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一點,和他當朋友才舒服,也不必擔心太多。
楊瑞英又問:“那你好歹得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程治是個書生的?”
他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手上傷痕雖多,那手卻稱不上粗糙,不像是經常做活的樣子。”戚善解釋,又莞爾:“當然最關鍵的是,我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她說:“是墨香。”
楊瑞英恍然大悟。
“你今日邀請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解疑嗎?”
戚善問。
她今日原本準備是要陪母親和姐姐去城外的寺廟裡上香的,若不是楊瑞英一紙文書把她喊了出來,她此刻已經在廟裡麵吃上素齋了。
“我當然有事和你說。”
楊瑞英不滿地給了她肩膀輕輕一拳,“更何況哪怕無事,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我要你陪我坐一坐又怎麼了?不耐煩了是嗎?”
除了魏洵,戚善的確和楊瑞英關係最好。
聽聞他仿佛有些不高興了,戚善連忙給他斟茶,笑嘻嘻賠罪:“哪兒和哪兒的事情?你見我哪回不耐煩了?”
楊瑞英想了想,不得不承認,沒回他有事喊戚善出來,她真是從沒推辭過,也沒態度不好過。
她脾氣從小就好,和她相處過的人沒有不喜歡她的,饒是二皇子那個暴躁脾氣,見了她也得笑嗬嗬說一句“阿善好”,可見她做人的確沒的說。
楊瑞英便直接道:“我一月後將會參軍,隨軍去往西北邊境。”
西北蠻夷這麼多年來一直蠢蠢欲動,多次進城搶掠,隨著聖上這幾年身體的越發衰弱
,這些蠻夷日益囂張,於是這些年來西北邊境頻頻發生戰火。
對於很多人來說,西北邊境意味著危險,但卻也意味著機遇。許多貧窮家庭出身又沒有讀過書的人都會選擇去西北邊境待上幾年,哪怕不能給自己博一個軍功出來,在西北曆練幾年後,回到家鄉耶能有個不錯的官職。
隻是對於很多家世好的子弟來說,靠著家裡的關係去一個安穩的地方混幾年,回來升遷照樣不成問題,像楊瑞英這樣出身好卻要去西北拚命的人可真是不多見。
戚善不問為什麼,隻認真看他,沉聲:“確定去西北了嗎?”
她目光深邃,千言萬語都在裡麵,但這目光卻讓楊瑞英感到安慰。自從下定決心後,他父親並不反對,祖母和母親卻整日以淚洗麵,勸他安安穩穩地待在京都。隻是對於楊瑞英來說,京都的安逸隻讓他感到厭倦。
他想和他的祖父一樣,在他應該待的地方,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楊家人的血汗,注定是要灑在戰場上的。
楊瑞英目光懇切,收了笑臉,回視她:“我已經深思熟慮過。”
他在文學方麵表現並不優秀,從小在課上就表現平平,少傅隻說他踏實務實,卻不會像誇戚善那樣誇他“頗有靈性”。楊瑞英知道自己不是當文官的料,他自己也對於從武更感興趣——他仔細考慮過,決定去西北,從基層一點點乾起。策略學了不少,但是卻沒有一點實際的經驗,對於他來說,西北地區是一個很好的成長的地方。
甚至他也做好了意外來臨的準備,做好了再也回不到這個故土的準備。
戚善說:“我支持你的決定。”
楊瑞英就欣賞戚善的善解人意。
他笑,慫恿戚善:“你我都是武將世家出身,阿善不如同我一起去邊境?”他說,“畢竟你的功夫也好,少傅都誇你天賦異稟。”
“不是不願意去西北,隻是有難言之隱,請瑞英你體諒。”
戚善歎了口氣。
這難言之隱自然是她的身份了。
隨著她近些年年齡增長,她在防止身份暴露方麵要花的精力更多了,同他人的相處也有些小心翼翼起來。如今她尚且在京都,有母親姐姐和徐媽媽照應,尚且如此艱辛,等到去了都是男人的軍營,要隱瞞豈非更困難?
在沒有確保自己不會給家人帶來災禍前,戚善是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性彆的。
她執起茶杯,最後隻是道:“以茶代酒,祝君一路順風。”
楊瑞英和她輕輕碰杯,算是回應。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