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奸雄與嬌花·14(2 / 2)

高良當即明白姬墨的心思,順著他的話,狠狠諷刺了古子羲,“那古子羲不過是市井之流,還敢聲稱有改天換地之能?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姬墨多看了一眼高良,“你跟朝中那些老匹夫倒是學了不少東西!”

高良有點心虛,的確,他現在拍馬屁的功夫已經練到了如火純情的地步了,但還是逃不了君上的眼睛。

……

顧笙的右腳雖是被姬墨綁上了鎖妖繩,但姬墨並沒有限製她的自由,她昨夜一宿未睡,正要小憩片刻時,隱約聽到了女子慘哭的聲音。

係統這時發出了警告的聲音,“宿主,反派突然黑化,我提議你去看個究竟。”

顧笙:“姬墨還不夠黑麼?他還能更黑化?”

這話沒毛病,係統呆了呆,催促道:“總之,防止反派黑化是你的責任和義務,宿主,你不能懈怠啊!”

顧笙:“你閉嘴!”

顧笙起榻,她走出屋子直接就問了守門劍客,“我要見君上,你們帶我過去。”

劍客們有些遲疑,但又不敢怠慢了顧笙,顧笙踢碎了古子羲的蛋的事情,已經眾人皆知,而且顧笙還是君王手心裡的人,劍客們自是半點不敢違背她的意思,其中一人道:“貴妃娘娘,君上在地牢,屬下這就領娘娘過去。”

顧笙跟在劍客身後,這才真正看清了彆莊的構造,這裡看上去雖是與普通的莊子沒有什麼差異,但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發現彆有洞天之處,而且地牢的規模頗大,不難看出,這裡已經修葺了數年,可能在原主的父親被貶官之前,姬墨已經開始謀劃了。

地牢裡陰森可怖,顧笙聽到女子慘叫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但又仿佛是即將耗儘生命,就連嘶喊聲也變得氣若遊絲在,這聲音充斥著恐懼,還有怨恨,叫人聞之隻覺一陣瘮人。

血腥味無處不在。

見有人走來,當即有人上前對劍客說了些什麼,領顧笙前來的兩名劍客臉色煞白,當即跪下道:“貴妃娘娘,此處肮臟陰詭,還請娘娘速速離去。”

顧笙的步子僵住,看見了不遠處,火把光不停的搖晃下,一具還能動彈的殘軀正在地麵上蠕動著,她周身全是血,而姬墨手持長劍,劍鋒還滴著鮮血。

顧笙沒有理會跪地的劍客,她朝著姬墨走了過去,此時的姬墨眼眶赤紅,像極了當年殺紅了眼的白子卿一樣,是入魔之狀。

終於,顧笙認出了被做成了.人.彘.的殘軀……

是劉金花!

顧笙的確是討厭她,但萬萬沒有想到,姬墨會不惜徹底得罪劉溫,而將其女擄了過來,顧笙隻是看了一眼,當場乾嘔了起來。

姬墨持著長劍的那隻手還在發顫,顧笙太清楚了,不管是白子卿,還是姬墨,一旦殺紅了眼,是根本控製不住的。

顧笙後腿了一步,一手捂著唇,還在乾嘔。

姬墨在她眼中看見了驚悚與失望,他急著為自己辯解,像一個做錯了事,又不想承認的孩子,吐詞堅定道:“她該死!”

姬墨這副模樣讓顧笙覺得害怕。

她從來就沒覺得白子卿可怕,那是因為白子卿將她當做主子,他什麼都聽她的話,可是姬墨不一樣,他骨子裡就深埋著暴.戾的種子,隻要嘗到鮮血,暴戾就會生根發芽,不斷擴大,無法製止。

“其實還有其他辦法的,不一定非要這樣!”顧笙嗓音發顫。

到了今天,她可能才真正看清了反派的真麵目,他們的確都是殘暴陰厲的,仿佛是惡魔的化身。

可顧笙自私的想著,她沒法討厭他,她也做不到為了一個劉金花而厭棄姬墨。

姬墨走上前,一把抓住了顧笙,像是在威脅,“你看著朕!朕不準你胡思亂想,朕就是這樣的人,你最好趁早接受!”

