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魚：“……”
“我們玄天門，不會做那種言而無信的事情。”
“確定是七八歲的孩子？”
而事實情況也差不多，無數孤魂野鬼前仆後繼的，你踩我我爬你的湊在香爐麵前，深深的吸了一口香，他們臉上露出了極為滿足享受的表情。
想到這，鮑雲天就覺得頭疼。
熊哥瞥了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不屑，嘴上卻道：“放心吧，你的這份情我記下了，隻要我能拿到玄靈印，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孤魂野鬼又和一般的魂魄不同，他們因享受不了香火，隻能在世間徘徊不去，常年忍受著饑餓，也沒有一件得體的衣裳，大部分常年徘徊於人間的孤魂野鬼，大部分麵黃肌瘦，衣不附體，看上去格外的可憐。
有鬼雙手合十，朝著江靈魚微微一拜，身體慢慢變得透明，消失在了這裡。
此時，b市機場，有幾個人從出機口走出來，麵相狡猾陰險的男人走上前去，十分殷勤的給其中一個人拎包，喊了一聲：“熊哥！”
江靈魚拿起桌上的水杯，突然伸手在杯中沾了一點水，中指拇指往空中一彈，一滴水彈向空中，
而在他們之後，聽到玄靈印在b市的消息，越來越多的修士湧入了這個城市，陰謀也在其中滋生中，隨著這個消息越傳越廣，就連玄天門的人也聽到了消息。
“這麼多年了，終於……”他喃喃，然後想到了什麼，迫不及待的問：“玄靈印現在在哪？”
孤魂野鬼們穿過祭壇四周的人的身體，被他們穿過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隻覺得溫度下降得太快了。
老虎？
他嘟囔：“弟子們都快跑光了，要是我們再找一個小孩當掌門，怕是又要有人要跑了。”
祖孫二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消失，至於其他的人，三三兩兩的離開，也都在熱烈的討論著今天的法事。
楚雲逸目光堅定，道：“去迎接我們玄天門的新任掌門！”
他們之中大部分都一直忍受著饑餓，每一年也隻有這一天能享受到香火與食物。
這米自然也是特製過的，米粒落在地上，便變成了馥鬱芬香的飯，四周的孤魂野鬼前仆後繼的撲上來，抓起地上的米飯就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
唐奶奶嗯了一聲，道：“結束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
場上的孤魂野鬼越來越多，四周的氣溫不受控製的下降。
鮑雲天有些愣，呆呆的問：“去b市乾嘛？”
江靈魚他們從飛仙觀回來，在路上偶爾能看見在街邊小巷燒紙的人，也能看見在今天到處遊蕩的孤魂野鬼們。
這場雨隻持續了兩分鐘左右，兩分鐘之後，朦朧細雨已經消失了，露出了星子閃動的澄淨天空。
幾人順利從機場出來，離開了這裡。
江靈魚此時正在和白青他們說話，白青將一袋子東西遞給她，道：“今天的事情實在是麻煩您了，本來隻是讓您來湊湊熱鬨，沒想到最後還要您幫忙。”
孤魂野鬼們受到江靈魚的召喚，不由自主的朝著祭壇靠攏而來，他們穿過人群，紛紛朝著祭壇走去，模樣一個比一個狼狽，有的甚至在地上攀爬著。
人群逐漸散了，天色也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穿著道袍的葉建清和飛仙觀的其他弟子，一起幫忙把祭壇給拆了，大家搬東西的時候，都還忍不住興致勃勃的討論剛才的那場法事。
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正興奮的跟自己的z國朋友討論著，用怪異的語調說道：“那個z國女孩，會魔法！你們z國，真厲害！”
所以，他還有另一個備用的想法。
而法事的最後一步，便是驅除戾氣。
呼……
想當初他們玄天門在道靈界多麼顯赫啊，那麼多修士想要拜入他們門下，玄靈印之威更是響徹整個道靈界，可是後來，卻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那就是你們z國的仙女嗎？哦，太酷了！”
鮑雲天說著自己得到的消息，道：“我聽說出現在b市，被一個姓江的小孩拿著的。”
鮑雲天：“……”
