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衿站在半山高處的講堂裡,忽然就明白了這句詩的意境。看著山下煙雲迷蒙,再抬頭看著那雲淡天高,她心裡很是暢快。

莫子衿走進講堂,挑了個靠後的位

置,正襟危坐在桌前,袁夢走了進來,跟她打了一聲招呼。

“子衿今日有些不同。”

她抬頭,有些不解:“許是昨天舟車勞頓有些疲憊?”

袁夢搖搖頭,發出“嘖嘖”兩聲:“非也。定是昨晚做了什麼神清氣爽的事。”

袁夢坐下拍了拍莫子衿的肩,一臉“嘿嘿”的邪魅,才讓莫子衿恍然大悟!

“並沒有。”她大笑道,心裡開始懷疑袁夢。

“那為何左前方那位姑娘偷偷瞄了你一眼,然後又一臉羞澀地彆過頭。”袁夢往前指了指,莫子衿一看,原來是華冉,耳朵都羞紅了。

就在莫子衿想要說點什麼,厚重的撞鐘聲響了起來,教室裡開始陸陸續續地安靜下來。

一位穿著青綠色寬袖長衫,身上繡著素圖的先生踏步走了進來。

她半束頭發,留出一般長劉海垂在眼前,雙眸間異常冷俊。

“瞧見沒,雖然外表冷冰冰的,但是超級溫柔,而且很容易臉紅,以前很多學生都傳她是個男子。”

袁夢湊近莫子衿跟前,在她耳邊低語起來:“不過老師確實是女性,隻是性子柔和了點。”

莫子衿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為了給足袁夢麵子,認真地點著頭,四下裡張望。

貌似她比先生還要出名,許多人都寧願轉過頭偷偷地看著她,也不太願意安安靜靜地坐著聽冷俊先生講課。

“我在主要教授‘書’這門功課。不像射箭騎馬那樣有趣,但又比任何一門功課有趣,就看你們如何去感知。”

莫子衿倒是個喜讀書的。

曾經有一段時間,她把自己放逐在書閣裡。除去洗澡吃飯,其餘的時候都在藏書閣裡,直到她翻完所有書籍。

對莫子衿來說,任何書軸畫卷,隻要莫子衿想,很快便能翻讀下來,而且還能過目不忘。

她翻開桌上的那本經考,講述的是厄彌神教的故事,這是當下比較多人虔信追隨的教派,莫子衿撐著下巴便仔細的看了起來。

“我講讀此書的目的,並不是要求大家去追隨厄彌神教,隻是去感受一個神教在人內心所散發出的無限精神力。就像我們普遍信奉月神一般,我們從月神那可以得到很大的支持。”

“請問,先生為何不直接選取

‘月神’來講解呢?”

這話打斷了莫子衿的思緒,她抬起頭,隻見一瘦弱的女子一襲淡黃色衣服在身,站在莫子衿左前方的位置,與老師共同交談。

“如果選材‘月神’,我相信很多學生大概都會比較了解。但我我之所以想要選‘厄彌神教’,是因為它是這兩年迅速發展起來的。我想與你們一同談論。”

莫子衿打著嗬欠聽著兩人一來二去地交談,不由得感歎那個女人的認真。

直到她聽到那人說:“先生可認為‘情’是在這塵世中最堅韌的信仰?不論愛恨苦樂,不論光明亦或是黑暗,一個‘情’造就了多少人,也毀了多少人。”

莫子衿便聽不進先生所講,沉浸在這句話裡。

因為她自己便是這樣,凡事由心,凡心由情,凡情為苦樂。實則處處為情所困。

正當她感慨這個女人透徹的感悟時,袁夢湊了過來,用手肘戳了戳他。

“誒。”

“什麼?”莫子衿看她挑著眉,一臉疑惑地側頭靠過去。

“我聽說那是你的未婚夫郎,太傅世子秦言。”

聽完這話,莫子衿瞪大了雙眼,內心掀起一絲意外。

什麼?!他是秦言?!

那日她被莫母打傷,臥床不起未能見到之人,竟然就在她眼前,一個她不願意娶的小男人,剛剛自己還那麼讚同他的話。

莫子衿隻覺得自己好笑,撐在下巴盯著秦言瘦弱的背影,思慮了一堂課,袁夢跟她講什麼話,莫子衿都好像沒有聽見。

下課後,莫子衿正要站起來,袁夢便推了她一把,一臉期待地問她。

“怎麼樣?未婚夫郎就在眼前要不要去搭話?”

莫子衿複又坐了回去,其實她想了一節課,內心還是有點想跟秦言搭話的,因為想探探清楚對方的態度,並且告訴秦言,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娶他的。

等到那人轉身,莫子衿看到那熟悉的眉眼,“蹭”地一下站起起來。

竟然是他!可是怎麼會是他?!

莫子衿先是喜出望外,因為之前她還有點想著這人,那晚雨中抱著他,那日救貓遇到他,她心裡甚至開始想念起他。

可是莫子衿又立刻有些膈應,這個人竟然是她的未婚夫郎,她為了反抗母上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枕邊人,竟然是他。

秦言似乎也看到了她,開心到臉都紅了。

莫子衿看著他這般,不由得後退了半步,心裡很是複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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