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蘭奇卡的女兒?”眾人都吃了一驚,隨後就都圍了過來。絡腮胡子黯然道:“你父親的事……對不起……我們……”
“我爸沒事。”蘭桃笑道:“正好有一位靈師大人就住在我家附近,那天他出手,救了我爸爸。現在他除了身體還有點虛弱以外,傷口都已經痊愈了。”
“真的……真的嗎?蘭奇卡沒死!”
城衛兵們歡呼起來,絡腮胡子更是長出了一口氣,喃喃道:“那就好……這真的是……太好了……”
巨大的驚喜和慶幸讓他眼眶都有點濕潤。
“是啊。另外,我父母都說,那天多虧了諸位叔叔維護我爸爸,還把他及時送回了家,不然現在可能人已經……”蘭桃低了低頭,隨後又舉起籃子笑道:“這些點心是我和媽媽親手做的,味道可能有些普通,請大家不要嫌棄。我爸爸說,等到諸位叔叔值完勤,他在玉祥樓請大家吃飯。”
“唉,我們其實也沒做什麼……”絡腮胡子有些慚愧地說,伸手接過那籃子,雙臂猛地一沉,差點砸到腳上。
這籃子……到底有多重啊?
他看蘭桃不怎麼費力就把籃子舉到齊胸高,還以為籃子應該很輕呢,沒想到居然重的差點讓他出了醜!
這姑娘的力氣……可真大啊!
對了,他想起來了,蘭奇卡那家夥是有一次唉聲歎氣地說,他家女兒從小就力氣大,不好管,把彆人家的小男孩打哭了。當時絡腮胡子等人還嘲笑他——小女孩兒的力氣大一點,不是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大家不吃虧,就是占便宜,有什麼好犯愁的?
現在才知道,原來……真的是該發愁的啊!
絡腮胡子再看蘭桃溫溫柔柔的樣子,深刻理解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再一看,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女孩那巴掌大的笑臉都已經被凍得通紅了,不禁心疼起來:“哎喲,丫頭,你快把圍巾圍上吧!蘭奇卡也真是的,飯什麼時候不能吃?大冷天的,怎麼能讓你一個小姑娘出門?”
他剛才還在慶幸隊友死裡逃生,現在就開始暗中腹誹他不是個東西了!
——這麼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誰家不是放在手心裡疼愛的?偏他一點都不知道心疼,畜牲!不當人子!
蘭桃並不知道麵前這個溫和的大叔正在心中暗暗罵她的父親,聞言解釋道:“其實是我自己非要出來的。我到這裡,要接幾個人。”
“接人?”絡腮胡子轉頭看看漸漸逼近的兩道雪線,問道:“該不會就是那些人吧?”
“嗯。”蘭桃輕輕應了一聲,笑得眉眼彎彎。
雪線靠近城門,已經能看清大概了。隻見五六隻半人高的雪白大狗拉著一輛小房子也似的冰車,四爪如風,那車子快得像是要飛起來,兩側的冰刀激起大量的雪花和冰塊朝後方飛濺,氣勢驚人!
儘管速度很快,那冰車卻異常平穩。在離城門隻有三四百米的時候,幾隻大狗同時減速,同時冰車也在極短的時間內慢下來,最終穩穩地停在城門口。
“咕咚——”
幾個城衛兵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絡腮胡子湊近蘭桃,小聲問:“丫頭,你悄悄告訴叔,你要接的這幾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嗯……是救了我爸爸的人。”蘭桃答道。
“靈師?”
“對。”
“哦,那是該接……該接……”絡腮胡子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容遠三人從車上下來,冰車和大狗全都化作星砂回到了他的識海之境中。絡腮胡子等人作為瑟瓦肯的城衛兵,也算是見多識廣之輩,但對眼前的一幕依然感到震懾莫名。
看著那張臉,絡腮胡子忽然想起一個傳聞,忍不住又湊近蘭桃,用耳語般的聲音悄聲問:“丫頭啊……那個人,他是不是……是不是……就傳說中,邁哈鎮的……”
“嗯,他就是!”蘭桃肯定地答道,展顏一笑,隻感到與有榮焉。
湊得近的幾名城衛兵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一時甚至不敢去看容遠。
這可是……活著的傳說啊!
