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我的小弟很給麵子地送上他們讚美的掌聲,這本該是一次完美的出場,如果沒有夾雜著“血文字!”的怒吼聲就更完美了。
“惡魔!讓我這個神之仆從來淨化你——安和小姐?”血文字滲出到一半被迫停留在半空中,站在不遠處的霍桑握著他新買的聖經,猶猶豫豫地看著我,“你是被惡魔附身了嗎?”附近的教堂沒有聖水,道家的黃符能不能驅邪?
玩球,我忘記這邊還有一對中世紀畫風的小情侶,信奉科學的現代人明白什麼叫做力的作用,但腦子一根筋的聖修士不懂。
要什麼道家的黃符,玄學我是專業的,這麼大一股碘酒味你聞不出來,活該被費佳忽悠得找不著北。
事情果真不出我的所料,在我的貓狗小分隊找到霍桑和瑪格麗特之前,伺機而動的費奧多爾果然盯上了這個貧窮又好騙的老實神父,正在試圖勾搭對方給他打白工。
傻孩子,如果費佳手下有治療係異能力者,他何苦躲在幕後扣扣嗖嗖地算計,連冒頭都隻敢稍稍玩一下火就跑,深諳“苟”之精髓?
他驢你呢,你這種信仰宗教的人費佳一騙一個準。費奧多爾雖然是一隻黑心大倉鼠,我對他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不禿頭的神奇碼農”上,但在絕大數人眼中,他的形象近乎於神聖。
純白的色澤,平靜中含著憐憫的眼神,優雅古典的大提琴在蒼白的指尖下奏響,呼吸是罪,言語是罪,神賜下的懲罰又在何處?
總之,費佳是個外表很唬人的家夥,尤其是不了解他黑心本質的人,很容易被帶進坑裡,連大腦中的神經都為他挖除。
如果不是附近以一打十的流浪貓戰鬥力非凡,呱唧呱唧幾下撓破了他的鬥篷,拚命炸毛哈氣,以“再不離開就送你破傷風狂犬疫苗一條龍”威脅,霍桑差點就跟人走了。
我悟了,貓貓才是統治世界的神明,請您務必收下我進獻的金槍魚豪華貓罐頭。
“瑪格麗特還好嗎?”我看了一眼神情冷肅地站立在附近的守衛,他們穿著製式的服裝,腰間胯槍,眼神機警地看向每一個可能被敵人偷襲的角落,大腿肌肉緊繃,隨時都能提槍就乾。
誰能想到這幫大老爺們在沒有任務的時候會集體跑去北海道釣魚,以誰能釣到最大最肥的青花魚為榮,還會帶著自己的小馬紮到附近的魚市叫賣,和身經百戰的大爺大媽討價還價呢?
在我們拜青花魚教,最令大家敬佩的不是組織的top killer蜘蛛同學,而是每一次釣魚大賽奪得頭籌的那個人,這不僅僅是青花魚之間的戰爭,這是男人的尊嚴之爭!
論我的組織是怎樣從一個黑手黨組織一路跑偏到魚市小霸王劇組的,作為首領我非常想義正言辭的嗬斥他們,但青花魚真的太香了,嗚嗚嗚好好吃,再來一條。
“瑪格麗特的生命體征暫時穩定了,但要清醒的話,現在的醫學手段還做不到。”霍桑給沉睡的瑪格麗特蓋好被角。隻是短短幾天時間,他消瘦了很多,我遞過去一條油滋滋直冒的青花魚,他也隻是擺擺手,意示自己沒有胃口。
“武裝偵探社有一位非常厲害的女醫生可以救她。”我低頭咬了一口魚肉,“但現在Guild正和他們打得火熱,既然瑪格麗特的情況還算穩定,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霍桑也明白這一點,他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手裡緊緊攥著自己的銀十字架,“港黑的禍犬……你認識他嗎?”
“芥川嗎?老熟人了。”我抬頭看他,“怎麼?覺得不甘心,想複仇?”
