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革要開始了(1 / 2)

曹玉鳳翻了個大白眼,“你猜的什麼不錯?”

“彭俊賢躲著曹玉蘭啊,不然她哭什麼。”

孫沛然一副很篤定的樣子,好像真聽見了似得。曹玉鳳想打擊她,故意否認,“她沒有哭這個。”

“不可能,以我的耳力、眼力和邏輯推理能力,曹玉蘭絕對是因為這個原因哭,休想糊弄我。”孫沛然這一點兒值得很多人學習,她對自己的判斷,有一種執拗的自信。說白了,就是執著。

“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跟你說了,我要看書。”

孫沛然的兩顆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不知道又在整合什麼八卦信息。

課間休息,曹玉鳳去打籃球,孫沛然的旁邊照例圍了一堆人,她們都張著嘴巴,驚訝地聽著一個又一個八卦。

曹玉鳳偷著打量彭俊賢,他又穿上了吊褲腳的褲子,上衣的口袋處補了個大補丁,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眼睛明亮而有神。

秦少川碰了她一下,“發什麼呆啊?”而後運球從她身邊跑過。

曹玉鳳一個箭步上前,從他的身後包抄過去,一把拍掉他手上的球,運了幾下,投入籃筐。

秦少川無奈,叉著腰歎息,他總是被她搶球,又無可奈何。

白鳳吟在旁邊喊:“少川哥,快搶回來。”

秦少川上去搶,彭俊賢在一旁護,曹玉鳳運著籃球圍著半個籃球場跑,白鳳吟在一旁乾著急。

如此愉快的少年時光,是留給他們最美好的記憶。許多年後,即使能回憶起來,也不一定能想起每個人的臉,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罷了。

……

1976年9月偉人逝世,整個華國籠罩在悲哀的氣氛中。

工人停工,學校停課,農民不出工,悼念偉大的領袖。

尹招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如同歿了親人。曹玉鳳因為經曆過一次,並沒有多麼傷心,反而充滿了期待。變革就要開始了,父親也要回來了。

秦建設在大喇叭上念了悼詞,人們在自家院子裡默默聽著,沒有人大聲說話。

曹玉鳳坐在門檻上,拄著腮幫子,聽得昏昏欲睡。

悼詞念完,開始放哀樂。秦建設找了個收音機,放在話筒邊,收音機裡正在轉播葬禮現場。

曹玉

鳳起先被這聲音搞得心煩,聽了一會兒就難過起來,連偉人都難逃一死,更何況我等凡人呢。她的確重生了,可還是會死的,老天爺已經給了她一次機會,不可能再給她一次機會。不然她不就成了不死的怪物了麼,她不能貪心,有這一回就足夠了。

哀樂放完,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下來,就連狗子和雞都安靜的異常。

“連你們都被感染了嗎?”

二十五個雞蛋,一共孵出來二十二隻小雞,兩隻沒有孵出來,一隻破殼的時候死了。曹玉鳳悉心照料,買了小米都給它們吃,還是死了四隻。

十八隻雞裡,五隻公雞,剩下的全是母雞。最大的那隻已經開窩了,下了一個很小的雞蛋後,基本每天下一個。

剛下的雞蛋煮熟後難剝開,雞蛋皮會黏在蛋清上,基本會放上幾天。

再有母雞開窩,她就能天天吃上雞蛋了。

曹玉鳳盯著雞想心事,尹招娣走了出來。

“媽,你去乾嗎?”

“我去找你大伯母嘮嘮,你想出去玩就鎖上門,我帶鑰匙了。”尹招娣跟惠芹的關係處的很不錯,空閒了就去找她。

惠芹也願意跟尹招娣說說話,把心裡的煩惱說完了,心裡輕快很多。

看著尹招娣的身影在大門口消失,曹玉鳳站起來進了屋。

偉人是馮本堂的偶像,他的去世對他的打擊很大,課沒上,作業也沒有留,這一天完全就是給孩子們放鬆的,但是能真正放鬆的,恐怕沒有幾個。

孩子們自小被灌輸思想,早就對偉人產生了濃厚的感情,都跟著大人哭。

曹玉鳳怕是唯一一個表現不一樣的。她從套間裡找來一本書,歪在炕頭上看。看了幾頁就看不進了,她在想怎麼把繡活再做起來,門路沒有了,要自己找。

突然想起那次在供銷社門口,有人買枕套的事,精神一震,或許可以跟供銷社談談。

拿到訂單後就可以像薑家那樣找人做繡活,比自己做賺的多。

她越想越興奮,恨不得馬上就去縣上,可她知道不行,還是要等。

一開始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不同的地方,人們還像往常一樣出工。

有一天,喇叭上放收音機,熱烈慶祝荼毒了人民十年的某幫粉碎,整個華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