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泉聽了女兒的話,甚是驚奇。她似乎一瞬間成長了許多,他點頭讚同:“如此也算是最好的安排。”
葉晟猜到定是自家的阿柔充當了一把軍師。
李宅
“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將……所有痕跡……都抹乾淨,人手能撤就撤,不能撤就……殺之。”李康在咳嗽聲中斷斷續續地安排事情。
李妻見他咳得厲害,揪心不已。
“那任青泉要是上報皇帝,我們該怎麼辦?”李遠智雖然也心疼兒子的身體,可還是忍不住要問上一句。
“沒有實證……皇帝不會拿我們如何,接下來……就要小心蟄伏,等待時機……”李康歇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惜啊!錯算了靖寧侯,突然冒出來……攪亂了一切……”
“不管之後……皇帝做出……如何舉動,我們李家……都不能自亂陣腳,有貴妃娘娘……和代王殿下在前麵撐著,隻要他們……有一個沒倒下,我們都有機會……卷土重來……”
說完了話,李妻就安排人將李康,用軟轎抬回了自己的院子。路上,他劇烈的咳嗽聲響徹整個李家宅院。
“我,命不久矣!任南星……”說完這句話,李康就歪倒在軟轎上,一顆腦袋半死不活地耷拉著。
整個李家又是一番雞飛狗跳,李妻哭哭啼啼,帕子濕了一條又一條,李遠智不停地哀聲歎氣。
李櫻在一旁安慰父親母親,看著她的二哥哥一日不如一日,她心裡也十分難過。
腫著一張臉的李耀也是失了魂一般,坐在李康的屋子裡發呆。
“我們就不能安安穩穩地生活嗎?非要幫著楊弘爭那個位置?”李耀吐字不清,但是李遠智聽得清清楚楚。
“你讀書讀傻了嗎?”李遠智抬手想要拍他的腦袋,又看到他豬頭......
一般的臉,到底是沒下得去手。
“他,現在離那個位置隻有一步之遙!你居然想著放棄?”李遠智簡直想要扒開他的腦子看看,是不是被憶香樓的人敲壞了。
“可是,我去過京城,參加了會試,才知道這世間人才濟濟,我太普通,太平凡,我哪能做國之重臣?”
李耀的話刺激了李遠智,他見一個兒子灰心,一個兒子不省人事,隻覺得氣血上湧,他厲聲喝道:
“你好歹是個舉人,為何要妄自菲薄?貴妃娘娘還指望你們撐起李家,難不成你們要眼睜睜地看著,李氏族中李遠安這幫跳梁小醜,擠開我們站到高位嗎?”
李遠智激動地口水四處噴濺,李耀也不敢抬手擦。
“大哥,你不能這樣就放棄了!二哥這個樣子,說不定哪天就……”
李妻一巴掌拍在李櫻的身上,斥責道:“你混說什麼!”
李櫻抿抿嘴,“阿娘,我說的是事實,這些年二哥吃了多少藥都不見好轉,大夫也是回天無力。”
“我們傾儘全力,能讓他多活一日算一日吧!”李遠智神情哀傷,慢慢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
李櫻擦擦眼淚:“大哥,你不能自暴自棄,我們家以後都需要你頂著,若是有機會做了官,有姑母和表哥的引薦,定是平步青雲。”
“就算我以後是嫁到王府還是嫁到彆人家……”李櫻咬了咬下唇,她想起李康說過她,不適合去代王府中做側妃的話,
她看著李耀繼續說道,“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我和父親母親都還要依仗你。若是以後婆家磋磨我,你還能給我撐腰。”
李耀聽了李櫻的話,又看看床榻上躺著的李康,隻想歎氣。
任府
任青泉和葉晟正說著話,就聽到仆人來報:“老爺,陸邈前來拜訪,......
已經到了二門了!”
“哦?快請進來吧!”任青泉笑著吩咐,隨後又轉過頭與後麵侍立的仆人耳語幾句。
“早就聽你說過陸邈,今日終於能見上一見了。”葉晟笑著說道。
任青泉點頭:“他很不錯,聰敏好學,為人謙和有禮。”
一個青衫文士走在最前麵,陸邈緊隨其後。
“魏山長!好久不見!”任青泉連忙迎出大廳,拱手施禮。
“哈哈……任知府!許久不見!”魏山長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