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2)

權臣養崽失敗後 浪棠 14940 字 5個月前

購買率不足,請排隊候車,正文君正在開來的路上雲歇覺得阿越應是被嚇到了才杞人憂天,多此一舉。

雲歇本不欲管,來回翻看了下紙條,見上頭並無其他內容,興趣一瞬間被勾了上來。

阿越明明有充足的時間,紙條空白地方也足夠多,他何不多寫些?比想他怎麼救他?邀他何時何地相見?

雲歇思忖了番,豁然開朗,暗道阿越是個妙人。

紙條上有三道褶皺,是三更。

紙條是圓形……

雲歇叫侍女掀開窗幔,天上剛好是一輪圓月。

今日是臘月十七,明天的月亮就沒圓形紙條那麼圓了,所以圓形代表的是月亮,是今晚。

時間是……今夜三更。

地點……

雲歇闔眼回憶,阿越與他擦肩而過時,腳尖似乎刻意朝外撇了下,是……西北方,那裡地處偏僻,隻有承德宮一所宮殿。

今夜三更承德宮。

雲歇慢條斯理地將紙條卷好收回,垂眸暗笑,阿越就不怕他沒懂?就那麼篤定他知曉了一定會來?

阿越是得會一會,他沒表麵那麼溫柔純靜,一個大昭人竟對皇宮布局了如指掌,還對他的喜好頗為熟悉。

……

找個由頭在宮裡歇著並非難事,他隻稍一提,蕭讓便應允下。

蕭讓今夜似乎格外忙碌,沒功夫在他跟前礙眼。

等雲歇轉身走了,蕭讓才堪堪抬眸,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眸光漸深。

他上午回身一瞥,分明瞧見……那大昭人給他的相父塞了東西。

……

雲歇換了身低調的衣裳獨自前往。

承德宮是有名的鬼宮,死在這的妃子攏共算算,一打不止。

寒冬夜半,又是鬨鬼之地,看守的太監似乎溜了睡大覺去了,雲歇一路暢通無阻。

內殿裡一股子黴味,上好的紫檀木家具都落了灰,雲歇蹙了蹙眉。

他不知道阿越到沒到,便先在裡麵逛了逛,剛走近床榻,一隻白的反光的手卻握住了他的手腕,雲歇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再反應過來時,阿越已將他推到了身後的床榻上,自己覆了上來。

“床上有灰!!”雲歇驚呼出聲。

黑暗中阿越動作明顯一滯,萬萬沒想到他第一反應是這個。

阿越湊近他耳側,委屈道:“……我擦過了。”

雲歇猛地鬆了口氣,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的姿勢有多詭異,尷尬道:“你下來。”

阿越尖尖的下巴抵在他胸口,純澈的眼裡滿是不解:“雲相不想‘要’我?”

雲歇驚了,輕咳兩聲,提醒道:“……你是陛下的男人。”

“就因為我是陛下的男人,才有趣,”阿越眼裡一派天真,說的話卻驚世駭俗,“雲相不想陛下的男人懷了您的孩子麼?全天下的男人都沒法拒絕這點吧?”

“……”雲歇驚呆了。

好家夥。

他在蕭讓頭上看到了一片晃眼的綠色,這綠帽還是他給蕭讓戴的。

阿越見他不說話,還以為是心動了,笑得天真又乖巧,繼續道:“不要很多次,一次、兩次、最多三次就夠了。”

雲歇一把年紀了都老臉一紅,忙推開他:“彆說了。”

阿越不依,湊近追問:“您明明葷素不忌,這點阿越沒來大楚前就打聽過了,監斬台上一瞥,雲相分明鐘意阿越相貌,所以雲相為何拒絕我?還是像我姑姑所說,大楚的男子都道貌岸然,喜歡玩欲擒故縱那一套?阿越也會的——”

雲歇打斷:“你不用這樣犧牲,我保不住你。”

他現在自身難保。

阿越指望攀上自己讓自己救他出去,根本不現實,更彆提照阿越的說法,阿越真的是一碰就懷。

先不說雲歇絕無可能碰他,這真懷孕了,肚子能藏得住?到時他和阿越都得歇菜,雲歇一想到蕭讓那個蛇精病就頭皮發麻。

“不會,隻要雲相肯保我,我絕對會安然無恙。”阿越篤定道。

“你哪來的勇氣?”雲歇嗤笑,他都不敢說這種大話。

阿越微微一笑,帶著點小挪揄,湊近小聲問:“雲相被陛下伺候的可舒服?”

雲歇桃花眼張了張,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戒備。

“彆否認,我都知道的,我從小學的就是這些個下作的伺候人的事,隻肖看一眼,就知道那表麵再生疏的兩人私底下裡有沒有。”

阿越自是瞧出陛下一顆心都在雲歇身上,這也是他的籌碼所在,雲歇咬死說要保他,陛下為了不使雲歇傷心,即使被挖牆腳恨他入骨,也不可能對他痛下殺手。

更何況他到時還懷著雲歇的孩子。

雲歇聽阿越的意思,阿越似乎不知道他才是被壓的那個,心裡瞬間鬆了口氣。

“……尚可,與你何乾?”

阿越微微一笑:“我比他強上百倍,雲相一試便知。”

雲歇:“……”

雲歇整理著衣襟:“有這本事為何不去勾|引陛下?跟我沒前途。”

阿越如實道:“陛下滴水不漏,我沒戲。”

雲歇理袖子的手一頓,沒好氣地笑了:“所以我就是個有縫的臭雞蛋??”

