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難堪(2 / 2)

妾無良 小夜微冷 5922 字 4個月前

袖兒的一件衣裳裡,我發現了根毛發。

黑短而略微卷曲,長在什麼地方?

反正肯定不會是人的頭上。

那瞬間,我耳朵和臉臊的通紅,氣的手直抖,在去洛陽前,我剛剛拾掇清洗了姑娘的衣物,不可能是我的,更不可能是袖兒的。

隻能是……他的。

我不知道這樣的事他做了多久,多少次,我更不敢想,過去在丹陽縣,他是否偷窺過,甚至……輕薄過。

我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氣得捂住口,咬牙哭。

袖兒應該不知道吧,若是被欺負了,這丫頭肯定會告訴我的,再不濟,按她那性子,也會離家出走的。

我木然地將那根臟東西扔了,還和以前一樣,將襖子和鞋拿出去曬。

在往後的很多日子裡,我沒表現出半點情緒,照舊當我的官太太,吃珍貴的燕窩調養身子,仔細保養肌膚、頭發,為來日做準備。

而他呢?

似乎也和過去一樣,勞形於案牘,偶爾和侍妾姨娘睡,但也不會太浪費精力,對誰都淡淡的,唯一的喜形於色,大概就是盈袖來信的那幾天,他或許出於愧疚,又或許迫切想要看盈袖給我寫了什麼,送了什麼,對我極溫柔,在我的榻上流連忘返。

他越是這樣小心翼翼,越讓我覺得惡心。

天越來越冷,外麵的局勢變得越來越快。

魏王已經著手起兵了,頭一件事,就是對付左良傅。

和對待從前的幾任刺史一樣,製造冤獄,說左良傅強行推行丈量土地,導致平民百姓失去賴以為生的良田,被迫起兵造反;還說左良傅克扣常平倉的糧,私底下賣給越國牟利,結結實實給他扣了頂通敵賣國的帽子。

洛陽亂,曹縣也亂。

外頭經常有悍匪打家劫舍,與其說是匪徒,倒不如說是魏王的人做戲。

我實在擔心盈袖和良傅,不用問,這小兩口如今肯定焦頭爛額了。

在剛入臘月的時候,又一個驚天的消息傳來。

魏王打出清君側的旗號,直言左良傅的恩師--戶部侍郎姚瑞乃媚亂君上的主犯,聯合了東海王和楚王,起兵了。

我一聽見這事,手裡的碗沒端穩,燕窩全都倒了。

這回真是生死存亡之秋了,瞧這架勢,左良傅必死無疑,不是被朝廷逼死,就是被魏王亂刀砍死,那盈袖呢?要殉情嗎?

我沒法苟安在曹縣,我得去洛陽。

誰知我還沒提出這事,梅濂倒先找到了我了。

那晚下了鵝毛大雪,北風吹得像鬼哭。

梅濂摒退所有人,把門關死,給我下跪了,他從未這麼急切過,眼裡的血絲讓人心驚,抓住我的手,說:“如今越國虎視眈眈,各路兵馬都準備拔刀,我沒法離開,必須堅守在曹縣,但我真的不放心妹妹,如意,她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孩子,你忍心看她死麼?”

我拂去他大氅上的雪,哽咽道:“她父親是陳硯鬆,會保她一命。”

梅濂極力按捺住憤恨,道:“我當然知道她爹是誰,我的意思是,左良傅一死,她肯定不會獨活,怕是會做傻事。”

我問他:“大郎想叫妾做什麼。”

梅濂急道:“你把她帶回來,騙也行。她最聽你的話。”

我忍住憤怒和惡心,言語裡帶了些許嘲諷:“帶回來後你想怎樣,把她腿打折了,關起來?”

梅濂眼裡閃過抹狠厲,還有些許僥幸和**:“少不得要關起來,咱們從前太縱著她了,讓她不知天高地厚,竟敢隨意定自己的終身,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一個沒有將來的男人。”

那瞬間,我耳鳴眼花。

如果我沒有看到他那件齷齪事,我或許以為這個哥哥真的疼愛妹子,在最後關頭挽救她,讓她彆做傻事。

可偏偏我看到了,所以我知道他的想法,隻要把袖兒禁錮在跟前,他遲早會越雷池的。

“好。”

我答應了他。

我會去洛陽救盈袖。

若左良傅死了,我會帶袖兒去長安,絕不會帶丫頭回曹縣,被他糟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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