……………………………………
半分鐘不到就辦完了入城手續,這樣簡單快速,不禁令容遠回想起當初第一次進瑟瓦肯城時的各種波折,暗暗感慨。
眾人突然變化的眼神讓他知道,這些人應該是認出他了,不過容遠也並不在意這一點,讓他感到驚訝的,是穿過城門以後看到的那個人。
“蘭桃?”
“容先生,狄克先生,好久不見了,歡迎回來!”女孩深施一禮,微微哽咽地說:“之前的事,真的是非常感謝。”
“客氣話說一遍就行了,再說我可就煩了!”
容遠手指按著她的頭把她推得站起來,同時一股溫熱的暖流將蘭桃包裹起來,使得她凍得有些僵硬的手腳都開始回暖。
在眾人當中,容遠穿得是最單薄的,但也是體溫最高的。那手心的溫度讓蘭桃失神片刻,隨後含淚笑道:“嗯!”
容遠問道:“外麵天寒地凍的,你跑這兒乾什麼?”
“我在等你們回來。”蘭桃說:“我覺得你們會在今天這個時間到城門口,同時,我覺得有一件對你們來說很重要的事馬上就要發生了!如果我不來,你們可能會錯過時機。”
“什麼很重要的事?”容遠不解。
“我也不知道。”蘭桃搖搖頭說:“但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立刻像東走。”
聞言,容遠深深地看她一眼,笑道:“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他一揮手,大量的星砂重新彙聚成冰車和雪橇犬,幾隻大狗有的撲擊跳躍有的蹲坐,跟真正的狗也沒什麼兩樣。
“我來給你們引路。”蘭桃說著,推開車門就進去了。
從剛才到現在一臉懵逼的瓦斯卡斯見容遠上了車,狄克也要上去,忙拉住他道:“喂喂喂,有沒有搞錯?你們真信了?這個丫頭神神叨叨的,連什麼事都說不清楚,為什麼要聽她的?”
“不是說了嗎?是很重要又緊急的事。”狄克也不耽誤時間,反手一抓瓦斯卡斯,就把他也扯進車裡。
冰車在城裡飛馳。
“喂,你這小丫頭為什麼那麼說?”不甘不願坐下的瓦斯卡斯擺出一臉凶相,審問蘭桃:“你有什麼確切的理由嗎?”
“理由啊……”蘭桃認真地想了想,豎起一根手指,肯定地說:“有一個!”
“什麼?”
“女人的直覺!”
“嘭”地一聲,瓦斯卡斯一頭砸在窗框上,隨後伸出手來抓住狄克的脖子使勁搖,“你聽到沒有?你聽到沒有?女人的直覺?這是什麼見鬼的理由啊?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沒必要跟著小女孩胡鬨!”
蘭桃噗嗤一笑,卻沒有急著為自己解釋。
狄克被他搖的像得了帕金森綜合症,連劍都快要抓不穩了,不禁無奈地說:“就算直覺是假的,我們能有什麼損失?”
“那……”瓦斯卡斯愣了下,想了想道:“萬一要是陷阱呢?我們這不是自投羅網了嗎?”
“那不是正好?”容遠神態輕鬆地說:“趕路的這幾天真是悶的要死,我正想活動活動呢!”
蘭桃有直覺,他也有直覺。他的直覺就是眼前這個女孩是可信的,另一重視界也告訴他同樣的結論。隻不過這個理由說出來,容遠擔心會讓人取笑說他對女孩有好感,因此才避重就輕地這麼說,還刻意歪過頭,免得跟蘭桃發生視線接觸。
狄克則道:“陷阱?你會用這麼拙劣的陷阱去誘導敵人嗎?”
“唔……”瓦斯卡斯雙臂抱胸,擺出一副不信任不合作的姿態,但心下已經揪成了一團。
眼前的蘭桃,跟他早逝的女兒何其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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