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1 / 2)

替身嬌寵 張小素 9492 字 6個月前

花陽街的一家茶館裡, 江琇瑩給對麵的人倒了一杯茶:“許久不見,您越發年輕了。”

這人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女商人,叫劉夫人。

劉夫人穿著一套橙色的衣裳, 頭發館得一絲不苟, 斜斜墜著一支木蘭簪子, 眼神雪亮, 看上去精明能乾。

她是做花卉生意的, 在平京城開了許多花店, 在郊外的莊子裡有幾萬畝花田, 平京城裡的給胭脂口脂作坊供應新鮮花瓣, 做這行生意的沒有不認識這位劉夫人的。

幾年前,江琇瑩曾想買一種罕見的月季花花苗,打探到隻有劉夫人這裡有,便去找了劉夫人。

劉夫人很是和善,不光給了她花苗,還教了她許多養花的技巧, 讓她有不會不懂的隨時叫人來問她。

得知江琇瑩有開胭脂店的打算, 苦於家裡人不讓, 連種花的地方都沒有, 劉夫人便讓人在莊子裡摘了許多適合調製胭脂的鮮花送給她,鼓勵她不要放棄自己的夢想, 希望將來有一天能看到她的店開業。

還告訴她,女子做事業沒什麼不對,女子同樣可以把事業做得很好。

因此,江琇瑩很是尊重劉夫人,本打算等鋪子開起來,帶幾款自己調製的胭脂, 登門去拜訪劉夫人,沒想到她還在鋪貨,劉夫人自己就上門了,她便十分開心地請劉夫人來了茶館喝茶。

江琇瑩讓人送了茶點進來,對劉夫人說:“夏天的時候發了洪水,聽說劉夫人的花田全部被淹了,我本打算去慰問,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嗎,有點私事耽擱了,沒去成。”

那時候正好是周義衡去了戰場,她總做噩夢,擔心他。到後來,她接到周義衡戰死的消息,直到嫁給鐘允,一直到了現在。

劉夫人笑了笑:“那場洪水確實厲害,好些花苗被衝走了,好在彆處的倉庫裡有許多花苗、花籽,及時接上種上了。”

她看了看江琇瑩:“方才從你那鋪子前走過去,我險些以為看錯了人,仔細看,竟真的是你,你父親願意你開鋪子了?”

江琇瑩:“我與前夫和離後沒在江家住。”她不欲多說,親手夾了塊鮮花糕放在劉夫人眼前的白瓷盤上,請她吃。

又說道:“夫人現在還與林家做生意嗎?”

劉夫人:“還做的,隻不過隻接了林家一小部分生意,另外一部分被彆人分去了。”

江琇瑩理解,去年夏天那場洪水讓劉夫人元氣大傷,林家又是胭脂水粉大戶,劉夫人供應不上來,林家自然要找其他供貨商補上空缺。

劉夫人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江姑娘若是不嫌棄,我請姑娘吃個晚飯吧。”

江琇瑩要做胭脂生意,將來少不了要與這些花商打交道,早就有意與劉夫人交往。再加上早些年從劉夫人這學了不少種花養花的知識,她心裡存著一份感恩,便說道:“還是我請夫人吧,夫人可有什麼想吃的菜式?”

劉夫人看上去很爽快,沒多推辭,作思考狀:“我知道一家麵館不錯,雖然店小,但那味道是真正宗,保準江姑娘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麵。”

江琇瑩原本想找個好一點的酒樓,好好宴請劉夫人一頓,架不住劉夫人的極力推薦,心裡也對那麵館起了興趣,想看看是什麼樣的麵館。

要是好吃,她可以帶周義衡過來吃。

江琇瑩跟著劉夫人從茶館出來,往花陽街街尾走去,又從街尾穿了過去,進了另一條街。

花陽街人多熱鬨,隔壁那條街就顯得冷清許多,劉夫人邊走邊解釋:“那是一家小麵館,老倆口經營的,花陽街的租金貴,他們租不起,隻能去偏一點的地方。”

劉夫人差點被地上的一塊磚頭絆倒,踉蹌了一下,站穩,轉頭對江琇瑩說:“這兒路不好走,江姑娘忍耐些,很快就到了。”

“就當去照顧老倆口的聲音,做好事去了吧。”

