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府中雜事(1 / 1)

雖說最近諸事不斷,可寧國府今兒倒是難得熱鬨一次,賈敬的生辰平添了幾分喜氣,賈敬自從愛上了那修道之後,幾乎不回來過這生,故而每次他的生辰都是寧國府內眾人自己高樂。 賈瑜卻是不敢馬虎,讓人送去了一些做的新鮮東西,都是有關仙道的吉祥東西,算是討一個安。 第一次親自操辦宴席,卻也還算順利,這一兩個月兩邊關係緩和了不少,雖說賈母心中還是有些疙瘩,聽見那邊請她去,直說身子不舒服推辭了,可這邊王熙鳳、賈寶玉卻與秦氏姐弟關係極好,自是要去,這樣連帶著王夫人等人也要過去坐坐。 雖說沒了賈母這尊大佛,但熱鬨卻依然不減,寧國府內養著的戲班,加上之前賈瑜吩咐的那些位說書先生,算是博了滿堂的彩。 賈瑜看這效果不錯,便打算不久後就把這些位說書先生派到各處茶館去,他算是鐵了心要把寧國府頭上這個國家蛀蟲的惡名給摘掉,不然在外麵多走一步都要被罵占道。 看著眼前的小蘿莉,賈瑜頭有些大,這些日子他忙得腳不離地,自然冷落了小惜春,小丫頭正是淘氣的年齡,雖說之前也有些替哥哥擔心,但這一熱鬨起來,就發起小姐脾氣了. “你算算,你多少日子沒去找我了?”小惜春邊說邊扳起指頭算,一天,兩天,三天....... 賈瑜臉上無奈,將她環在懷裡,“該是我的錯,讓我們府的四姑娘受委屈了.” 小惜春一拍手,轉身笑盈盈地看著他,“好咧,這可是你親自說得.我可得想想,要些什麼好?” 一旁看著的探春噗嗤一笑,對著一旁的寶釵道:“瞧瞧這兩說話的口氣,哪裡像是兄妹,倒像是.......”說到這裡,臉上卻是一羞沒說出口。 寶釵也是笑了出來,打趣道:“也就是顰兒不在,不然這話她定敢說出來.” 探春揚頭一琢磨,“你還彆說,平時她那張刁嘴雖然氣人,但她這一走倒真是少了幾分趣味.” 寶釵臉上古怪起來,悄悄地說:“那是自然,你也不想,她這一去,還把另一個魂兒也帶去了.” 探春冷笑一聲,“人家這魂現在不知道在哪呢,你倒操這心.” 自從秦鐘來了那學堂,引得一向不喜學問的寶玉,三天兩頭的往那邊跑,這年頭龍陽是一件風趣事,但在這些大家小姐眼裡到底是醃臢。 兩人正說著話,那邊惜春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不成不成,你不答應,我就賴在這不走了.” 賈瑜扶了扶額,恩愛地看著抱著自己胳膊不放的惜春,“好好好,都依你行吧.” 惜春這才放下了嘟起的小嘴,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衫,拉了個凳子過來,老老實實地坐了上去. 眾人正奇怪,就見那邊賈瑜拿來了一根木炭紙張. 這幾位雖然沒親眼瞧見過,但也聽聞過那西洋畫作畫時的樣子.看他左右比劃,便明白了是要作畫,隻是她們之前也隻是見過西洋油畫,可從沒見過這種拿炭筆作畫的.便聚精會神地瞧起來. 可隻一眼眾人就差點沒笑出來,這瑜兄弟怎麼在上麵畫了個方塊出來. 然而還沒等她們說話,隻是幾筆塗抹,漸漸地一個頭部的雛形就顯現出來了,而隨著筆鋒逐漸往下,惜春小小的身量慢慢地被勾勒出來. “好了沒有,我脖子都酸了.”惜春抱怨一聲. 