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尷尬的誤會(1 / 1)

事實證明,但凡打腫臉充胖子的人消腫都沒那麼容易,胡林燒酒果然不負它的名聲,賈瑜僅僅喝了三杯嘴裡就沒了知覺,喝了五杯就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等到他喝了十杯的時候便已經忘了自己身邊坐的是何人了。 瑾懷年眼睛抽搐,瞧著身邊的賈瑜摟著自己的肩膀一個勁地罵著之前遇見的那位叫瑾懷年的兵部官員如何的不是東西。 要不是自己這邊把他的手指都快掰斷了,賈瑜都沒反應,瑾懷年還真以為這小子是故意裝醉來報複自己的。 兩瓶胡林燒酒已經喝完了,瞧著這醉鬼耍瘋也沒什麼意思,瑾懷年將那壇喝了一半的鳳陽春酒從他懷裡抽了出去,將那壺稍淡一些的百花釀塞到他手裡,自己斜躺在隔壁暖閣的軟榻上觀瞧起了眼前的胡璿舞。 不得不說這些舞姬倒真是有些本事,兩人喝酒到現在怎麼說也有一個時辰了,這些舞姬依舊動作舒展舞步輕柔,絲毫看不出疲態。 瑾懷年也喝了不少酒,饒是她酒量好,這會往軟榻上一躺,隻感覺酒意上頭,將旁邊準備的醒酒湯喝了一碗,還是覺得有些眩暈,不由得笑說這胡林燒酒還真是烈性,往後果然還是要少喝一些。 瞥了眼旁邊的衣鏡,瑾懷年看到自己的發髻有些鬆動,便把頭冠取下,張口正要喚人,才想起今兒沒帶著琉璃,不由得扶額苦笑了一下,起身看了看鏡中一頭亂發散披下來的自己,瑾懷年想了想,正打算招一名姑娘過來給自己隨便梳理一下時,就聽得後麵腳步聲音傳來。 回頭一瞧,就見滿臉通紅的賈瑜將自己攔腰抱住,嘴中還含糊著問道:“美女,有沒有興趣認識一下。” 瑾懷年深吸兩口氣按下想給他一拳的衝動,將他輕輕一推,笑著說:“賈弟,你喝醉了,我是你懷年兄啊。” 賈瑜睜開眼看了一下,眼前明明是個絕色美人嘛,又是將頭搭在她肩上,“彆提那孫子,真是蔫壞了,以後彆讓我遇見他,否則非放狗咬他。” 拳頭放了又捏,捏了又放,不斷重複,就在瑾懷年即將咽下這口氣的時候,隻覺得一股酒氣撲鼻,隨即自己的雙唇好似被火灼了一般。 就在她大腦有些短路的時候,就聽賈瑜嘿嘿地笑道:“真軟。” “啪。” “哎呀。” …… 候在門口的夥計聽著裡麵的動靜,想著剛剛那小公爺和那公子的模樣,不由得咬著唇心裡猜到,這不會是兩兔爺吧? 正百爪撓心地想瞧個新鮮,就看到剛剛那位稍年長一些的公子猛地推門走了出來,頭上亂發一片,夥計長大了嘴巴,我滴個乖乖,不會被自己猜中了吧,那位小公爺還真是敢玩,不過這下看樣子好像是出事了。 瑾懷年看著夥計的表情,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嘴角抽動著,從懷中取下一封信往夥計臉上就砸,“告訴賈小公爺,今兒這頓飯我包了。” 夥計待華陽離開,趕緊打開封皮卻沒見裡麵有銀錢,不由得暗罵道:“呸,還以為哪來的豪主,原卻也是個銀樣蠟槍頭。” 正要揣了信往裡走時,就見一位看不清麵目的男子將自己攔住,夥計正要詢問,一把長刀就壓在他的胸膛,直讓他胸口憋悶,說話都困難。 “好,好漢,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那人扔給他一塊令牌,冷笑著說道:“拿去給你家掌櫃的瞧瞧,就說今日之事就此忘記甚事沒有,如果有半點風吹草動,等著去閻王殿再說吧。” 