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的第一百一十二天(2 / 2)

“太宰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阪口安吾看著太宰治離去的背影,“我覺得安和太慣著他了,還是說談了戀愛的人都這樣?”

“誰知道呢。”織田作之助喝了口酒,“反正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烈酒入喉,火燒般的刺-激從喉嚨中泉湧,太宰治感覺有一點暈,但不嚴重。他的酒量是港黑十大謎團之一,任何場合,沒人見過他喝醉的樣子。

太宰治不喜歡醉酒,他偶爾會覺得過得迷糊一點也沒什麼不好,但理智強迫他清醒,冷眼看著無趣的虛無世界。

雖然這個世界現在也沒有那麼無趣就是了,因為有值得期待與愛的人。

太宰治還生著氣,他的小脾氣在純善的皮囊下蠢蠢欲動。現在還沒到千夜下班的時間,她肯定正埋在文件裡掙紮,如果他現在去異能特務科找她,給千夜添點亂,她會露出怎樣生氣又埋怨可愛表情呢,真讓人期待啊。

“應該可以直接進去吧?”太宰治琢磨兩下,政府重點部門審查雖然嚴格,但他可是超一流的關係戶,隻要裝作醉酒不舒服的樣子,千夜一定會派人來接他的。

“咦,那是……千夜?”太宰治正在思考自己的搗亂計劃,突然發現本應該在異能特務科瘋狂加班的少女從大街上匆匆走過,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

“太宰先生!”千夜看到他,驚喜地喚了一聲,腳步急促地向他跑來。

不對勁,太宰治表麵不動聲色地張開懷抱,眼睛仔仔細細地在“千夜”身上掃過。

她沒有穿那身異能特務科的淺灰色西裝,上身是白色襯衣陪黑色風衣,純手工製造的高級貨,絕不是以節儉聞名的異能特務科的風格。下麵穿著一件黑白格的皮裙,筆直的長腿上係著一根黑色金屬腿環,嵌合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可不是公職人員的打扮,這是……黑手黨的風格。

“太宰先生。”千夜跑到他麵前,顫抖著伸手擁抱他,“太好了……是我沒有準備,還來得及。”

“千夜在說什麼?”太宰治不動聲色地製住懷中的人,她的身上染著淺淡卻鮮明的藥香味,是太宰治身上常有的氣味,像繩網一樣纏繞著她。

千夜身上不常帶著這樣的味道,往往隻在太宰治抱著她睡了一夜之後的那個早晨,她會渾身染滿他的味道。沒過幾個小時,他留下的氣息就會在風中消散於無形。

他們分開何止一兩個小時,真正的千夜絕不會帶著這樣的氣息來找他。

但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假的。

太宰治抬起懷中人的下顎,細細看了看,陌生感與熟悉感一起撲麵而來。他伸手勾了勾“千夜”脖頸上銀色的項鏈,勾出一枚昂貴的鴿血紅寶石。

寶石光潔的反射麵照著太宰治陰晴不定的表情,他輕輕歎了口氣。

不是他送的那枚子彈,千夜從不會讓它離身。

黑手黨的裝扮、昂貴的寶石、浸滿的氣息……一切陌生的細節指向一個全新的可能性。

“你來自哪個世界?這個世界的千夜在哪裡?”雖然不是他的千夜,但太宰治還是放柔了聲音,他輕柔地托住少女的臉頰,看見她並不驚慌的眼神,“你做了什麼?”

“不愧是太宰先生。”另一個世界的千夜彎著眉眼笑了笑,起初的驚慌在她確認太宰治的存活後逐漸消散。她仍然擁抱著太宰治,極近的距離讓太宰治嗅到更多細節。

藥香味、墨水的味道、還有濃鬱的血腥味。

“墨水?”太宰治有點疑惑地反問道,血腥味很正常,她大概是剛剛殺了人才過來,畢竟是黑手黨,不稀奇。

“是啊,因為太宰先生工作真的非常辛苦呢。”千夜伸手撫了撫太宰治左眼的繃帶,“為什麼這個世界的太宰先生也要把眼睛裹起來?”

因為被這個世界的你打了,這樣的理由他怎麼說得出口。

“那個世界的我繃帶也纏在左眼上嗎?”太宰治反問。

“嗯,”千夜點點頭,“看起來真的很像啊,隻有一點點差彆。”她用手指比出一厘米的縫隙。

“真溫柔啊,這個世界的太宰先生。”少女捧起太宰治的臉,喃喃道,“明明是這麼溫柔的人,為什麼非要把自己藏起來呢?”

