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三雙眼睛,都極為熾熱的看著江靈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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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目光裡明晃晃的帶著這樣熱切的疑問。
江靈魚想了想,道:“按照你們的定義,應該是吧……”
聞言,白青等三人的視線更加明亮熱切了,神色更是激動無比,甚至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趙道長更是連聲說了好幾身“好”,道:“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不僅親眼看見了靈符的存在,甚至還看見了一道從未麵世過的古符!”
俗話說,“朝聞道,夕死可矣”,趙道長隻覺得自己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是心滿意足,毫無遺憾了。
那可是靈符啊,還有一道古符,不管是哪一樣,放到整個道靈界,都足以讓修士們激動不已了。
江靈魚早就已經習慣了其他人的視線,因此被三人崇敬的眼神的看著,倒是沒覺得彆扭,隻是看著趙道長,開口道:
“您先下床走走看,看看身體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畢竟接下來的法事還得靠您了。”
聞言,葉建清連忙伸手扶著自家師父從床、上下來,隻是稍微一動,趙道長就忍不住唉喲叫喚了一聲,一張臉立刻周在了一起。
之前救人,他不僅是傷了手,還把腰給扭了,現在隻是稍微動一下,腰那裡就是一陣刺痛,讓他的臉色立刻就白了,臉上冷汗涔涔的。
“果然啊,真的是年紀大了,這腰就有些不聽使喚了!”他歎道,語氣有些唏噓。
江靈魚看著他難以行動的樣子,才恍然想起來對方不僅是傷了手,還傷了腰了,隻是她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嚴重。
秉持著送佛送到西的念頭,她順手便將趙道長的腰傷也給治好了。
從她手中,暖融融的靈力滲透在對方酸軟刺痛的腰部,趙道長隻覺得腰部的皮肉都在微微發熱,那股鑽心的刺痛逐漸消弭,最後隻剩下一片暖融融的舒適了。
趙道長緊皺在一起的眉眼肉眼可見的舒展開了,眼角的每一條褶子裡似乎都帶著一種舒暢。
等那股刺痛完全沒有了,他被葉建清扶著在地上走了一圈,而後有些驚奇的道:“好了?!一點都不疼了!”
剛剛還疼得他麵色發白了,如今卻是一點疼痛都沒有了,隻有一種從內到外透出來的輕鬆舒暢來,他的身體已經好久沒感覺這麼輕鬆了。
“您真是神跡!”他衝著江靈魚比了一個大拇指,九十多歲了,卻展現出了一種不符合年紀的活潑來。
江靈魚嘴角微翹,對於他的讚賞看上去明顯十分受用。
趙道長看著她,眼睛突然咕嚕嚕一轉,走上前去,語氣誠摯的道:“前輩,有件事我想求您幫個忙。”
江靈魚看他分明垂垂老矣的模樣,卻和白青他們一樣喚自己“前輩”,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動了一下,道:“你還是叫我江道友吧,趙道長。”
趙道長立刻從善如流,“江道友!”
江靈魚才問他:“你想求我幫什麼忙?”
趙道長神色正了正,道:“是這樣的,每年七月十五的今天,都是我和我師弟輪流負責開壇做法,超度亡靈、施食渡厄,今年按理來說是輪到我,隻是沒想到我會受傷。”
他道:“如今我的傷雖然痊愈了,但是卻氣血兩失,怕是沒有辦法支撐整場法事了。如果我師弟在,這場法事自然是可以交由他來做,但是他現在人在外地,我那幾個徒兒,卻又不能獨立挑起大梁來……”
他說到這的時候,一旁的葉建清頓時麵露羞愧。
趙道長認真的看著江靈魚,道:“如今在場的人,除了您之外,怕是沒人能承擔起這場法事了,所以,我想請您幫忙,替我完成這場法事!”
說完,他張開雙手交握在身前,竟是直接朝著江靈魚深深鞠了一躬,態度極為鄭重。
白青倒是沒意料到事情的發展,可是等聽趙道長說完,他也忍不住冷靜思考起來。
趙道長年紀大了,這場法事耗時又長,負擔很重,一整場坐下來,就算他堅持得住,怕是也累得夠嗆,更彆說之前還受了傷,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完整場法事了。
思來想去,如果有人能代替趙道長完成這場法事,那是再好不過的,如今他們麵前又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白青想著,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江靈魚身上。
江靈魚似乎是認真思考了一下,才開口說話,道:“你們就不怕我把這事搞砸了?開壇做法,可不是隨便就能做的,你們竟然這麼相信我?”