他雖是嘴上這麼說,但手中的長劍已經交給了劍客,與此同時,他將右手藏在身後,想擦去上麵的血漬,不想讓顧笙看見。

姬墨的目光冷冷的掃視了那兩名劍客,之後將顧笙帶出了地牢。

這一天,顧笙一整日沒有說話,姬墨也不逼迫她。他此行是悄然潛入涼州的,沒有攜帶婢女,顧笙身邊沒有人伺候,姬墨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她又會不見了,就一直將她待在身邊,即便是與心腹議事的時候,顧笙也是坐在他身側,寸步不離。

顧笙這才知道,姬墨並不打算離開涼州,而是直接與劉溫和古子羲正麵對抗,但以雙方勢力來看,這不亞於是以卵擊石。

若是姬墨能回到涼州,那麼還能有很大勝算,可他現在手上並無兵馬,如何能抵擋劉溫的十萬大軍?

顧笙憂心忡忡。

夜幕降臨之際,顧笙被姬墨牽入了房內,待屋內隻剩下他二人時,姬墨終於開口與她說話,“你到現在還認為朕做錯了?劉溫才是害死你父親的罪魁禍首,當年若非劉溫作祟,加之你父親太過仁慈,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朕也不會貶了你父親的官職,更不會讓劉溫和古子羲暗中殺了父親。劉氏女也曾企圖害你,你難道不覺得劉氏父女該死!朕為你報仇,你應該高興!”

顧笙的下巴被捏起,被迫著與男人對視,他的身段比她高出了太多,就這樣麵對麵站著,無形中造成了很強大的威壓。

顧笙並不反對“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的人生道理,但反派和正常人的報仇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顧笙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解釋清楚。

姬墨今夜也不知是怎麼了,話有些多。

他還是保持著居高臨下的姿勢俯視著顧笙,似乎很喜歡將她禁錮在懷中,然後無法動彈的模樣。

“你知不知道,想讓朕死的人太多了。朕的母後奎太後其實還有一個兒子,但是先帝並不喜歡他,太後為了坐上後位,就裝作很在意朕這個兒子,事實上,朕記得太清楚了,她抱著朕的時候,手都在發顫的。後來,朕的那兄長就死了,你猜他是怎麼死的?”

顧笙好像猜到了什麼,但是她不敢說出來。

姬墨看著她精致的小臉,倏然一笑,“是朕殺的。”

沒有在顧笙臉上看見震驚之色,姬墨眉梢一揚,像醉酒三巡的模樣,接著又說,“朕幼時體弱,醫官曾說,朕命中有劫,活不過三十歲。但先帝卻隻喜歡朕這一個兒子,太子之位沒有定下之前,朕的那位嫡親兄長開始急了,在一次涉獵中,他命人將朕困住,要挑斷朕的手腳經。”

顧笙怔住,她原以為姬墨這輩子肯定比白子卿順遂多了,沒想到他也有這樣的年少經曆。

顧笙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她不是個聖母,更不能站在上帝的角度審視所有的事情,她隻知姬墨是白子卿的轉世,也知姬墨是她的指責所在,是她應該守護的“少年”。

“後來呢?”顧笙問道,其實結果並不重要,她隻是想配合姬墨一次,讓他知道,這世上還是有人無條件的站在他這邊的,無論何時。

姬墨勾唇一笑,“朕當初雖然年幼,但身邊並非無人可用。高良便是朕的心腹,朕幼時體弱多病,遂暗中悄悄練功,兄長要割斷朕的手腳經時,朕反手將他製住,他想怎麼對朕,朕就怎麼對待他,不過……朕一慣喜歡變本加厲。朕還毀了他的雙目,讓他徹徹底底成為一個廢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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