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不要說話。
白子卿的眼眸赤.紅,呼.吸也變得不太順暢了, “主子……”
他臉上的暴怒都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明顯可見的.渴...望.與..情....欲。
係統輕咳了一聲, 插話道:“宿主,和反派XXOO,並且順利生下包子,你將獲得三年生命值,外加50個積分,這樣一來, 你就能還清外債了, 宿主, 加油,看好你呦,對了, 如果需要外界助攻,我這裡還有七十二式可以免費供應。”
“你可以滾了!”
顧笙好不容易鼓起勇氣, 方才氣氛甚好,差一點就要.乾.柴.碰.了.烈.火,但是突然之間,她意識到了一件事:“你能看到?”
係統:“放心啊, 宿主,關鍵時候我會主動拉燈,現在是和諧時代, 你就算是想直播,我想看也看不到。”
顧笙表示很懷疑,僅有的..旖..旎..心思也消散了大半,可下一刻,她身上一涼,白子卿隨手.褪.去.了她.身.上.的..薄.紗,帶著.薄.繭的指.尖讓.人.顫.栗。顧笙被.打.橫.抱.起,疾步往.床.榻.邊.走去。
……
可憐幔帳被少年.用力.的扯下,隔閡一層薄薄的紗布,可見一女子像是受了驚嚇,正要起身逃脫,又被再一次困住。
少年眉間的汗珠子砸在了顧笙的臉上,他邪邪的一笑:“主子,我很歡喜,你呢?”
顧笙一點不歡喜,她移開視線,不與少年對視,看著垂掛在床.幔.上.不斷晃動的鏤空香球,隻覺魂兒已經出竅,鼻端全是少年的氣.息,魂魄仿佛已經被搖晃的支離破碎……
朦朦朧朧之中,顧笙聽到了大煞風景的聲音:“恭喜宿主,當前生命值高達三年,除卻虧欠的40積分,宿主,你還剩10積分,另外恭喜宿主已經懷上了反派的孩子。”
顧笙大驚,這麼快的麼?!
不過,她無暇思量,人已經昏睡了過去。
次日,顧笙醒來時已是日曬三竿,她發現自己已經被人伺.候著沐浴過了,身上穿的是火紅色長裙,好不容易從榻上坐了起來,婢女上前通報了一聲:“殿下,公子卿早在兩個時辰之前已經出征去了。”
這幾名婢女是白子卿特意安排在顧笙身邊的,又說:“公子交代過,讓殿下務必擔心您與太子姬夜的婚事,公子他已經……”
“已經什麼?”顧笙很好奇。
白子卿這些年明明一直都在楚國,但實際上,早在老君侯和姬夜知道他的存在之前,他的眼線就已經遍布晉國。
婢女靠近了些,壓低了聲音道:“公子對太子姬夜做了手腳,即便娶了您,也做不成真夫妻。”
顧笙了然。
少年果然她的反派,行事作風完全隨了她。
顧笙知道,這次白子卿出征一事,肯定是姬夜的主意,戰場上刀劍無眼,他一定會想方設法除去白子卿。
在原來的世界中,白子卿出征之後,姬夜數次派出殺手,有好幾次險些就將白子卿置於死地,雖然白子卿保住了性命,但歸來後,發現楚太子已死,他殺了姬夜複仇後,再無求生之念,遂也自儘了。
想到這裡,顧笙心頭一陣惆悵,昨夜一場幽夢還記憶猶新,可是此刻,她的少年已經遠她而去,這一彆說不定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顧笙想起一件事,問係統:“你昨夜說我懷上孩子了?”
係統:“是的宿主,就是昨晚,不過……”
智商突然欲言又止,顧笙有點不太習慣,直覺告訴她,肯定有什麼事要發生,她就連白子卿的最後一麵也沒見上,心頭隱隱不安,總覺得這是最後一麵了。
按著一般的劇情走,越是見不到最後一麵,越是會成為最後的訣彆。
顧笙:“不過什麼?”
係統:“這個,那個,總之……隻要能完成任務就行。”
顧笙:“……”艸!她的結局果然是不好的麼?!
***
白子卿出征之後兩個月,顧笙以神女的身份和姬夜大婚。
當天晚上,新田城最繁華的街道兩側皆掛上了大紅燈籠,放眼望去,數裡的紅綢如一條漫延連綿的火龍。
顧笙身著一襲大紅色喜袍,姬夜的那些姬妾們領著孩子給她行禮,其中還有姬小涼。
姬妾們似乎都很懼怕她,依舊將她當做是火燒巫祝的神女,姬小涼朝著顧笙笑出了兩隻小酒窩,這孩子長的像他母親,一點都不像姬夜。
顧笙生極美,這種像是雪山之顛盛開的蓮花,又若幽穀之蘭的美,總之會讓人覺得,她並不屬於這個凡塵人世。
姬妾間都在暗暗搓搓的打量著她,以期日後能得主母提攜庇佑。
姬夜剛過來,所有的姬妾都低下頭去,她們當中,不管是為姬夜生育過孩子的,還是不曾生育過的,都怕極了姬夜,她們領著孩子,無聲無息的退下。
殿內很快隻剩下顧笙與姬夜兩人,顧笙一手捂著小腹,十分防備的看著他。
姬夜飲了酒,眸色愈發深邃,他走上前,帶著厚繭的手抬起了顧笙的下巴,說:“你並不害怕?為什麼?你就不怕孤殺了你的孩子!”