阿越體會了下這句話想表達的意思,遲疑點頭:“我原以為是,實際上……”

“衣服穿好。”雲歇嚴肅道。

阿越抬眸,希冀地望他:“真不試試麼?”

“……”雲歇輕咳兩聲,“你無需如此,陛下不會殺你,今日這一遭要是被他知曉了,你才真的可能作繭自縛,安安穩穩當宮女不好麼?”

“不好,”阿越回絕地極快,“我的國家需要我,我得出人頭地,我也不想老死宮中,我能利用的就隻這具身體。”

雲歇歎了口氣,莫名有種長輩看晚輩的慈愛感:“你自己的想法呢?你就心甘情願被自己的國家利用?還是明明不想,卻不得不說服麻痹自己?”

阿越似乎被戳中痛腳,溫柔的臉霎時冷了下來,顯得有些咄咄逼人:“這重要麼?我有選擇的權利麼?我生下來就注定了隻能依附旁人存在,我的家族個個都是絕頂的美人,卻還不是淪為生育工具和親工具?所以想清楚有什麼意義?隻會令自己難過,這是我的宿命,我不會為沒有意義的事逗留費心。”

“重要,有意義,”雲歇慈愛地摸了摸他柔軟的長發,在他錯愕驚惶的眼中,認真道,“因為陛下絕非心胸狹隘的人,隻要大昭不再生事端,陛下絕不會濫殺無辜,若是需要靠你這樣的人的犧牲才能緩和局麵,我當年也絕不會幫他。”

雲歇也沒想到他這番話會說得這麼順溜,以至於他說完,自己都愣了下。

阿越似乎有所觸動,一時半會兒卻還改不了本性就此從良,執著道:“雲相對阿越,一點反應都沒有麼?”

“……沒有,我沒必要騙你。”

“那這樣呢?”阿越往雲歇跟前挪了挪。

雲歇臉瞬間黑了:“你離我遠點。”

阿越有點頹喪,篤定道:“雲相心裡有人。”

“沒有。”雲歇一口回絕。

阿越固執:“肯定有,是不是陛下?”

“怎麼可能??”雲歇怒了,“全天下的人死光了,我也寧願跟貓過,絕不會喜歡他。”

阿越有點意外,換了個法子繼續問:“那雲相對誰有欲?”

“……”雲歇不自在地挪開了視線。

“不是那種純身體上的欲,是……”阿越遲疑了下,“怎麼說呢,就是他不經意觸碰到的地方,會莫名發熱發燙,像有火在燒——”

“夠了!”雲歇有絲窘迫,冷臉站起,“我沒必要同你廢話,你最好安分守己,今日你說的,我全當沒聽見,你好自為之。”

雲歇提起燈籠要走,阿越下意識去拉他,雲歇回身,阿越盯著他的臉卻愣住了。

“放手。”

阿越非但沒放,反而在雲歇錯愕的目光中,撫上了他的臉。

雲歇瞬間惱羞成怒,這一個個的都如此放肆,他不要麵子的嗎??

雲歇去撥,阿越的指腹卻在輕輕摩挲雲歇左眼眼尾那一小點紅痕。

雲歇瞬間渾身一激,手登時沒了力氣,竟未第一時間推開他。

阿越見他這反應,沉默片刻,試探道:“雲相這……怎麼弄的?”

這明明不是痣,是疤,可他那一瞬就是鬼使神差地去觸碰了。

“小時候跌的。”雲歇耐心被磨儘,去撥他的手。

阿越暗道自己多疑,他來大楚前查過雲相資料,雲相生父乃雲大將軍,生母則是小門小戶的庶女,但毫無疑問都是大楚人。

“阿越冒犯了。”

蕭讓剛踏進殿,渾身一頓。

他的相父被人捧著臉細觀,還深情地回握那人手腕。

雲歇背對著他,蕭讓瞧不見他神情,但他二人臉貼得這般近,蕭讓腦中瞬間冒出了個可能性——他們正打算接吻。

七個月前雲相遽然離世,陛下將其屍體用密道暗運進宮,放在自己床榻上,自己則睡在偏殿。

今夜,雲相卻奇跡般死而複生了。

陛下更是直接……臨幸了他。

承祿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陛下還未表態,雲相醒了的事還得對外瞞著。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前朝怕是要抖上三抖。

陛下也算苦儘甘來,隻是照雲相那人儘皆知的暴脾氣,陛下怕是以後都沒好果子吃了……

承祿正出神想著,一群小太監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蜂擁到他跟前,雪光照出他們凍得通紅的小臉。

承祿把東西往懷裡藏了藏,心虛不已,嗬斥道:“什麼時辰了還不睡覺!”

說話的小太監嘴唇不停哆嗦:“乾|爹,我昨兒下了差剛準備回去,然後……也不知是不是幻聽,我、我竟然聽到了……”

小太監突然壓低聲音,表情惶恐不安又諱莫如深:“我聽到……雲相在叫。”

其他幾個小太監紛紛點頭,也不知是冷還是怕,兩腿直打顫。

承祿:“…………”

“咱幾個也不敢睡了,就在殿外頭等乾|爹……”

“雲相都去那麼久了,不會是受了冤屈,才盤桓在這等著索命吧……?”

幾個小太監登時驚恐萬狀。

“宮裡傳聞難道是真的?雲相不是遽然病逝,而是陛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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