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退婚(2 / 2)

她個頭矮小,力氣卻大的驚人,碩大的實心鐵炭盆端著跟沒事人似的,拿著掃帚揮出去,臨鈞沒站穩,直接就被她掃得一個踉蹌。

忙不迭得躲開去,緊跟著掃帚又來了,兩人一揮一躲之間,臨鈞被攆到院子裡,連傘都來不及撐開,瓢潑大雨瞬間將他從頭到尾澆了個遍。

頭發衣服濕漉漉的掛在身上,黏在一起,好不狼狽。

本來心底的愧疚被落在臉上使人生疼的雨水衝刷得乾乾淨淨,隻覺得自己分明已經做的夠好了,偏生她一點道理不講。

也生了惱怒,站在院子裡大聲吼道,“好,我走!我這就走,你們就在這破村子裡待一輩子吧,到時候你彆後悔!”

說完真的轉身就走,把木門摔的震天響,氣衝衝的上了車,再沒回頭看過一眼。

“哼。”

張婆子氣的渾身發抖,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也不理他,把掃帚放下,端著放在旁邊得炭盆就進了裡屋,順手就把門從裡麵鎖上了。

屋裡跟屋外是兩個世界,外麵大雨滂沱濕潤得讓人難受,屋裡因為關著窗戶,乾燥整齊,隱隱約約帶著木料和書籍的香味。

因為靠近山腳下,地氣充裕,大夏天屋內溫度也稍微偏低些,角落裡足足擺放了四五個炭盆,都燃燒的旺旺的,把屋內烤得暖洋洋的。

又怕火氣燥熱,小幾上擺放著幾個粗釉白瓷碗,養著幾朵碗蓮,正是開花得時候,姣姣俏俏的,甚是可愛。

徐苑就坐在那裡,腿上搭著一張薄毯,歪著頭打瞌睡,他臉色白的不像話,身形瘦的就像是骨頭架子套上了一層皮,稱之為形銷骨立也不為過。

呼吸更是清淺到氣若遊絲的地步,讓人覺得隨時可能會一口氣喘不上來。

張婆子進了屋裡,刻意放輕了腳步,走到他跟前把快要燃完的炭盆換了下來,她剛把炭盆放下,正在打瞌睡的人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誰來了?”

聲音嘶啞得厲害,有點像是石子在地麵硬生生的摩擦出來的雜音,張婆子還以為是自己動靜太大吵醒了他,一時有些自責,“沒人來,這大雨天誰會過來,你再多睡會,要不我扶你去床上躺會。”

他仍舊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著架,難舍難分,不過卻不想回床上躺著去。

他這一輩子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是在病床上度過的,最近好容易能起身坐一會兒,寧願坐著打瞌睡也不願意回去躺著。

張婆子見他微閉著眼睛不說話,也明白他的意思,心裡一陣陣心疼,她家夫人一輩子積德行善,老天爺就是不睜眼,偏要讓她唯一的血脈受儘折磨。

也不再多說,端著炭盆就準備出去。

她是跟在徐母身邊伺候的,從小看著這人長大的,從徐母去了,臨鈞外出念大學之後,兩人就在這破舊的大宅子裡住著,稱之為相依為命也不為過。

從他還是二少爺喊到他成為了二爺,也有二十多年時間了,她早把人放在心上疼的,越發覺得臨鈞忘恩負義簡直不是東西!

她這剛想到臨鈞呢,背後徐苑輕柔的聲音響起,“臨鈞。”

他說話的時候句子都會放的很短,而且聲音格外的柔,倒不是性子溫和,隻是因為這樣對他的呼吸調整最為舒適恰當,久而久之張婆子也就習慣了,安安靜靜的等著他的下半句。

果然他隻略停了一下,又繼續開口,“來乾什麼?”

張婆子心裡一個咯噔,她剛還想瞞著他這事兒呢,一時有些忐忑不知道怎麼跟他提臨鈞的事兒。

又有些疑惑。

他們宅子麵積大,他住的地方離外麵她跟臨鈞說話的地方隔著兩進院子,雖然牆都被拆得七七八八了,可還剩下幾道沒拆呢。

況且這雨下的兩米外就看不到人影了,他是怎麼知道臨鈞來了的?

可惜徐苑沒有解釋的意思,隻是淡淡的看著她等她解釋,整個人沒什麼表情,不辯悲喜。

張婆子不敢再唬弄他,又不願意他聽到臨鈞的事情氣出個好歹來,他這病禁大喜大悲,隨時可能因為一口氣上不來暈厥過去。

肚子裡各種念頭打著轉,隻能試探著,“臨鈞掙了錢,在A市買了房子,想接你過去住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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