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2 / 2)

權臣養崽失敗後 浪棠 14940 字 6個月前

“混賬!”承祿板下臉,“儘胡說八道!腦袋不想要了?!”

幾個小太監自知失言,瞬間噤聲,頭搖得像撥浪鼓,心下一陣後怕。

承祿當然也聽說過那個屢禁不止、越傳越凶的宮中秘聞。

現在朝野上下都在悄悄議論,雲相是被陛下暗害的。

傳聞裡,雲相把持朝綱十餘年,橫行跋扈、蔽主殃民,陛下早視雲相為眼中釘肉中刺,卻無奈齒幼力不敵,隻得屈尊蟄伏,認賊作父,韜光養晦。

如今終於尋得良機,一招製敵,奸黨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一夕之間樹倒猢猻散,淺灘真龍終得脫困再高飛。

用雲相的話來評價,叫做“儘他媽瞎扯淡”。

承祿想著想著,自己把自己給氣著了,愣神之際,那群小太監已媚笑著搶了他手中東西。

“這種粗活還是我們乾!哪能乾|爹來!”大約是之前說錯了話,怕被責罰,他們一個個都熱絡得很。

承祿大驚,就要去搶,然而為時已晚。

借著透亮的雪光,小太監們已經看清了那團東西。

小太監們倒吸一口涼氣。

承祿頭疼萬分。

“乾|爹,陛下臨幸了宮女?”一個稍顯機靈的小太監壓低聲問道。

承祿一懵,心念疾閃。

他要是不說幾句,這些嘴碎的賤骨頭下去了肯定又要亂傳,到時候可就大事不妙。

眼下他們猜的這方向還算有利,若是一字不說放任他們瞎猜,以他們的想象力,指不定能猜出什麼東西來……

承祿打斷,因心虛語速又飄又快:“行了行了,知道就好了,彆亂傳!”

小太監們瞬間興奮。

“都散了!成天到晚疑神疑鬼的!雲相來索命第一個也索不到你們!再胡說八道可就不一定了!我在裡頭呆著可是好好的,什麼也沒聽到!”

*

雲歇生物鐘極準,無論昨夜幾時睡,生病與否,都能在早朝前大半個時辰醒來。

這次卻例外了。

卯時三刻,早朝過了大半,他才艱難睜眼。

雲歇一低頭,看到自己手腕上一串胭脂般的痕跡,瞬間羞憤欲死。

活了二十七個年頭,他就沒吃過這麼大虧。

這叫他……情何以堪?

黑化後的蕭讓竟然對他做這種事……

他能確定昨夜蕭讓是清醒的,沒有醉酒,沒有中春|藥,自己連為他辯解的一點可能都沒有。

自己教導了他十餘年,從六歲到十八歲,沒有情也有恩,他卻……

可他為什麼?

莫非是誤會他為脫罪假死,想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

簡直不知廉恥又敗壞天良。

冷血又無情。

下流又卑鄙。

他竟然和養大的崽……走到了這一步。

雲歇羞憤難堪到了極點,抱著眼不見為淨的態度,飛速把手縮進被子裡,暗暗磨牙。

奇恥大辱。

他不閹了那狗東西誓不為人!

雲歇一歪頭,發現狗東西還沒走,穿著一身常服,低斂眉目整理袖口。

他似乎感受到了雲歇近乎實質的怨念和憎惡,悄然抬頭,睫毛簾子微掀,衝雲歇……莞爾一笑。

一雙眼清皎皎的。

雲歇霎時氣得恨不得燒了他寢宮。

蕭讓走近,若有所思:“昨晚的事……”

“閉嘴!”雲歇立即打斷,咬牙切齒。關於昨晚的,他半個字都不想聽,恨不得這事就此埋掉。

雲歇不知道蕭讓經曆了什麼變成這樣,也不清楚他準備怎麼處置自己,但叫他低頭,絕無可能。

他最好趕緊殺了他,否則彆怪他絕地翻盤,閹了他。

“你不去上朝?”雲歇瞥了眼他的常服。

蕭讓聽懂了,叫他趕緊滾的意思。

雲歇其實誤會了。沒了雲歇的社會主義管教,蕭讓也懶得裝,想幾時上朝幾時上朝,想穿什麼穿什麼。

眼下朝臣們都在殿上等著,他正準備過去。

“不去。”蕭讓故意讓他誤解。

他倏然湊近,抱著作弄的心思,想看他臉紅氣惱,沉聲道:“時辰還早,相父讓我弄一次,我就上一次朝可好?”

“你!”雲歇倏然抬眸,惱羞成怒。

蕭讓莞爾笑,從容又優雅。

雲歇羞惱意下去,也跟著笑:“好。”

蕭讓一怔。

“……一次,上一次朝,對吧?”雲歇不自在地重複了一遍。

蕭讓輕點頭,一邊眉梢微微挑起,顯然是有些疑惑。

雲歇冷笑:“你先把昨晚的給我補了,三四天的,現在滾去上朝。”

蕭讓笑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不止三四次。”

朝臣都是人精,陛下那日在祭壇上擁抱雲相如果還可以歸結成失而複得的短暫激動,那他這三日來與雲相同吃同住形影不離,又如何解釋?