開壇做法,這件事情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它需要更加溫和慈悲的力量,更需要與天地溝通,不然白青他們也不會這麼苦惱了。
聞言,趙道長卻是爽朗一笑,道:“我相信您,”
相信,一個擁有著明亮澄淨目光的人,力量也是慈悲溫和的,能夠超度這些亡靈的苦難。
江靈魚倒是沒想到趙道長竟然會這麼相信自己,她心中突然微微動了動,伸手扶起趙道長的手,道:“行……吧,既然你都如此請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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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這個模樣,上去怕是要惹人笑了。”她看了看自己又短又有些圓潤的身體,有些遲疑的發現,自己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些胖了?一雙手上都能看見一個個小小的福窩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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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靈魚立刻丟掉了腦袋裡這種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想法。
她跟白青他們道:“我還是換個模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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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他們表情有些疑惑,這時候他們並不太明白她所說的“換個模樣”是什麼意思,一直到法事時間即將到來,江靈魚再次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們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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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建清看著那道纖穠合度的身影,忍不住湊到白青身邊,和他低聲說話。
“這個,才是這位江前輩……真正的模樣?”他的語氣有些遲疑,並不是很確定。
經過幾次接觸,白青隻能確定江靈魚並不是真正的孩子,但是對於她真正的年紀,卻是有些不確定,不過他有種感覺,對方的年紀可能不會太大。
對方現在展現出來的模樣,才是她最真實的樣子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仍然年輕得過分啊。
此時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江靈魚,正是成年的模樣。
因為等下要做法事,她穿得極為素淨,頭發上也沒有任何裝飾,隻是用一根古樸低調的木簪挽著,徹底的露出了白淨鮮妍的一張臉來,極致完美的五官完全展露無疑。
烏發雪膚,她這張臉生得實在是太絕了,就算是最簡單的裝扮,卻仍然透出一種極致的美麗來,清麗絕倫,讓人驚豔不已。
她一路走過來的時候,一旁圍觀的人們視線控製不住的往她身上落,不時能聽見人群裡興奮激動的聲音,不過卻沒有人敢上來搭話。
是的,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江靈魚此時的表情很是肅穆,身上又帶著一股不可輕視褻瀆的威勢,讓人望而生畏,因而即便她生得極為美麗,卻沒有任何人生出任何冒犯的想法。
葉建清和對方對著等下做法事的流程,這個法事可不僅僅是對方一個人做,葉建清他們也是有任務的,隻是他們的任務相較於對方來說,所承受的壓力與需要付出的力量,那就隻是毛毛雨了。
這場法事,主要還是要看江靈魚。
江靈魚看過之後,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有了數。
此時祭拜天地的祭壇已經搭好了,因為每年都有這個活動,發展到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盛事,每年這個時候,都有不少人來觀看法事,甚至就連外省、國外的遊客都有。
因此,現在祭壇旁邊已經圍了不少人,大家都在靜靜等待著法事的開始,偶爾和身邊的朋友說著什麼,所以氣氛還算火熱,也很吵鬨。
直到一聲鈴鐺響,所有的說話聲,才逐漸安靜了下去。
不過等做法事的人走上祭壇,喧鬨的聲音卻再一次響起,甚至比之前還要劇烈,大家嘰嘰喳喳的討論著,語氣和表情都十分驚訝。
“怎麼是個女人?不要告訴我,今年負責法事的人,竟然是個女人吧?”
“趙道長呢?今年應該是趙道長做法事才對啊,趙道長去哪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是個女人?而且看起來還這麼年輕,她也是飛仙觀的人嗎?”
……
江禹楓也站在人群之中,聽著身邊這些人不可思議,甚至帶著幾分憤怒嘲諷的聲音,他的表情十分平靜,隻是十分信任的看著祭壇之上的江靈魚。
他相信,他家小祖宗一定有本事讓這些閉嘴。
此時,底下的討論聲,則是越發大了,很顯然,大家對做法事的人不僅換了,還換了個女人,都帶著很大的意見。
“從來沒見過讓女人上台做法事的,簡直晦氣!”有人扯著嗓子喊道,語氣裡滿是厭惡,“滾下去!我們不要女人做法事!讓趙道長來!”
因為人太多了,說話的人並不能確定是誰,但是這嚎出來的一嗓子,這裡的每個人都聽見了,因而很快就聽見了其他人的附和聲,此起彼伏的。
白青皺眉,道:“我要不讓保安來維持秩序?”免得這些人情緒激動,發生什麼意外情況了。
趙道長倒是老神在在的,他語氣輕鬆的道:“放心吧,我相信江道友的實力,絕對會讓這些人心服口服的、”
祭壇之上的江靈魚,對於底下的喧囂,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認真的做著自己手上的事情。
溝通天地……
天與地,都是有呼吸的,你如果細心感受,恍惚中甚至能感受到他們的心臟。
天的寬闊,地的厚重,便是這片天地,承重著世間所有生物。
隨著江靈魚的動作,逐漸的,還在喧鬨的眾人竟是慢慢安靜了下去,目光緊緊的落在江靈魚的動作上,幾乎移不開視線。
有人還在吵鬨叫囂著,卻是犯了眾怒,遭了無數人的白眼與憤怒的目光。
“你在逼逼,小心老子揍你啊!”他旁邊,一個一身橫肉的大塊頭衝他比了比自己的拳頭。
這人:“……”
這時候他才發現,剛才還吵鬨的眾人,現在竟都是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就連那個威脅自己的大塊頭,威脅完自己之後,目光又再次落在了祭台之上的人身上,神色極為認真。
“有病吧?一個女人做法事,有什麼好看的?”