楚雲逸神情激動，好一會兒，激動的心情都難以平息下來。
唐茜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好像一直沉壓在身體之上的某種東西消失了，身體突然就變得輕鬆了起來。
而最恐怖的是，一場法事下來，那位江前輩，竟然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實在是讓人覺得可怕。
江靈魚手中拿著裁好的紙錢，這些紙錢是飛仙觀的人裁的，裁得十分不錯，很是規整，她拿在手裡，指尖帶著靈光，將紙錢拋在了放在地上的大鼎之中。
等地上的米飯被吃完了，這些鬼魂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吃飽喝足的饜足表情，隻是他們大部分人身上都蒙著一層極為黯淡的東西，所有鬼看上去都格外的晦暗。
這個答案，他可真是一點都不驚訝啊。
***
“我們z國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了，我慢慢再帶你去玩……”
熊哥心中心念一轉，問：“那個叫做江靈魚的人，到底是什麼人？你了解嗎？”
趙道長表情大喜，道：“那一定啊，您記住啊！一定啊。”
唐奶奶打趣道：“這次不嫌棄這是封建迷信，這是糟粕嗎？”
這件事情，除了玄天門的人，一般的人可不知道。
江靈魚食指輕輕撓了撓下巴，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中計了。
四周的空氣逐漸變得潮濕，極為的清新。
紙錢被火焰吞噬，她又拿出準備好的香。
趙道長則是目光火熱的看著江靈魚，突然問：“江道友啊，您有沒有收徒弟的想法啊？雖說我年紀大了些，但是我對符文、術法的研究可不比任何年輕人差！”
這香和插在桌上鼎爐之中的香不一樣，是飛仙觀特質的香，專供給鬼物的，江靈魚將香點燃，插在了旁邊的香爐裡。
江靈魚輕笑——既然已經答應了，那就算了吧。
唐茜忍不住高興的喊道。
江靈魚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個麵目慈愛的老頭，道：“你這人，還挺狡猾的。”
被叫做熊哥的人長得人高馬大的，麵容看上去十分凶惡，一路走過來，兩邊的路人們都忍不住離他遠遠的。看向他的目光中頗為畏懼。
先是玄靈印被盜，然後他們師父又病重，雖說堅持了一段時間，但是最後還是撒手人寰了。
很快的，吃飽喝足，越來越多享受了香火的孤魂野鬼們朝著江靈魚拜謝，一直到最後一隻孤魂野鬼離開，祭壇四周的溫度也逐漸恢複正常。
“奶奶，等明年我再陪你來吧！”她高興的說。
幾秒之後，站在人群中的唐茜突然抬起頭來，伸手感受了一下。
葉建清：“……”
還有天上的星星，真的好多啊。
“姓江的小孩？”
不是所有的鬼都是極為凶惡的，就像是人一樣，大部分的鬼都是渾噩無害的。
想到這，唐茜更緊的靠攏著自家奶奶。
江靈魚仰頭想了想，道：“有時間的話……可以的。”
對方一開始可能就沒想過自己會答應收徒，所以，他從始至終打著的主意，都是後邊的那個？隻為了能讓她請教？
“師兄！”鮑雲天已經忍不住開口了，道：“你說，玄靈印要是真在那個小孩身上，我們難道真的要認她當我們的掌門嗎？那可是一個小孩子啊！”
“熊哥，這種事情，您覺得我會騙您嗎？不信的話，您親眼瞧瞧就知道了。”
而江靈魚，此時已經站了起來，拿起一旁裝著米的盆，抓著米朝著四周灑去。
“好多星星啊！”
他指著袋子裡的東西道：“這袋子裡裝的是一些吃的，在場的人都有的，您收著吧，是我們辦事處的福利。”
唐茜道：“就，就還好嘛，還是挺有趣的……”
聞言，大概是早就預料到了她的回答，趙道長的表情隻是有些許的失望，他道：“唉，我早就猜到您不會收徒了，但是總是想試試。”
陳皓看上去是信了他的話，表情立刻變得興高采烈的。
雨並不大，大概細如牛毛，而且並不密集，冰涼的雨水絲絲縷縷的落在人身上，但是並不會讓人不舒服，反而還有一種奇怪的舒服感。
“我沒有收徒的打算。”她有些委婉的拒絕道。
他們師兄弟相處這麼久，也算是對自己這位師兄十分了解了，為人固執，對師父的話更是信奉不已，所以，他會這麼說，他可真是一點都不奇怪啊。
“你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去b市！”楚雲逸道。
鮑雲天走到了近前，雙手撐在桌上，表情興奮的道：“有玄靈印的消息了！”
