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國根本不足為懼, 朱利爾斯,你不會真以為他們隻有一千套防護服吧?”倫納德·露西亞麵露嘲諷。
階級之前的歧視是很嚴重的,朱利爾斯是平民升上來的外交官, 沒有勢力,沒有錢財, 是資本們最喜歡也是最討厭的一種人。
喜歡他們的一窮二白好控製和貪婪, 討厭他們那所謂的尊嚴心和自以為是的清高。
索性朱利爾斯是前者, 他不擇手段也自視清高, 左右逢源,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就像他再怎麼討厭倫納德·露西亞, 也不會出言嗬斥他。
但倫納德·露西亞就是單純看他不爽,他討厭這些底層人。
“倫納德,我們是來談判的, 談判需要技巧。”因為被下了一個下馬威,朱利爾斯的心情也不怎麼好, 他忍不住打斷了倫納德·露西亞的話。
這個小資本家聒噪得像一隻發了情的動物,到處叫喚著。
“我隻知道如果你答應了那幾個人的條件,回去後你可就不一定是外交部長了。”倫納德·露西亞狠狠地說道,他手裡拿著一個杯子, 一旁放著一瓶包裝簡陋的酒瓶子, 他麵帶嫌棄地將杯子丟在桌子上。
“這群無禮又貧窮的垃圾,難道連一瓶紅酒都沒有嗎?”他是個酒癮子, 來的時候帶了一箱紅酒,結果落在了飛機上,現在估計已經變成泥土的營養了。
“閉嘴!倫納德!”同行的另一個外交官看不慣倫納德·露西亞的表現,出言嗬斥道:“你現在在x國的土地上, 你是想永遠回不去a國嗎?”
他雖然不滿於x國對待他們的態度,但沒有人像倫納德·露西亞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看不清現實。
這場災難正在將國際進行一場大洗禮,如果X國的防護服不重要,如果a國真的有能力解決自己國家正在遭遇的災難,他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
布朗寧 艾布特同樣是家世突出,甚至比倫納德·露西亞還要更勝一籌,倫納德·露西亞瞧不起平民出身的朱利爾斯,他也瞧不起空無一物走後門進入外交部的倫納德·露西亞。
他甚至不用像朱利爾斯那樣顧及倫納德·露西亞背後的勢力,心裡不爽直接就罵出聲了。
“你們難道是被那場雨給嚇壞腦子了嗎?”接連被訓斥,倫納德·露西亞臉上有些掛不住,囔囔道。
“他們隻不過是一個小……”
“好了!彆吵了。”朱利爾斯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製止了即將爆發更猛烈爭吵的兩人。
“倫納德·露西亞先生,如果您不聽從我的安排,執意要自己行動,那麼我不介意回到a國後給您的叔叔露西亞先生寫封信。”
露西亞先生是上一任外交部長,同樣也是朱利爾斯的老師。
也正是因為老師的要求,朱利爾斯才會接受倫納德·露西亞進入外交部。
自己的叔叔被拉了出來,倫納德·露西亞一臉陰蟄地閉上了嘴,然後狠狠地灌了一口“垃圾”準備的酒,辛辣的感覺瞬間從喉嚨燒上來,他一時不察,被嗆得開始劇烈地咳嗽,臉色通紅。
朱利爾斯等人並不想再搭理他,而是開始考慮起今天在會議室裡遊文飛說的話。
“x國的態度很堅決,但是這批人不能放回來。”朱利爾斯手裡拿著x國給他的那份協議,他明白,這份協議代表著什麼,就像倫納德·露西亞說的,隻要他簽下了,回國的那一刻,就是他卸職的開始。
“或者,將這一批人剔除出去?”奧麗芙·斯梅德指了幾個人的名字,這正是讓他們為難的原因。
“X國明顯是衝著他們來的,剔除出去,x國也不會同意的。”朱利爾斯搖了搖頭。
這些名單上的普通人,他們可以立刻就讓人送回來,但像趙遜、尹雨華等人,a國是絕對不會放人的。
他們在物理領域都是佼佼者,在a國因為天賦進了A國著名的大學並得到了老師們的讚賞,參與了不少美國重要的實驗。
以前他的老師放走了滿軍博等人,造成了今天a國和x國僵持的局麵,這恰恰是這一次他來x國的原因——他的老師已經被迫退休了。
眼下,他麵臨著和他老師同樣的境遇,。
“衛星已經失效了,信號被乾擾,x國不可能想要一個已經廢棄的東西。”
如果他們能聯係上a國的領導,現在也不會在這裡抓耳撓腮,信號的消失讓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聯係在A等待他們消息的總統們。
“部長,如果實在不行,就答應了吧。”幾人中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克裡斯托弗潼恩有些怯生生地出聲。
她是受傷的人員之一,而且比較嚴重,十分不幸地落在了臉上,留下了斑斑點點一大片的灼傷痕跡。
她回想起那些虐殺人類的變異動物們還有A國積血的街道,還有臉上傳來的辣辣的感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她不想手無寸鐵地去麵對那些變異獸和天災了。
“而且以X國落後的科技都能研發出來這些東西,我國的科學家們是世界最優秀的,肯定能夠破解技術。”克裡斯托弗潼恩對此抱有極大的信心。
“而且那群資本家們隻會在意他們的生命安全有沒有得到保障,有哪幾個真的是為了A國呢?”她說這話很大逆不道,但眼下為了勸動朱利爾斯,她並不在乎。
眼下有不少人打算移民X國,如果不是害怕路上遇到腐蝕雨,相信這些人現在已經在X國的土地上了。
朱利爾斯看了一眼和他一同前來X國的夥伴們,除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倫納德·露西亞,其他人雖然不說話,但眼裡表露出來的意思和克裡斯托弗潼恩沒有什麼不同。
再怎麼發達的國家,沒有命了,誰還在乎強不強大呢?
“好吧。”朱利爾斯隻能妥協,四票對兩票,就算他不同意也不行了。
“隻希望物有所值。”他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