懷著這樣挑剔憤怒的念頭,他也朝著祭台上看去,而後一分鐘之後,他臉上躁怒的表情卻是慢慢的產生了變化。
江靈魚正在念著祭拜天地的祭詞,她聲音宛若呢喃,可是卻清楚的傳到了認真傾聽的每個人的耳中,就好像從他們的腦海中響起的一樣。
而她的一舉一動,更是帶著某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韻律。
唐茜今天是陪奶奶來飛仙觀的,她奶奶極為信奉這些,當然,她奶奶信的神仙可多了,按照她老人機的說法,多拜幾個,說不定其中的哪個就有用了呢?
而飛仙觀,又是她家奶奶最常來的了,可以說她奶奶是飛仙觀的忠實粉絲了,逢年過節都會來拜一拜。因此,對於飛仙觀七月十五的這場法事,她老人家也是清清楚楚的,甚至每年都不落。
對於自家奶奶這種迷信的做法是有些嗤之以鼻的,唐茜向來是不相信這些的,也不愛往道觀寺廟這種地方去,有這些時間,她還不如在家裡睡懶覺了。
這次要不是家裡的人都有事,沒人陪奶奶來飛仙觀,她也是根本不願意來這裡的。
事實也和唐茜所想的那樣,陪奶奶的這一天,簡直是枯燥無比,她甚至還被自家奶奶抱怨不夠誠心,讓她小心被神觀裡的神仙怪罪。
神仙?
如果真有神仙,那就讓神仙來找我啊,不然我才不信這世上有神仙了!
她心裡不屑的想。
可是此時,看著祭台上的那個人,她隻覺得身體裡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她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真的看見了神仙。
撲通,撲通……
她整個人不知不覺陷入了一種極為玄妙的狀態,她的耳中似乎聽到了心跳,不是其他人的,也不是自己的,而是……是天空,是大地的心跳!
意識到這一點,唐茜猛的瞪大眼,隻覺得胸腔內的心臟正在激烈的跳動著。
隻是,等她再去感受,卻又再難以回到那種奇妙的狀態了,像是驟然清醒過來了一樣。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是……我產生幻覺了?
隻是,腦海裡這樣的念頭剛一產生,就被她給否認了,那種奇妙的狀態,絕對不是幻覺能解釋的,那種震撼與觸動,即便是現在,她的心臟仍然在跳動個不停。
她在那一瞬間,好像感受到了天、地的心跳,甚至感覺到了它們強大溫和且極具有包容的力量,那是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流淚的力量。
那股力量,就像是慈愛的母親,能包容孩子所有任性的作為。
唐茜的眼睛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紅了,淚水在裡邊打轉,隻是她覺得丟人,不願意讓眼淚掉下來。
不過很快的,她就聽到了周圍傳來的抽泣聲,她扭頭一看,才發現不僅是自己,旁邊的這些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得淚眼汪汪的,有感性的已經哭起來了。
唐茜的奶奶,也拿著帕子擦著眼中的淚水,表情看上去也十分具有觸動。
這一刻,在場的眾人心裡都不約而同的生出了一種感激的情緒來,對孕育他們的天地的感激。
“第一步,溝通天地……沒想到,江道友在第一步,竟然就能做到這個地步!”趙道長忍不住感歎,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心情十分激動。
即便是他,剛剛也同樣被帶入了那樣的情緒中,這不僅僅是江靈魚自己一個人與天地溝通,連帶著圍觀的眾人,也被引入了那種微妙其他的狀態中。
他知道對方很厲害,能畫出靈符的人,豈是池中之物?但是江靈魚所展現出來的一切,仍然讓他覺得震撼,以及不可思議。
就連他都覺得如此驚訝,更彆說一旁的白青,以及其他人了。
此時,人群中的喧囂不信的聲音已經徹底消失了,隻偶爾能聽到人群裡感性的抽噎聲。
江靈魚將一炷香插在桌上的鼎爐之中,青煙嫋嫋,朝著空中冉冉升起。
此時四周的風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夏日燥熱的空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涼快了起來,吹來的風中,恍惚中似乎帶著某種不正常的哭嚎。
天色逐漸暗淡,人群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些影影綽綽,普通人所看不見的身影。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