“你確定那玄靈印在那個叫江靈魚的小丫頭片子身上？”熊哥問。
而在人群看不見的四周，狼狽的孤魂野鬼們紛紛仰起頭來，激動的感受著這落在他們身上的“恩澤”，他們身上的戾氣被洗淨，露出了微微透明的身影來。
香頂端猩紅的紅光在微暗的環境中微微閃動著，能看見燒出來的青煙不是朝天上而去的，而是朝著四麵八方，就好像四周有什麼看不見的存在不斷的吸收著這些青煙。
鮑雲天：“……”
“您如果不願收徒的話，那以後我在修煉上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去找您請教不？”他執著的問。
客人，什麼客人？唐茜腦袋裡有些懵逼，可是此時四周明顯不正常的溫度，以及氣氛裡的不對勁，都讓她隱隱產生了某種想法，隻是，她不敢說而已。
我要不還是死了算了吧。
“您看看，我能不能拜您為師了？”他說。
“沒錯，大家都是這麼說的，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得到的。”
這些東西，便是籠罩在他們身上的戾氣，戾氣會逐漸蠶食他們的理智，因而需要及時消除。
陳皓，也就是白青他們辦事處的一位員工，語氣討好的道：“當然肯定，那天我可是親眼看見她將玄靈印掏出來的，我還看見了那東西的樣子，像是一隻老虎，極為威猛！”
陳皓眼睛一轉，道：“那隻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不過有些厲害，她家中長輩不知道給了她多少好東西，讓她在b市作威作福，就連沈家的小子，都對她另眼相看了。”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祭壇上的人已經不見了，她下意識的環顧四周，有些驚愕的問：“結束了嗎？”
唐茜忍不住伸出手，試探的抓住一顆星星。
聞言，楚雲逸的表情忍不住變了變。
陳皓賣力的道：“熊哥您這麼厲害，等您拿到那玄靈印，那您就是玄天門的掌門，到時候，還希望您不要忘記照顧兄弟我們啊。”
b市很少能看見這樣乾淨的天空，還有這樣繁多明亮的星子，此時的天空距離他們好像特彆的近，仿佛伸手就可以抓到一樣。
唐茜便是打寒顫中的一位，她緊張的看著四周，身上的雞皮疙瘩不受控製的冒了出來，她無意識的靠攏了身邊的奶奶，心裡有些害怕。
“她好像比師父還厲害了。”葉建清的一位師弟小聲的說。
一大早，鮑雲天便興衝衝的衝進自家師兄的房間，一推開門就大聲喊道：“……師兄，你聽說了嗎，玄靈印出現了！”
這剩下的幾個弟子本身對他們門派就沒啥歸宿感，要是他們真找回來一個小孩當掌門，怕是這幾人都要跑了。
此時他們受到召喚而來，身上帶著在人間徘徊所沾染的戾氣，這些戾氣存在在他們身上，不僅對他們有影響，也會對活人有影響。
他輕咳一聲，好歹沒說出對方就是比師父厲害這樣的話來，雖說這是事實。
楚雲逸卻道：“這是師父臨終之前宣布的，他老人家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們自然要按照他的話去做。如果那個孩子真拿著玄靈印，那麼她就會是我們玄天門的掌門。”
在這一天，活人與死人之間，仿佛產生了一條微妙的交界。
那這就對了，玄靈印中寄身了一隻虎魂，因而它的外形也是老虎的模樣。
唐奶奶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道：“你不要冒犯了那些客人。”
趙道長調皮的朝她眨了眨眼，道：“我好歹活了這麼多年嘛。”
嗚嗚嗚，奶奶，穩重，可靠！
那真的是太厲害了，他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聞言，正坐在屋裡的中年男人猛的抬起頭，麵色驚訝：“什麼？”
“奶奶，我怎麼覺得情況有些不大對啊……”她小聲說。
而他們玄天門，也在這短短二十年中，逐漸式微沒落，到現在，門內弟子總數，兩隻手都能數過來。
“下雨了？”她驚訝道。
明明來之前那麼嫌棄，可是這時候結束了，唐茜心裡卻忍不住有些遺憾，剛剛那些奇妙新奇的體驗，對她來說還是第一次。
他的z國朋友聽到他的稱讚，臉上忍不住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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