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趙友也是為兩位姑娘做事,最後賺的銀子,還不都進了姑娘的口袋?
趙友被眾人擋著,聽不真切,見母親笑著和蔓蔓說話,而蔓蔓卻在掉淚,隻覺得奇怪,剛想出去問問,腰間就被人掐了一把。
趙友疼得哎呦一聲,周圍的人紛紛看了他一眼。
鬆怡知道趙友是個看女子掉淚就心軟的,她下手也沒有留情,趙友此刻跑過去一打岔,會讓蔓蔓有了依仗。
眾人見趙友瞎叫喚,並不像出什麼事的樣子,目光又移到蔓蔓身上。
“蔓蔓姑娘,今晚來的客人當中,有不少管事掌櫃,我看其中有幾個還是你從前的恩客。如今你是自由身……”江媽媽壓低聲音,意有所指。
陶氏忍不住將耳朵湊了過去,卻沒有聽到隻言片語。
蔓蔓哪能聽不出江媽媽的言下之意,趙家肯定不會讓自己進門,她也就歇了心思。
但是,今晚機會難得,前院裡有那麼多男人,之前他們熱切的目光蔓蔓不是感受不到。
自己被趙友拒了,他們都看在眼裡。
若是再找下家,自己算是主動找上門,可就跌了份,那些男人隻會以為她已經走投無路……
男人嘛,輕易得到的,向來不會好好珍惜,爭著搶著到手的,都會如珠如寶!
更何況自己現在還能做得了主,稍微耍些手段,也能從那些人中挑個順眼又有錢的,對自己也算有個交代……
江媽媽見她有所意動,便朗聲說道:“既然蔓蔓姑娘願意賞臉,那就請到前廳喝杯喜酒!”
蔓蔓見江媽媽給她台階,也就順勢點了頭。
她盈盈施禮後抬起臉,笑容滿麵,再也看不出哭過的痕跡,在仆婦的指引下來到了前廳。
趙大管事正和彆人喝酒,見到蔓蔓入了座,先是一愣,剛要叫人將她趕走,卻被江媽媽攔了下來。
賓客見蔓蔓端起了酒杯,趨之若鶩,圍在她身邊,紛紛要與她對飲。
還有不少男人蠢蠢欲動,卻在自己婆娘的罵聲中退回了座位。
男人的恭維和諂媚,女人的唾棄和咒罵,讓趙家院子裡陷入詭異的喧鬨。
蔓蔓絲毫不在意,這種場麵對她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之前在花滿樓,想要和蔓蔓姑娘喝酒,可是要花幾十兩銀子的,如今機會難得,賓客們可不想錯失良機。
有熟悉的人和蔓蔓寒暄起來,得知她已經是自由身,幾乎所有人都起了心思。
圍著蔓蔓的男人,有的嘴裡隻剩下兩三顆牙,有的大腹便便滿臉油光,可是她依然笑臉相迎,左右逢源。
蔓蔓本就千杯不醉,那幾個年老的,肥胖的,穿著普通的,長得不忍直視的,全都被她哄得灌下去不少酒。
到了最後,圍在蔓蔓身邊意識清醒,還能站穩的,隻剩下七八個。
端著酒杯的蔓蔓突然歎了一口氣,感慨自己身世可憐,孤苦無依,今晚與眾人喝完了酒,就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七八個男子圍著蔓蔓開始安慰,說著說著,其中有一個人說道:“蔓蔓姑娘,你跟我走,我一定好好疼你,給你買一個院子,每月再給二十兩銀子作為零花!”
旁邊就有人抬高了聲音:“……我給你買兩個丫鬟、兩個婆子專門服侍你!每月給你三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