說完刀鋒往回一收,幾個健步,人已不見了蹤影。夥計揉著胸口心裡正說著今兒的人都是不是都有病,打眼往地下一掃,眼神頓時就直了起來,剛剛那男人扔給自己的令牌正躺在地上,上麵六個燙金大字——大理寺欽天監。 夥計張大了嘴巴,心裡感慨,這小公爺也真是的,玩個小相公至於動用欽天監的關係嘛? 第二天天明,賈瑜這才暈乎乎地醒來,起身環顧四周猛然一愣,想了半天才想起這是何處,自己扶著凳子起來找了一圈卻沒找到瑾懷年在哪,猛然經過穿衣鏡一瞧,自己的臉上不知為何紅腫起一片。 賈瑜捂著腦袋痛苦地回憶,他隱約記著迷迷糊糊地自己見了個天仙一般的美人,好像就在這房中,自己貌似還親了人家一口,可這青樓的姑娘脾氣這麼爆嗎?這就給我一巴掌,老子非得給你個差評。 揉著臉往出走,就見夥計早早就候在那裡,見他出門趕緊迎了上去,“喲,小公爺,您醒啦?”賈瑜擺了擺手,正想掏錢付賬,就見夥計遞來一封信件,“小公爺,這是昨兒那位公子臨走時給你留下的,至於銀錢那位公子已經結算過了。” 賈瑜愣了愣,趕忙掏開信一瞧,這才放下心來,花錢倒沒什麼,這要是花錢沒辦成事才叫冤枉,不過今兒倒是美事一件,原本以為要花一大筆錢,沒想到到頭來竟成了自己白吃白喝一頓。 夥計看著賈瑜臉上的紅掌印,眼睛一轉,笑嘻嘻地說:“不得不說小公爺這人長得俊,又有才能,不僅那俏娘子愛瞧,連那美郎君也是愛看呢,隻不過想必昨兒小公爺太急了些,才惹惱了人家……” “你說什麼東西?”賈瑜愣著臉看著夥計獨自在那裡說著話。 “額,昨兒,不是那公子生氣打了您,這才,走,走了嗎?”夥計瞧著賈瑜臉上不對勁了,頓時心裡也開始打鼓。 賈瑜用手捂住嘴巴,硬挺著沒叫出聲來,腦中直想著自己昨兒吻上的那個人,我的天爺,我昨兒乾了什麼!? “你,你,你記住,昨兒的事情,你要敢說,你們暖香閣就等著關門。” 夥計連連點頭說是,這什麼世道,自己好端端地做生意,怎麼又是要關門又是要殺人的,這年頭玩個龍陽又怎麼了?沒見過這樣作怪的。 賈瑜隻覺得自己都快要哭了,自己無數次想過,身著白衣長袍於花前月下跟一位古代美女定情擁吻,這才該是自己的初吻啊,怎麼會?怎麼會給了一個男人!? 關鍵自己竟然還覺得他漂亮!?完了,我不會也跟賈寶玉一樣了吧? …… “你說什麼?”薑津難得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說華陽跟賈家那個小子兩人……” 堂下的烏義笑著說道:“一絲不差,暖香閣的線人就在旁邊瞅著。” 薑津竟放下了最近不離手的賬目,起身來到桌前問道:“瑾家那丫頭什麼反應?” 烏義嗤笑一聲:“還能怎麼樣,那賈家子臉上的耳光印還沒消呢。”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那丫頭可不是個愛動手的人。” “王爺不知道,更有意思地是那賈家子並不知道對方是個女兒身,隻以為自己親了個小相公,正在那慪氣呢。” “老貨,快住口,笑得我今兒嘴都疼了。”薑津一甩蟒袍,抹了抹眼角。 烏義低頭說道:“王爺這可得多練練,再過幾年,可還有許多更可樂的呢。” 薑津聽了這話,卻是收斂了笑容,眼神幽幽不知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