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觸了觸鼻尖,他怎麼就這麼欠揍呢?周子艦無奈的歎了聲氣,自己都鄙視自己。
等再回頭,方才站在前方的濯易卻已經消失在大廳。
周子艦看了眼桌上他飲儘的空酒杯,笑了笑,與前來搭訕的經紀人隨意聊起來……
保姆車等候在外,濯易悶聲上車。
他雙手攥緊了鬆開,再攥緊再鬆開!
有什麼理由挽留她?他沒有。
他一個都沒有,苦笑地拾起旁側的黑色羽絨服,整個蓋住頭,悶在無儘的漆黑裡,濯易緩慢地睜大眼,定定看著滿目黑暗。
“老大,到酒店了。”駕駛座上,今天給他開車的工作室男員工出聲道。
“嗯。”低應出聲,濯易道,“你先去休息,我一個人坐會兒。”
“好!”男員工推開車門,離去前道,“鑰匙我放在這,老大你早些休息,明兒趕飛機呢!”
他窩在黑暗裡點了點頭。
不知坐了多久,濯易僵硬地扯開羽絨服,他頭重腳輕地上樓,暈乎乎地坐在沙發半晌,接了個家裡電話,家裡笑著問他明日幾點到家?想吃什麼菜式?
他好像回答的“隨便”或者是“扣肉”或者是彆的什麼,記不清了……
晃了晃腦袋,濯易渾渾噩噩的開始收拾行李。
客廳燈光明亮的有些刺眼,他將不多的衣衫麻木地疊好,放入行李箱。
偶爾會突然頓下來,心酸的想,她此時此刻是不是也在收拾行李?真的要去那麼久?不止三五年,甚至八/九年?
他可以等,但他連等待的機會都沒有。
繼續收拾。
繼續心酸。
合上行李箱之際,他突地看到箱底角落的凸起,拉開拉鏈,取出小小的紅色絲絨盒子,濯易彈開,裡麵頃刻露出一枚漂亮的鑽戒,藍色碎鑽在燈光下璀璨如星,折射著耀眼的萬丈光芒。
是上次代言珠寶品牌時他花了大半代言費買下的,品牌商給他打了七折。
當時隻是覺得好看,有種怦然的感覺,他看到它的那一瞬間想到了她,所以隨性的買了下來……
以為會有用武之地。
甚至期待著憧憬著奢望著!
握緊鑽戒,濯易閉了閉眼。
他猛地起身,朝外走出幾步,又倏然折返,彎下腰動作利落地將剩餘幾件衣物打包,然後迅速提起行李箱,沐浴著夜色匆匆離開酒店。
一路上,濯易將紅色盒子緊緊攥在掌心,邊角甚至磕得他有些肉痛,他卻渾然不覺。
把行李箱丟進後備箱,他拿著鑰匙開門,在萬籟俱寂的深夜裡,再度篤定地朝著心中的方向出發。
車行駛的速度偏快。
濯易冷靜且清醒,他神情嚴肅,覺得車仿佛與人融為一體,前所未有的順手。
大約淩晨三點,他將車停在庭院外。
周遭除了路燈微弱的光亮,到處都是昏沉沉一片。
憑直覺,濯易抬眸覷向她臥室大約的位置,沒關係,他更用力地握緊手中的盒子,從中汲取能量,真的沒關係,哪怕拒絕也沒關係。
因為他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儘管他的幸運指數可能隻有零點零一。
應該睡一會兒。
彆讓她看到他糟糕透了的樣子,卻睡不著。
應該斟酌組織下言語。
彆讓她認為他隻是衝動魯莽,可腦袋為何一片蒼茫空白?
濯易閉了閉眼,就這樣吧!他就這麼等著她……
黑夜逐漸摻入一絲白,漸漸地,晨霧浮起來了,微光勾勒出眼前物體的輪廓。
搖下車窗,讓縷縷霧氣飄入車內。
冷意拂麵,濯易吐出一團白氣。
沉睡的彆墅緩緩開始有了動靜。
兩位老人像送後輩遠行一樣,早早檢查行李,哪怕無所事事,也閒不住地走來走去,伴著時不時的輕歎聲。
許念用完萍姨特地準備的早餐,在他們陪伴下出門。
不想張伯太過操勞,許念叫了另外的車,很快就到。
沉默地提著行李,張伯推開柵門,耳畔是萍姨對小姐日常飲食的叮囑。
“吱呀”一聲,門往後退去,張伯抬眸看了眼停在外麵的汽車,初始並未留意,走了兩步才察覺不對勁。他驀地望進敞開的車窗裡,看到了一張年輕英俊的臉。
目光相觸,濯易沒有退避,他定定看著張伯,而後轉移視線望著偏頭和萍姨說話的女人。
駐足,張伯再看濯易一眼,側眸喚道,“小姐。”
“嗯。”許念展顏,順著他視線望去,也是一怔。
氛圍好似靜了幾秒,反倒是萍姨打破緘默,她渾然不覺尷尬的笑道,“濯先生是親自送我們小姐去機場?”
說話間,濯易已經下車。
他仍穿著昨晚參加晚宴的正式西裝,顯得貌似隆重過了頭。
是忘記換了,意識到的濯易赧然的低頭走過去,他伸手從張伯手中接過行李,朝微微低頭的許念輕聲道,“我能不能送你?”
半晌,許念點了下頭。
她朝身後張伯萍姨笑了笑,上車。
濯易將她行李箱放好,坐到駕駛座,車勻速啟程。
一路安靜,沒人開口打破沉默。
孰知行了幾分鐘後,車卻在一叢灌木旁倏地停下……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為防盜章節,明天替換:-D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