“他對你不好嗎?”太宰治任她細細打量自己,想到那枚有價無市的鴿血紅。

“不哦,太宰先生最喜歡我了。”小姑娘笑起來,“是絕無僅有的偏愛,全港黑的人都知道。”

“全港黑的人?”太宰治重複她的話。

“啊對,唔,我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過?”千夜鬆開太宰治。

她後退一步,單手撫胸,黑曜石般的眼睛笑盈盈的,“我名為安和千夜,目前擔任港口黑手黨五大乾部一職,為我的首領太宰治竭儘忠誠。”

太宰治看著她的眼睛,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他對另一個世界的千夜提不起半分提防的心思。

她們是一個人,“太宰治”會因為境遇的不同走向不同的道路,但安和千夜始終沒有改變:自信、樂觀、永遠向上的力量,遇見苦難後絕不退縮的意誌與一顆玲瓏剔透的心。

“居然是這樣的世界啊。”太宰治想明白了一切,再聯想到初見時這位港黑乾部急匆匆的樣子,“那個世界的我,是死掉了嗎?”

“對啊,”提起這件事,小姑娘明顯有點不高興,“一不留神沒有看住,從港黑樓頂跳下去了。”

“是我會做出來的事情呢。”太宰治想了想,“這就是你要把千夜帶過去的理由?但是那個世界的我已經死了吧?”

“死亡嗎?也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安和千夜挑了挑指尖,“我總是有辦法的。”

“如果我不想讓他死,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得償所願。”她的聲音輕而溫柔,卻帶著一種瘋狂的狠勁,“隻有這件事,不會如他的願。”

“死亡,是他自己的選擇吧?”太宰治說,“他應該不想你這麼做。”

“誰管他。”乾部大人好笑地看了太宰治一眼,“我說,是不是因為我平時對你一副百依百順的樣子,你就以為我真的不會生氣呀?”

“開什麼玩笑,還沒有我想做卻做不成的事情。”安和千夜收斂了笑意,冷冷開口,“我高興就好了,誰管他尋死覓活的理由。一言不合拋棄女友獨自去死,我還得做個理解細思渣男深沉的內心不成?”

突然被打成渣男的太宰治:我好冤,關我什麼事?

“所以,你做了什麼?”太宰治將問題拉回最初的原點。

“很簡單呀,我使用了【書】。”千夜笑著把手背到身後,一副可可愛愛的樣子,“太宰先生可是一點都不會防備我的,存放【書】的位置和使用它的方法我全部都知道。”

“雖然因為涉及到不同的時空而有點複雜,但隻要能打一個時間差就好了。”她伸了個懶腰,“那個世界的時間被我逆流了一段,回到他還沒有死的時候——剩下的事,就看這個世界的我了。”

另一邊,我坐在紅木製的辦公桌前,桌子上擺著一套很符合我品味的、屬於惡役的製服和一張紙條。

To “我”:太宰,天台,老父,【書】。

“為什麼自己給自己留紙條也要用暗號啊?”我無力吐槽,將紙條用火柴點燃,換上“我”給自己準備的製服。

“不愧是我的品味。”我照了照鏡子,“比異能特務科的製服好看多了。”

“統統,你能聯動不同世界的你的資料庫嗎?”我對我的老父親說,“這個世界的我似乎把故事背景留在你身體裡了。”

【可以,同步一下就好。】我的老父親拍拍肚皮,從無儘的數據海中撈出一個命名為“我的記憶”的文件包。

接收彆人的記於不是件好受的事情,好在靈魂本源是一樣的,沒有排斥力作為乾擾,我就像看了一場十倍速播放的電影,走馬觀花地瀏覽一遍這個世界“我”的人生。

“距離太宰治死亡還有一天,真夠驚險的。”我揉了揉額角,“我明白了,先救人再超度他。”

麵對頑固的悲觀主義分子,單就話療是沒有作用的,我們還得采用合理的物理手段進行製裁。

“叩叩,”門外下屬敲門,“安和大人,首領讓您去頂層的辦公室。”

由於時間原因,剛剛的小電影我看得十分粗略,隻有在遇見需要調出記憶的事情才會自動觸發相應片段讓我對著參考答案自己編。

搜索關鍵詞【首領辦公室】,一瞬間,無數記憶湧入我的腦海。

除去一半正常的、下屬與上司的交談,剩下的一半……不好意思,太破廉恥了,我說不出口。

“這個世界的我也太強了吧。”我捂了捂自己發燙的臉頰,心跳加邁,“下手這麼快的嗎?”

比起這邊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的超強進度條,來自異世界的我羞愧不已。

同樣是“我”,我怎麼這麼菜,這就是學神和小學雞之間的差距嗎?

很好,我燃起鬥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安和·關注點清奇·千夜:我也要努力趕進度了!果然能打敗我的隻有我自己,不愧是我!

宰:明明是我賺了,為什麼感覺頭頂綠油油的?

誰能不喜歡首領宰呢.jpg,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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