江琇瑩與劉夫人是舊識,又十分了解她的人品,感恩於她從前的教導,因此沒起任何疑心。

到了小巷子裡,一旁突然竄出來五個身高體壯的大漢,將江琇瑩身邊的丫頭打暈了。

江琇瑩想跑,正要張口呼救,被抓住,捂住了口鼻。

她睜大眼睛看著劉夫人,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劉夫人一改方才的滿臉慈祥,臉上的端莊大方褪去,顯出幾分齷齪的愧色,十足的小人相:“對不起了江姑娘,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要怪我。”

蒙在江琇瑩鼻口上的手巾被灑了藥粉,她很快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她用力撤下自己的耳墜,扔在牆邊,希望前來尋找她的人能看見。

為首的大漢拿出一疊錢塞進劉夫人手裡,對她說:“我們公子許諾給你的一定會做到,今日之事若傳出去半分,當心你的小命。”

劉夫人慌忙將錢收了起來,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江琇瑩,咬了下牙,轉頭就走。

劉夫人一邊跑一邊在心裡默默念著,這不怪她,不能怪她,去年夏天那場洪水之後,她存在彆處的花籽、花苗也被對手燒了,從彆處再購買來的,長出來的鮮花根本沒有她親手培育出來的好。

許多合作的商戶要求退單,一些小的散戶也就算了,就連林家,她最大的主顧,也要求退單。她的生意砸了大半,本打算緩一緩,憑著她種花的手藝,能緩過來。哪知,她的兒子染上了賭癮,偷光了她的存款,讓她徹底沒了東山再起的機會。

直到昨日,林二公子的人找到她,說隻要她幫公子辦成一件事,並管好自己的嘴,守住秘密,將來林家還會繼續跟她做生意。

林賀文知道江琇瑩不是個好騙的,不會輕易跟著一個陌生人到偏僻處。她身邊的熟人他是不敢收買的,怕出紕漏。知道她開鋪子,並與劉夫人是舊識,便找到了劉夫人。

林賀文讓人把江琇瑩的眼睛蒙了起來,把她放在床上,他坐在一張椅子上,緊緊盯著她看。

外麵已經黑了,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隱到了雲層裡麵,室內漆黑一片,隻有床頭一盞油燈,被風吹得忽明忽暗。

方才在茶樓裡,劉夫人趁江琇瑩沒注意,往她的茶水裡加了藥。那藥是柳貴妃給的,昏迷之後不久便會讓人生欲,最好的解藥是一場歡.愛。

事後,等她清醒過來,便什麼都不記得了,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場旖.旎的夢。

林賀文咽了下口水,從椅子上起身,跪在床前,用那知斷了指的手碰了下江琇瑩的臉頰。

他的皮膚剛一接觸到他,那斷指處便開始發癢,癢得他心裡難受。

鐘允去了江琇瑩的店裡,又去了她請劉夫人喝茶的茶館,聽夥計說,她們去外頭吃晚飯了,一個說去酒樓,一個說吃麵,夥計沒多聽,最後也不知道去了哪。

鐘允從茶館出來,抬眸看了一眼天色,這個時間,就算是酒樓吃一頓正正經經的晚飯,也該吃好了。

他讓人去了江琇瑩的宅子,很快得到回複,說她沒回家。

鐘允看了護衛一眼:“周義衡走了嗎?”

護衛低頭答道:“周將軍沒走,正在附近找江姑娘,還叫了很多人一起找,正在往茶樓這邊來。”

趙安從遠處跑來,彙報道:“世子,那劉夫人的情況打探清楚了。”

“劉夫人表麵上看著風光,實際上她的生意已經敗得差不多了。這劉夫人前幾日與林賀文有過接觸。”

鐘允聽到林賀文的名字,心裡後悔,當初就該一劍殺了他。

他提著劍,往花陽街儘頭去了,林賀文勾結劉夫人,要乾一些見不得人事,不敢選擇到處都是人的酒樓。劉夫人說的麵館也未必為真,他們會選擇一處偏僻的地方下手。

他讓王府的護衛分成三隊,一隊去了街頭,一隊去了街尾,另外一隊去了林家,把林家人全部綁了起來。

林父派人從後門狗洞裡溜走,去柳家搬救兵去了。

鐘允從花陽街穿了過去,拐進一旁的小巷子,聽見裡頭有動靜,提了提手上劍,對拐彎處的黑影兜頭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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