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高小昭出生了(1 / 2)

妾無良 小夜微冷 11041 字 4個月前

第61章--高小昭出生了

“是, 要生了!”

我忙點頭。

肚子的疼痛讓我開始慌張,不知不覺緊緊地抓住李昭的手,我見過不少次婦人產子, 譬如之前的盈袖, 這丫頭是頭一胎,又被她哥哥那封信驚著了, 差點一屍兩命, 而我也是頭次生,萬一出意外呢?

不緊張不緊張,好生聽大夫和穩婆的, 一切都會順利。

我大口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怕什麼, 你當年都能從死牢裡走出來, 不過生個孩子, 有什麼的。

忽然,我察覺到李昭用力摩挲著我的背, 他在試圖讓我放輕鬆,同時, 他一把掀開車簾,對外頭跟著的侍衛喝道:“快馬加鞭回去, 讓太醫和穩婆準備好。”

緊接著, 他扭頭朝另一邊的侍衛囑咐:“車子儘量趕快些, 但不可顛簸,快!”

我牙關緊咬, 忍住一波一波而來的痛。

他真的沉著冷靜, 太穩了。

驀地, 我想起陳硯鬆的來信。

老狐狸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此事關竅--廢後,而能廢後的隻有李昭。

所以我本質還是要拿下李昭。

當初我在小酒樓見他,想來他對我並未有多大興趣或者歉疚,隻是想給我個補償,所以他問我:妍華,你想要什麼?

而在他轉身離去的時候,我拉住了他,對他說:我要您拉妍華一把。

這個機會讓我打開了一個局麵,能和他繼續接觸。

而現在,我認為也是一個天賜的良機,能讓我們兩個的關係在道歉與和好的基礎上,更近一步。

我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在他的擺弄下,慢慢地躺平,而在我頭枕到他腿的瞬間,我抓住他的腕子,呼吸急促,稍顯慌亂,檀口半張,“不知”該說些什麼,試圖在他那裡得到些許安慰。

“沒事妍華,咱很快就回去了。”

李昭用帕子幫我擦去額上的汗,劍眉微皺,試圖讓自己更冷靜下來,安慰我:“你彆緊張,要用鼻子呼吸。”

“我害怕。”

我一下子就繃不住,哭了,這瞬間,我也不知自己是做戲還是真情,哭得像個小姑娘,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不住地問:“萬一生不出來怎麼辦?萬一孩子橫著怎麼辦?萬一大出血怎麼辦?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說什麼。”

李昭輕叱了聲,他沒敢碰我肚子,用手摩挲著我的胳膊,讓我放輕鬆,同時,他手伸到我裙裡,摸了把羊水,眉頭皺得更緊了,兩指夾開車簾,對外頭跟著跑的侍衛冷聲道:“讓車夫再快些!”

也是怪了,看見他,我還真平穩了下來。

仿佛他是座大山,能靠得住。

“妍華,你跟著朕一起呼吸。”

李昭將我頭上的釵環全都卸掉,手指插.入到我的頭發裡,幫我按摩頭皮,定定地看著我的雙眼,命令:“吸氣。”

邪門了,我還真跟著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呼。”

李昭的小腹隨之前推,柔聲催我:“呼氣啊妍華。”

“哦。”

我短促地呼吸了口,忽然,越發疼了。

我帶著哭腔叫喚了聲,不行,我得打亂他的節奏。

“陛下……”

我抓住他的衣襟,“驚慌”地哭:“那、那天中午我夢見生了條全身是金鱗片的蛇,頭上有兩隻小角,嘴裡有尖尖的牙,萬一、萬一我真生了條蛇怎麼辦?我怕啊……”

李昭簡直哭笑不得:“傻子,你夢見的是小龍。”

他連聲安慰我:“沒事兒,就算是個妖孽,那也是朕的孩子,朕給他造個金籠子養起來好不好?彆擔心彆瞎想,有朕在呢,你怕什麼?”

說話間,馬車就停了。

我聽見外頭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簾子被人從外頭掀開,冷風陣陣灌進來,馬車一沉,上來兩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看著麵相仁善,行動規矩,都是宮裡出來的。

她們先給李昭見禮,然後一左一右半跪在我跟前,讓我莫要緊張,將我往起扶,柔聲說:“夫人,咱們先下馬車,回去後奴幫您看開了幾指,放心,您一定會平安生產的。”

看見穩婆,我懸著的心其實已經落地了,可在起身的時候,我還是抓住了李昭,什麼話都不說,就像當初那個走投無路的如意抓住他一樣。

“沒事妍華,朕在。”

李昭連連衝我點頭,從背後將我托起,幫著穩婆慢慢地將我移下馬車,放上木架子。

他脫下自己的大氅,給我蓋在身上,然後隨著抬我的侍衛們、穩婆們一起往裡跑,時不時地提醒喝令:“小心腳下,穩一些,彆顛著她了。”

雪還下著,落在我臉上,涼涼的。

在被抬進屋裡的瞬間,我想抓住他,可惜沒抓住。

屋裡很暖,一應的滾水、紗布、剪子等物早都準備好了,大屏風也拉好了,院判大人衝我見了個禮,埋頭接著整理藥;

而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抬到了炕上。

簾子放下後,我看見跟前上來兩個已經洗淨了手的穩婆,她們一個幫我脫衣裳,另一個幫我脫裙子和褻褲,還有看我的……底下。

真的,上了產床,你就完全沒了自尊,所有的羞恥全都對著穩婆。

“夫人莫急,現在隻開了兩指。”

穩婆幫我擦了下臉,笑得和善可親。

“這什麼意思?”

我慌地問,其實我知道,要等全開後才能生,意思是,我得忍著疼,等啊。

“夫人莫怕,生孩子是場力氣活兒,奴先伺候您吃點。”

“好好好。”

我忙點頭,讓多端些吃食。

儘管上次吃藥小產過,很疼,但比起宮縮的陣痛真是小巫見大巫。

我吃東西,疼;喝水,疼;稍微挪動下,疼;說話,疼;

總是就是疼。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穩婆時不時地掀開被子看,給太醫和我說開幾指了,柔聲安慰我,再忍著些;

忍忍忍,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也不知忍了幾個時辰,就像幾輩子那麼久,我實在快撐不住了。

“陛下呢?”

我顫聲,問跪在一旁的穩婆。

“許是在偏房吧。”

穩婆忙回我。

許是為了寬我的心,笑道:“陛下一直在屋外守著夫人呢。”

“什麼時辰了?”

我咬牙問。

“卯時了。”

“怎麼都過了兩三個時辰,還沒開!不行了,我不行了。”

我緊緊地抓住被子,指甲都劈了。

“這回真要死了。”

我大口呼吸著,身子略微起來些,抓住穩婆的胳膊,哭著哀求:“你去把陛下叫進來,我、我給他交代幾句話。”

穩婆見我如此,也是慌了,連連去看底下,安慰我:“夫人再忍忍,就快全開了,奴已經見頭了,您第一次生,且年紀稍大,是艱難些,陛下怎麼能進產房這樣汙糟地方呢,您再忍忍!”

“我忍不了了!”

我一把推開穩婆,瘋了似的,尖聲喊他:“陛下!哎呦,疼死了,高昭,你快進來啊,我就要死了!”

穩婆大驚,趕忙捂住我的口。

而此時,我聽見門似乎被人咚地一聲推開,緊接著,床簾被人挑開,眼前一黑,李昭那張儒雅文俊的臉出現在我麵前,他仍冷靜著,但眸中似乎有些許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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