陛下分明是在做給他們看,做給天下人看,無聲中表明他既往不咎、無條件袒護雲相的態度。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一點——雲相要複起了。

私宴上笙歌燕舞,有朝臣卻倏然撂了碗,拍著桌子嚎啕大哭:“還吃什麼吃!命都要沒了!”

“是你幫著構陷雲黨的,跟我們沒關係!”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彆以為我不知道!”

“好了好了彆吵了,都先冷靜冷靜,鄭翰林呢?他怎麼沒來?”

“今早上跑去給傅尚書送禮了……”

“竟然不叫上我!”

……

蕭讓下了道聖旨令雲相官複原職,早上授官儀式完,雲歇便乘轎輦光明正大地回了府。一路百姓圍觀,到了府邸群臣作賀,皇帝賞賜之物前前後後抬了幾十箱,看得眾人眼熱心驚。

雲歇被人攙著下了轎輦,望著院子裡堆得滿滿當當的禦賜之物,臉卻微微發青,一拂袖怒道:“快給我抬下去,占地兒又礙眼。”

眾人不明就裡,麵麵相覷,跟過來的承祿卻痛苦地憋笑。

臨走前陛下同雲相說這叫聘禮,雲相怒了,陛下隻得改口,說是……嫖資。

要雲歇領賞謝恩是不可能的了,承祿識趣地先回去了。

雲歇煩不勝煩地打發走阿諛巴結的朝臣,正欲歇下,卻聽屋外有下人竊竊私語:“你聽說了嗎!‘醉生夢我’的柳不棲被連夜請進宮了!陛下這是聽聞了她的豔名,要連夜召幸麼?!”

“那是不是明日宮裡便要多個寵妃了?”

雲歇陡然想起蕭讓之前威脅自己說要將和他發生過關係的人都殺了的話,積攢的睡意頓消,利索地爬起開始套外袍,對外喊道:“備轎進宮!”

雲歇是同柳不棲沒什麼交集,但也絕不願因己殃及無辜。

同一時間,燈火通明的寢宮裡,柳不棲謹小慎微地行禮,努力將她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茶樓裡人安慰她說聖上是垂涎她的美色才連夜召她,她卻不蠢,一介帝王,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又怎會聽信了點傳聞就看上她?她那些個風流韻事,正常男人都難以忍受,更何況當今聖上?

再言之,聖上後宮空虛,為數不多的幾個美人還是前幾年搶雲相的,聖上絕非好色之徒。

她想不通聖上為何突然召見,這才焦灼又彷徨,本能的恐懼令她兩腿發軟幾乎要站不住。

“抬頭。”蕭讓聲音清冽低沉,他叫柳不棲抬頭,自己卻眼都沒抬,一心二用批複著奏折。

“草民不敢。”柳不棲的心懸到嗓子眼,她心裡發怵,恍惚覺得這令人耳癢的聲音有點耳熟,像是在哪聽過。

蕭讓嗤笑了聲,擱下筆,聲如清泉:“可還記得在下?”

柳不棲驀然抬眸,眼裡滿是錯愕和驚惶,一時竟忘了身份:“你、你……”

柳不棲醍醐灌頂,“撲通”一聲跪下,焦徨道:“草民當日多有冒犯,還請陛下恕罪,饒草民不死。”

承祿湊到蕭讓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蕭讓掠了一眼渾身抖如篩糠的柳不棲,輕笑道:“讓他進來。”

“你領著她先去偏殿。”蕭讓吩咐承祿。

承祿應下,柳不棲忙跟上。

雲歇火急火燎地闖進來,左右環顧,見殿內隻剩蕭讓一個,立即道:“她人呢?”

偏殿裡,柳不棲聽到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悄無聲息中瞪大了眼,手指發緊,眼眶漸紅。

雲相,真的是雲相,雲相真的死而複生了。

蕭讓眼都沒抬,繼續批奏折:“朕不明白相父在說什麼。”

“你彆給我裝傻,柳不棲人呢?”雲歇氣衝衝地過去。

柳不棲一時激動地渾身發抖,她與雲相並無太多交集,雲相卻這般惦記著她,聽聞她被皇帝傳召,竟連夜進宮替她求情……

莫非雲相也對她有意?這幾年並非她一廂情願?

柳不棲第一次像情竇初開的少女般一顆心亂跳。

蕭讓心下暗笑,麵上不顯,不耐地蹙了蹙眉:“打入地牢了,朕處置個人,還得相父首肯?”

柳不棲頓時慌了,蕭讓語氣裡蘊著怒氣,她不想雲相因為她激怒蕭讓。

雲歇身經百戰,終於摸熟了蕭讓路數,冷靜下來:“說吧,想怎樣?”

蕭讓幽幽道:“那日帶相父去‘醉生夢我’,相父莫非對她一見鐘情?”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裡崽基本是工具崽,番外會倒回去寫。

然後不要問我男人怎麼生孩子【聲嘶力竭!

正文大概還有兩三章。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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