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發.
第四十九章
“念念, 最近銀行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新動作?我幾張卡出了點問題, 在購物時居然告知我刷不成,我……”
“沒問題。”許念穿著單薄的睡衣下床, 她輕輕扯開窗簾,望向酒店馥鬱芬芳的中心花園, “姑姑,當初爺爺在世時,給您的店麵和股份我都重新清算了一遍, 日後會按照分紅自動劃到您卡上, 至於幾家店麵, 我幫您仔細盤查過了, 這些年入不敷出, 已經虧損了許多。”
“你這什麼意思?”
“如果您需要合適的人手幫忙打理, 我給您介紹。”
“不是說這個。”對畔音色明顯抬高,然後夾帶了幾絲質問,“我是問你凍結我卡是什麼意思?我是你親姑姑, 是你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濃密睫毛輕微眨動。
許念鬆手放開紗簾, 語氣平淡, “沒什麼意思, 以前忙,忘記了這回事,現在想起來了。您是我姑姑沒錯,可許氏沒義務無限製養著毫無貢獻的人。”
“你……”深吸一口氣,許婷宜頓了頓, 冷哼道,“你故意的?給你那小相好報仇?可以啊,他竟然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也是有不小的本事,還會煽耳邊風?我看許氏……”
“姑姑。”輕歎著打斷,許念眸中隱隱有了幾絲不耐,“家裡給您的店麵都位於黃金地段,是您經營不善,彆再渾渾噩噩過了,日後我若有個萬一,您怎麼辦?”
掛斷電話,她換了身便裝,下樓到花園露天餐廳用早餐。
周子艦起得晚。
等他過來時許念已經曬了會日光。
“這裡真暖和!”舒展了下筋骨,周子艦渾身輕鬆地坐到她對麵。
嗅了嗅醇香的咖啡,他輕抿一口,抬眸望著一言不語的女人。
她手肘支撐在雕花椅上,目光淡淡地看向遠方,看起來似有心事……
“一直沒問你到這裡的目的。”周子艦想起昨日清晨那通吵醒自己的電話,略微蹙眉道,“我看你在這也沒什麼要緊的工作,散心?”
“工作。”
輕笑一聲,他挑了挑眉梢,聳著肩頷首,“你說工作就是工作。那我再問你一句,你在感情方麵是不是有了困擾,或者不愉快?濯易招你惹你了?”
“沒。”餘光見他欲再追問,許念側眸,有些不悅,“你今天話格外的多。”說著從雕花椅裡起身,作勢要走……
“哪有?誒,可你也不至於見我就躲吧?”
“如你所願,我去工作。”許念頭也不回的淡淡道。
什麼叫如他所願?
目送她身影消失在視線,周子艦搖了搖頭。
悠閒的吃了塊乳酪三明治,他才驀地想起,濯易似乎是今日上午的航班抵達。
看來這兩人是真有了摩擦?不然也不會一個躲一個追咯?
周子艦眯眸啜了口咖啡,搖頭歎氣,濯易這小子,一定是他不對,既然如此,他可不能讓他輕易就如了願……
日光漸暖,一下機,空氣裡的熱浪便撲麵而來。
濯易拖著輕便的行李箱走出國際機場,抬眸觀望四周,陌生的建築,金發碧眼的外國同胞,比S市溫暖的天氣。
他驀地有種輕鬆感。
摘掉帽子,他落落大方的隨人群走向寬闊乾淨的街道,在這裡,沒有人認識他,不用偽裝不用躲藏,真好!
即將見到她。
心中源源不絕的湧出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喜悅,這份喜悅衝淡了他傷寒未愈的不適,以及昏昏欲睡的疲憊感。
攔了輛車,濯易給周子艦打電話。
來前,他已經打探好了,他們住在同一家酒店。
“我們現在人都不在酒店,我給你發個地址,你過來。”
電話掛斷,濯易很快收到周子艦給他的定位地址。
驅車前進,半小時的路程,抵達目的地。下車,濯易忐忑的站定在一家主題酒屋前,蹙了蹙眉頭。
他一路都在思考該說什麼,滿腹緊張滿腹憧憬,但——
為什麼大好中午,他們兩人卻在酒屋?這好像不符合她的行事風格!
帶著疑慮推開門,濯易很輕易找到了周子艦,因為顧客鮮少。
他深吸了口氣,有些局促激動地快步走過去,將行李箱放在一邊,他舉目找了一周,並不見她人。
“坐著。”用食指敲了敲桌麵,周子艦挑眉看他一眼。
濯易抿唇坐下,目光仍舊在四周逡巡,然後按捺不住的著急問,“她呢?”
“我說我們都不在酒店,可沒說我們在一起。”握住酒瓶,周子艦倒了滿滿一杯威士忌推到他麵前,嚼著堅果彎唇道,“我都等你快半個鐘頭了,是不是需要表示一下?”
酒液在窗外投進來的陽光下折射出斑斕色彩,濯易從酒杯移開視線,抬頭看周子艦一眼,眸色瞬間黯淡。
“我去找她。”他霍然起身,身後卻傳來一道散漫的男聲,“去吧!祝你好運!”
濯易:“……”戛然止步,睫毛緩緩眨動,複而折返坐了下來。
定定盯著眸帶笑意的周子艦,他像是下定決心,猛地執起酒杯,一口氣飲了下去,“叮”一聲,玻璃杯重重落在桌麵,他迫不及待的開口,“她人在哪?”
“拜托人也得有個拜托人的樣子嘛!”又往嘴裡丟了顆堅果,周子艦好整以暇的繼續續了滿滿一杯酒,用眼神示意他。
猶豫了一秒,濯易麵無表情的再度飲下,掀眸,堅定重複,“她人在哪?”
“忘記跟你說,這杯算是我告訴你許念身在哪個國家的表示,唔,我收下了。”
臉色兀然沉下去,濯易捏緊掌心,看著他仍在不緊不慢的倒酒,他不想浪費時間的飛速端起第三杯酒一飲而儘。
這酒後勁大。
濯易本身又困,身子未愈,三杯酒下肚,已經感覺到了暈眩。
周子艦看他臉色是有點不對勁,便沒再繼續折騰,他冷哼了聲,拿眼梢輕飄飄睨他一眼,像是審訊犯人,“說,你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了?”
“我……”濯易悶不吭聲半晌,委屈地半趴在桌上,語氣細弱,“我想給她打電話。”
“打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