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的第一百零七天(1 / 2)

露西·莫德·蒙哥馬利, 一位熱愛童話與幻想的年輕女孩。雖然出生在環境惡劣的孤兒院,一路跌跌撞撞地活下來, 但內心仍充滿了對純潔人性的美好幻想,堅信人間自有真情在。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成年人的世界是如此的複雜,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你說什麼?師師師……師母?”露西結結巴巴地開口,凶神惡煞的紅發安妮都靜止在半空中,布娃娃的臉上掛滿了問號,一時間空氣陡然凝滯。

“嗯, 是的哦。”我淡定地點點頭, 眼裡充滿波瀾不驚的平和安詳。我慈祥地看著眼前的新晉二五仔,仿佛在看一隻剛破殼的小雞崽,搖搖晃晃嘰嘰喳喳地對我揮舞小翅膀。

“但是,你不是老板的乾女兒嗎?”露西警惕地看著我, “你是不是想騙我放你出去告密?我不會上當的!”

“不, 如果我想騙你, 你底褲都會輸沒,才沒有和我對質的機會。”我憐愛地看著她。

敦君異性緣意外的好呢,明明還是個孩子, 目前已經有兩個出色的女性為他爭風吃醋, 頗有他師傅的影子, 不愧是我們太宰一脈的得意門生。聽說芥川手下也有一位對他一見鐘情的女士, 這孩子出息了,沒有愧對他導師的言傳身教。

露西雖然看起來凶巴巴的,但是個內心柔軟的女孩子,能為心上人挺身而出的品格我十分欣賞。她也是二五仔大家庭的一員,好久沒有見到這麼青澀的小二五仔了, 被老油條和影帝包圍的我十分感動,出於前輩的責任心,我決定幫她一把。

我對露西比了個安撫的手勢,提醒她,“先不提那些——我聽到了很多小家夥的聲音,你是不是帶了些不該帶的東西到你的異能空間?”

“……什麼?”露西困惑地拍拍口袋,“並沒有什麼東西……這是什麼?種子?”

她從口袋的角落裡摸出幾顆不顯眼的小黑粒,在手心扒拉兩下。

“是葡萄種子吧。”我小心地揉了揉額頭的腫包,想回房間睡覺的心情壓過了給小姑娘上一節人身安全之預防斯托卡小課堂的欲-望,“不要把彆人當傻子,你的異能空間這麼便於躲藏,Guild不可能不提前做準備。”

咱們是一個反派組織來著,請有點反水被殺的自覺啊,現在的新人完全不知道謹言慎行的道理嗎?你的二五仔修行旅途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我真的要去睡了,你與敦君的事情與我無關,我會當做什麼也沒有看見。”我打了個嗬欠,揉了揉眼睛,“如果你被抓了,把我供出來也沒有用,我多的是脫身的辦法。”

兼職夠多的最大好處就是不害怕失業,五湖四海皆是我溫暖的家。

為什麼她會用這麼有恃無恐的語氣說話……她們兩個二五仔不應該小心謹慎抱團取暖嗎?她到底是什麼來曆?露西不明白地看著眼前的少女拉開離開安妮房間的大門,紅發的玩偶不自覺地搖晃了一下拳頭,最終還是沒有出手偷襲。

“已經拖延了足夠的時間,那家夥應該順利逃掉了吧?”露西咬了咬唇,蹲在地上抱住膝蓋,安妮靠著她坐下,溫暖的布偶身體帶來可靠的安全感。

“可惡!輸了!”馬克·吐溫揉亂自己的橘色短發,異能體哈克和湯姆像守護甜心一樣圍繞著主人飛行,他剛剛從操控台走出來,被神來之筆的粉色煙霧搞得腦殼疼。

“怎麼會有人提前在tiger boy降落的地方布置了帶金屬碎片的煙霧?”馬克想不通啊,誰又偷偷翻看了劇本?那個人還故意把煙霧做成了彩蛋的形式,赤-裸-裸地貼臉嘲諷。

“安和小姐?”大大咧咧的少年抬手和我打招呼,“喔,黑眼圈好嚇人!你的額頭怎麼了?撞到牆上去了嗎?”

“說來話長……”我痛苦開口,抬眼看他,“tiger boy?我閉關的這幾天你們在做什麼?”