賈瑜輕笑一聲:“這會兒知道難受了,剛怎麼那樣央求我?” 惜春小嘴一嘟,“好呀,你定是故意的.” “哎,彆動,一會可就畫壞了.” 惜春一聽,連忙又端坐好,卻引得其它姑娘又是一樂.惜春雖然知道賈瑜戲弄她,卻也不敢亂動,隻怕真把她畫醜了去. 這一邊眾人卻是看花了眼,微微一勾便是一道柳眉,用小指輕輕一抹便是一片暈染,再加上特意勾勒出的陰影紋理,真正是讓她們大開眼界. “好在你今兒穿的樸素些,不然我就是畫花紋都得半天.” 賈瑜揭下畫紙,那邊小惜春早就等不及過來瞧看. 臉上高興的紅彤彤,嘴上卻說著:“還算可以,之前的事我就不生氣了.” “真是沒想到,瑜兄弟還會這西洋作畫的方式.” 賈瑜聞言咧了咧嘴,身為一個建築狗,這素描是吃飯的碗,他怎麼能不會呢? 不過說到西洋,他又想起了之前那個俄羅斯貴族—維奇. 他完全沒想到,原來這個其貌不揚的家夥,著實是一名政治外交高手,原本緊張了百年的兩國局勢,竟然在他不斷努力下破冰了. 而他也因為這樣的功績和重要的作用在大齊和俄羅斯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原先的形式調轉了,賈瑜現在為了籌錢,不得不走些他的門路,畢竟西伯利亞的熊皮熊掌,鹿皮鹿茸等物在大齊都是緊俏貨. “二哥哥?二哥哥?你在想什麼呢?” 迎春的呼聲把賈瑜拉了回來,賈瑜避開不談,看了看左右,問道:“怎麼今兒沒看見寶玉呢?” 探春撇了撇嘴,“跟我們頑著沒意思,誰知道又去尋哪個去了.” 她雖這麼說,但眾人都知道這寶玉定又是去找那秦氏姐弟了,卻又不好說什麼. 不過賈瑜可頭疼了,先是想了想原世賈寶玉跟秦可卿太虛境裡的亂事,又想了想之後他與秦鐘的曖昧,隻覺得糟心. 你賈寶玉挖牆腳也不能可著一家挖不是? 寧國府沒幾個人,他可不想那邊賈蓉剛提起點心氣,就發現自己妻子連同小舅子被人偷了.......這可太打擊人了. 但凡有喜事,通常都會撿一些好吃食去供給祖宗,往常這事是賈珍做的,但他懶怠慣了,一般都是丟給賈蓉,如今賈瑜接過爵位,也就隻得親為了. 除了年節祭祖,賈家祠堂通常都是冷清的,早年間還有不少親兵在附近住著,護衛英靈,但隨著時間流逝或是其它種種原因不少人故去或是離開了,這邊也就繼而少有人煙. 或許是經曆過生死的緣故,賈瑜對這種地方並沒有什麼好感,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將祭品擺好,說了幾句吉祥話,賈瑜便打算離開了. 剛出檻門口,就一個佝僂的身影往這邊來了,賈瑜施禮道:“焦大爺,今兒我父親生日,怎不去喝杯壽酒暖暖身子.” 焦大抬眼看了賈瑜一眼,淡淡地說:“這破命沒幾天好過活的,就不去添晦氣了.” 賈瑜苦笑道:“焦大爺這話可說過了,瞧你身體倒還硬朗.” “早下去早好了,隻怕眼睜睜看著基業沒了,再沒臉見國公爺.” 賈瑜頓時有些難堪,確實如焦大所說,若不是當初他舍命相救,又一路護衛,才有的後來賈演封公,才有如今眾人如此享樂.他氣憤兒孫又把爵位降了,也是情理之中. 瞧見賈瑜紅了臉,焦大倒是沒繼續說風涼話了,隻是輕哼一聲:“總算有個知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