“他受了很重的傷,”霍桑捏著十字架尖銳的尾端,“正常人在這樣的傷勢下甚至沒有力氣行動,但他還是來了,甚至重創了我和瑪格麗特。”
“emmmm雖然說出來可能有點打擊你,但這其實是芥川的基操。”我單手托腮,“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啊,永遠廝殺在最前方,頭鐵得要命,又很倔。”
“芥川一直想得到一個人的認同,即使做事偏激也不在乎。但其實我覺得太宰先生早就認可他了。”我把吃完的烤魚竹簽扔到一旁,用紙巾擦了擦手,“這座城市裡,每個人都在為了找到活下去的理由而掙紮。懷抱傲慢而來,可是會被打得灰頭土臉的。”
“你認為Guild會輸?”霍桑問。
“這是個必然事件。”我笑歎了一口氣,“我很同情塞爾達,也理解菲茨傑拉德先生想複活女兒的心願,但【書】不該是被私欲左右的物品。”
“如果在某張紙上寫下一兩句話就能抹消彆人日以繼夜的努力與掙紮,這樣的世界絕對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幸福,會墮入更深層次的絕望也說不定。”我盯著自己白皙的手指,“複活啊……哪裡是不需要一點代價的許願書可以完成的事呢?即使好運得到了命運的眷顧,也要為了支付代價而走上最艱難的那條道路。”
“這個世界上,誰不是在拚命地活著?為了自己的理想而戰,即使前方是虛無的幻夢也義無反顧——我不否認菲茨傑拉德先生的願望,所以這一次我哪邊都沒有插手。”
“你是武裝偵探社的人嗎?”霍桑問我,“還是港口黑手黨?聽你的語氣,你似乎和他們都很熟悉。”
“哈哈,答錯。”我比劃了一個大大的X,在霍桑的認知裡橫濱隻有三個組織,三選一的幾率,他完美避開了正確答案。
“我是異能特務科噠,Guide此次的入境申請都是我之前蓋章後寄回橫濱的。”我笑得彎下腰,“結果你們把橫濱攪得天翻地覆,我絕對會被安吾先生狠狠說教。”雖然這麼說,但Guild的手續資料齊全,又用金錢打通了不少關係,我不批,也有其他的官員會批準,沒差。
“你的答案也不算錯?”我歪歪頭,“我以前是港黑的人,後來跟著上司跳槽了。”
“這些人呢?他們不是異能特務科的人吧?”霍桑用眼神意示旁邊的守衛。
公職人員會一上來就推銷自己今天釣的魚有多麼新鮮,兄弟你要不要趁熱來一條彆客氣老哥哥罩你嗎?你彆騙他,他不傻。
“他們是我的小弟啦。”我支著頭懶洋洋地說,“主營業務是外賣和快遞,客串魚市小霸王,偶爾也不務正業的搞一搞黑手黨事業,大概是這麼一個組織。”
確實,和你的畫風一樣隨便又魔性,霍桑在心裡默默吐槽。他完全沒有發現,自己一個虔誠的教徒,沉思時所有的悄悄話都是說給上帝的虔信者,現在也開始了吐槽役的生涯。
但凡是與我相遇的人,終究逃不過相聲的魔力,整個日本沒有我治不好的麵癱。
家長們,還在為你們的孩子正值中二期天天裝深沉把自己搞得麵部神經壞死而苦惱嗎?隻要998,一個療程一次見效,不好不要錢,免費送,通通免費送!還在等什麼,趕快來電谘詢吧!
“瑪格麗特的治療一時結束不了,我暫時無法負擔龐大的醫藥費,所以,”霍桑頓了頓,“你還缺人嗎?”
“?”我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趕緊挪著自己的小馬紮噌噌噌後退兩步,一臉警惕,“什麼意思?你要把自己賣給我嗎?我可是有家室的人!養一隻小妖精已經吸乾了我全部的精力,我可以給你介紹彆的富婆姐姐,不要害我!”
你根本不知道我家的貓有多能吃飛醋,胡攪蠻纏的威力抵過一排玉米加農炮,我受不住,真的受不住,你休想害我。
“……真該讓神來淨化你汙濁的思想。”霍桑隱忍地閉了閉眼睛,強忍住打我衝動,“我的意思是,你的組織缺不缺人,我可以替你做事。”
“原來是求職,你不早說。”我鬆了一口氣,惡人先告狀地倒打一耙,“明明是你的話有歧義,怎麼能賴我呢?缺,我的小弟們正好缺一個神父來淨化他們被青花魚腐蝕的大腦。”
我清了清嗓子,伸出右手,“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上司了,不要叫我大王,請叫我的藝名‘料理青花魚的頂尖廚師’。我們拜青花魚教的每個成員都有一個神聖的藝名,也不會少了你那份,嗯……決定了,【風乾青花魚】!請記住這個伴隨你一生的偉大代號!”
霍桑:“……抱歉我改主意了,我覺得為那個好心的俄羅斯人做事蠻好的,被洗腦就被洗腦吧,起碼我的人設還在。要是跟了你,我的自我和節操都會碎成渣渣。”
“噫——你居然嫌棄我完美的取名?”我戰術後仰,滿臉恨鐵不成鋼,“人要學會透過表象看本質!怎能如此注重身外之物,快,吃下這條青花魚,向青花魚之神表達你的懺悔之心!”
霍桑被我強塞了一條油汪汪的青花魚,對食物的尊重讓他忍住了把烤魚扔在我臉上的衝動,狠狠咬了一大口魚肉。
“……還挺好吃。”他又咬了一口,忍不住發出真香的聲音。
“喂,太宰,從剛剛開始就是,你到底在抖個什麼?”中原中也背著沉睡的Q,忍不住問身邊雙手抱胸時不時一陣惡寒的太宰治,懷疑又是這個人的陰謀。
“不知道……”太宰治牙齒打顫,“我感覺有人在詛咒我。”
中原中也:“哈?”
作者有話要說: 宰:不用猜,一定是千夜乾的好事
中也: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