“也不是什麼太大不了的事。”馬克·吐溫輕描淡寫地和我講了一個Guild利用港口黑手黨的精神控製係異能者Q造成的橫濱大混亂事件。

《論橫濱差點又被毀滅這件事》

《如果城市意誌有意識,它蘇醒後的第一句話絕對是:“人類,gunna!!”》

沒有任何困難能阻撓堅強的橫濱市民,父老鄉親們什麼大場麵沒有見過,不就是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變成眼眶流血淚的貞子哥哥和伽椰子妹妹了麼,人生總要多一些彆樣的體驗,豐富自己的閱曆。

按照他們透露出的情報……中島敦剛剛應該是帶著Q的鬼娃娃去找【人間失格】了,被布置成彩蛋的金屬碎片噴霧顯然是太宰治的手筆,這個算計無遺的男人一如既往地將所有事態掌握在手中。

“Q是不是還在我們手上?”我冷不丁問道。他不在白鯨,如果在白鯨我就直接把他放走了,一想到那孩子在發動異能時手臂上被刀片割開的傷口,即使Q本性惡劣至極,我也難免有種兔死狐悲的悲哀。

高危的精神控製係異能力者,一旦失去了自我控製的自由,隻會被當做沒有人性的戰鬥武器使用。

所以才要儘可能地變強,一枚枚籌碼累積在一起,為自己搏出一個光明的未來。

“是啊,路易莎小姐的新戰鬥計劃,葡萄和洛夫克拉夫特守在那裡。”馬克伸了個懶腰,“絕對沒問題的,會把自投羅網的武裝偵探社一網打儘!”

路易莎的戰鬥計劃書……是真的有一本書那麼厚,我有幸瞥過一眼,密密麻麻的字堆在一起,詳細是蠻詳細的,就是看得頭暈。

如果要奪回Q,太宰治必然在場,但是Q是港黑成員,讓偵探社打白工是不可能的,港黑才是出力的大頭,所以出場的應該是……

雙黑,黑手黨最惡二人組。

“替我向約翰和洛夫克拉夫特表達我誠摯的問候。”我沉痛地拍了拍馬克的肩膀,“我會記得他們的勇猛與犧牲。”

馬克·吐溫:“哈?”

來自美國的少年不懂我們橫濱本土人的黑話。當初港黑時期,任何一個敵人同時看到雙黑出動,除了立刻下單在一個風景優美的墓園給自己買一座墓碑之外,能多出說遺言的時間都是一種奢望。

絕對絕望勢力,不外乎如此。

“菲茨傑拉德先生,我申請下白鯨一趟。”我敲了敲老板辦公室的門,菲茨傑拉德正站在窗外眺望整座橫濱,聞言詫異地看過來,“你不是在和愛倫·坡設計新計劃麼?完成了?”

“差不多吧,剩下的收尾工作他一個人可以的。”坡君強迫症發作,正在拚命修改自己的推理,務必要讓亂步先生有一場新奇的推理體驗。我已經被他拽著看了不下五個版本的修改作品,再看下去我就要過敏了。

你能體會被強製扔進一個又一個異能空間裡不斷和殺人犯談天說笑的痛苦嗎?我從前還在為搶不到工藤新一台詞一事耿耿於懷,現在“真相隻有一個”這句話我已經說吐了。

完全無法想象工藤少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重複同一句名台詞時他的心有多苦,當初是我不懂事,再見到他的時候我一定要對他說出這六個字:“同誌,你辛苦了。”

“降落傘在後勤部那邊……”菲茨傑拉德欲言又止,“千夜,你,還是先去醫務室塗點藥吧。”

“?”我茫然地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大包,發現它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我額頭的正中央。

——非常、非常像,一個正在破殼的小犄角。

我頭上有犄角,我身後有尾巴,誰也不知道,我有多少小秘密、小秘密……彆唱了,中島敦在哪,從今天起他的三餐被我承包了,我不信在我喂豬一樣的飼養方法下他的骨頭還能這麼咯人。

我帶著自己的犄角跑去醫務室塗了點碘酒,很好,一片大紅大紫,它不是犄角,它是異變的犄角。

我將小鏡子拿得遠遠的,眼睛緊閉,偷偷眯出一條縫看了看現在的自己:蒼白的肌膚上碘酒的紫色異常顯眼,看起來像聖經中被封印的惡魔。我不確定我要不要在頭上套一個黑色的絲襪,cospy銀行搶劫犯以遮掩自己的失態。

還是算了,要是讓街邊巡邏的警察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搶劫未遂犯,驚動了今日巡警,又因為一直抓不到我判斷出是異能者‘作案’從而通知了獵犬,最後上頭派出條野采菊來捉拿危險分子,我的名聲就全毀了。

不可以!誰都可以嘲笑我,唯獨條野采菊不行!

我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就這麼正大光明地走出去算了,欺負條野采菊是個瞎子,隻要他看不到我,橫濱沒人能在嘲諷上與我一較高下。

懷著一顆大心臟,我從天空墜落,風將我送向預訂的方向。

天——降——之——物,嘿咻,完美落地!我揮手一攏降落傘,瀟灑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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