顧笙有孕的事根本瞞不住,姬夜的眼神冷到了極致,他是晉太子,將來是要一統天下之人,然而他最想要的女人卻懷上了他人的骨肉,更可笑的是,他還是按著原先的計劃將她給娶了!
顧笙撇開了姬夜的手,淡淡一笑,“殿下留下我,無非是想用我牽製公子卿。在沒有徹底擒製公子卿之前,殿下不會殺了我。”
姬夜唇角蕩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原來她是這樣想的!
他姬夜想要擒製一個人,豈會用一個女子當做籌碼?!
姬夜發了瘋,撕下了身上的吉服,隨後又是顧笙的,但最後關頭,姬夜頓住了,看見了顧笙臉上淡然的表情時,他一拳頭砸在了玉枕上,此前動作有多肆意,離開的便有多決絕。
果然還是不行麼?!
姬夜不想在顧笙眼中看見任何輕視之色。
從今天之後,姬夜再也沒有踏足過顧笙房內,太子府的所有人皆以為顧笙剛嫁入太子府不久就失寵了,甚至還有人揣測,姬夜娶顧笙不過隻是為了神女能夠帶來的福澤,而根本不想碰她。
然而太子府的姬妾們,誰人也不敢尋顧笙麻煩。
顧笙有孕六個月的時候,這件事終是被老君侯知道了,顧笙腹中孩子到底是誰的,已經是昭然若揭,老君侯擔心孫子性命,又暗中給白子卿送了信。
但書信還沒送出去,老君侯就薨逝了,姬夜順理成章襲承了晉國君王的位子。
顧笙入住王宮後,按著祖製接受了王後的頭銜,姬夜問鼎的第一天晚上,他飲了酒,步伐已經沒了往日的穩健。
為母則剛,這半年之中,顧笙已經習慣了孩子的存在,她一直想送消息給白子卿,但身邊的人都被姬夜替換了。
不過,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在原來的世界中,白子卿沒有死在戰場上,那麼在這個世界裡,他也會活著。
姬夜已經半年沒有寵.幸任何姬妾,彆的婦人對他而言,都是可有可無,但顧笙不一樣,他想報複白子卿,徹徹底底的占了顧笙!
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他堂堂晉國君王,竟然成了無能庸人!
“都下去吧!”姬夜揮退了所有立侍。
他的大掌伸了過來,顧笙防備的捂著肚子,卻是被姬夜一手擒住,他捏著顧笙的手腕,一掌放在了顧笙的小腹上,那裡麵有一個小生命在動作。
姬夜從不關心子嗣,但就在這一瞬間,他怔住了,片刻後,大掌放開,時隔半年,第一次與顧笙說話:“你給寡人老實的待著,白子卿不會活著回來,從今往後你和孩子都是寡人的!你若不聽話,你知道寡人的手段!”
顧笙當然不敢激怒了姬夜,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安靜待產,安靜的等著白子卿歸來。
至於姬夜為什麼留下她的孩子,她以為是姬夜是了解她的為人,他應該很清楚,如果孩子沒了,她能乾出什麼事出來。
又過了兩個月,初夏將至,去年種的玉簪花,今年已經開滿了庭院,燦燦灼灼的,風一吹,如層層花海。
係統突然尖叫出聲:“來了來了來了!終於來了,千古一帝要出生了!”
顧笙沒反應過來,卻在這時,大.腿.兩.側.突然流.下.一.股.溫.熱,羊水破了。
……
泗水郡,如血的殘陽籠罩在整個荒原,旌旗獵獵下,少年將軍突然一陣心絞痛,戰場的曆練讓他褪去了年少時候的影子,蜜色的肌膚呈現真正的男兒本色,他一手捂著胸口,抬頭望著黃昏落日,思念成疾。
“將軍!您怎麼了?”
白子卿揮手,對著身後的將士高喝道:“給我衝!”
短短一年之內,白子卿已經拿下了楚國周邊的幾個附屬小國,彆人數年都不太可能辦到的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路殺入楚,趙境內。
他要回去,要帶著輝輝戰功回去,用無上的權勢護著主子周全。
他一定會完成主子對他的期許,成為天下的良主!
……
顧笙發作之後,孩子遲遲沒有生出來,姬夜身著君王的冕服大步走來,梁冠上的琉璃珠胡亂擺動著,對宮醫生道:“怎麼回事?王後為何遲遲沒有生產!”
王後在晉國是一個傳奇,君王似乎並不寵愛她,但同時又似乎十分在意她。無人能看破。
醫官不敢怠慢,其中一人戰戰兢兢道:“回稟君侯,王後身上突然出現傷痕,吾等也不知是何緣由啊!”
姬夜怔住。
這一年來,他一直在關注顧笙,也知道她身上總會啟明其妙出現傷口,而來聽派出去的殺手稟報後,姬夜大驚失色。
數次的查探之後,姬夜確定了一樁事,隻要遠在戰場的白子卿受傷,顧笙身上也有相同的地方受傷,他二人的命數仿佛是牽扯在一塊的,不可分割。
產房內,顧笙忍著痛,爆了幾句粗口。
一年前為了保住白子卿,她用最後的10積分兌換了反噬功能,和白子卿綁定在一塊,也就是說,隻要白子卿受傷,傷口就會轉移到顧笙身上,而白子卿則無大礙。
係統問道:“宿主,你當初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笙:“我從未告訴過他,我其實愛他,反正我隻有三年的時間,不如讓他活下去。”
係統:“……宿主,這件事我並沒有告訴你,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