他真正成為最強之後我更打不過了。你那邊也許還有可能。”

聞言,甚爾也往自己的兜裡掏了掏,結果摸了個空。

緒提醒道:“你現金昨天去下注輸沒了。”

甚爾不會在意的“哦”了一聲,輕易地放棄掉雇傭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去揍五條悟兩拳的想法。

醜寶見大家都送他禮物,不甘示弱,從肚子裡吐出一堆武器,用腦袋拱了拱伏黑甚爾的手示意他隨意挑選。

見狀,甚爾薄唇掀起一絲冷笑,一巴掌拍到醜寶的腦袋上,開始興師問罪:“那是老子的武器!而且你把大小姐送我的也給一起吐出來是怎麼回事!”

伏黑甚爾摸著下巴,正在思索哪樣是鬱理送的,趕緊順走。

“這個,”鬱理把被甚爾一巴掌又一巴掌拍得腦袋發懵的醜寶解救出來,從中把其中一個被精致盒子裝著、還沒拆封的刀具給放到他的麵前,“這個我還沒有送給甚爾,隻是塞進醜寶肚子裡打算讓他自己發現,但是他好像並沒有發現就是了……你要不介意的話,就拿這個吧。”

“!”

甚爾反對:“不行!”

“這個因為是一對,不分開售賣,我那時候看到就一起買了。”鬱理抬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解釋道:“小惠不適合,輝也不用刀……現在看起來給伏黑剛好。”

“不過,要是甚爾覺得心裡不舒服那就算啦。”

她又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隨後見他麵色不愉,就以為他還是不樂意,她轉身從醜寶肚子裡掏出一個小禮盒,遞到伏黑甚爾麵前,“那送你這個吧,一定一定要帶在身上。”

說著,她又從身上掏出一個u盤塞到他的手心裡,“曾經專門尋找的一些資料,之前沒想得起這一茬來。雖然不一定有用,但還是給你吧。”

她茶色的眼眸在觸及到他那雙像夜晚湖水一般靜謐的深綠色眼眸時,寫滿了認真與專注。

她直視伏黑甚爾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的死亡是我所喜歡的死亡。”

而不是擁有著強烈悲劇色彩的死亡。

……

“這個也給那邊的我帶去吧,還有這個……”

“啊,算了,這些錢都給你吧,你看起來好像好窮的樣子。”

“伏黑,這些也帶上吧,我去彆的國家帶回來的,咦?我想起有東西很適合給惠,我上去拿。”

“……不是,你們這是想要把家裡全搬空給他嗎?等等、臭小鬼!彆拿著我的東西裝大款!”

“嘖,這兩個小鬼都給你了。”甚爾趁著鬱理去樓上拿其他東西的間隙,趕緊拎起他們的衣領,把這兩個包袱丟給伏黑甚爾。

惠:“?”

輝也:“?”

伏黑甚爾:“?”

……

…………

他已經記不清,他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情戴上她送的項鏈,收下他們後麵陸陸續續拿出來、送給他或者他的禮物了。

也記不清,那個滿臉寫著不情願把小騙子說的那一把刀,扔給他的“他”,那時候是什麼一副神態的。

他來時什麼都沒有,回去時卻滿滿當當。

在察覺到自己快該離開的時候,伏黑甚爾盯著鬱理看了好久,似乎想要把她的麵容深深的烙在腦海裡。

就要離開的那一刹,他幾乎像是鬼迷心竅般,吻上了她的唇。

下一秒,他就變成了透明狀,與甚爾揮過來的拳頭擦間而過。

他深綠色的眼眸裡閃爍著著壞壞的深沉,眉梢處笑意盎然,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像是在回味般,輕笑著:“好甜。”

逐漸的,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記憶隻停留在甚爾的憤怒,惠的瞪視,輝也的乾得漂亮,緒的真搞不懂你們人類……

但印象最深的,還是小騙子摸著自己的唇,呆呆的看著他,傻乎乎的樣子。

……

“小惠,那個文件袋裡麵放著什麼?”

“是一些關於買賣兒童的法律條規,以及教他如果真遭遇這種事或其他一些事情時,應該怎麼保護自己的信。”

……

這是在模糊之中,他聽到他們最後的對話。

伏黑甚爾感覺他好像從喉中溢出了一絲笑聲。

……

他覺得世界好像也不是那麼的渾渾噩噩、不堪以及無趣。

……

………

嘖。

找天去看一下便宜兒子還活沒活著好了。

還要他們送他的東西給帶過去。

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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