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各自打算(1 / 1)

一襲西洋公主裙的索菲亞與一襲宮式百蝶裙的惜春站在一起,讓會芳園中鮮豔的夏景頓時成為了陪襯,這樣美好的場景應該被留下來,可惜現在距離第一張照片的誕生還有近一個世紀,曝光是怎麼做的來著?賈瑜有些記不清了。 維奇看著一旁明顯心思不在的賈瑜,無奈地放下茶杯說道:“我以為今天來這裡,你會慷慨陳詞地說服我當你的顧問,可現在看來好像並沒有。” 賈瑜回過神來,掃了一眼維奇道:“因為我知道今天你一定會同意的。” 維奇聞言抱起了雙臂:“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我歸根結底是個商人,或許會因為情份幫你一次,但絕不會太多。” 賈瑜揮揮手:“彆談情份,我最近才明白情份是最不好搞的東西,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最好彆到談情份那一步,我知道你會答應的原因就因為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隻看利益,而我恰好有足夠的籌碼。” 維奇有些意外,賈瑜卻沒有理會,自己朝著湖中的水榭而去。 “我叫它沙盤,或者模型,隨便什麼吧,這種東西並不稀有,至少古代就有人把它應用在建築學上,但是如今我隻是改良了一下而已。”賈瑜衝著緊隨其後而來的維奇說道。 製作精美的沙盤自然引起了維奇的注意,他仔細地觀察著上麵刻畫的各種地貌。“你果然是一個時刻閃爍著神奇的人,我想我已經有些興趣了。” 維奇拿起一個在沙盤旁邊的小人,衝著賈瑜說道:“這就是你的軍隊?” 賈瑜輕笑了一下,同樣拿起一個小人,“不,準確的說那是你的軍隊,這是我的。” “無論人們承認與否,這個時代在發生變革,火器的興起是不可阻擋的,所以我的一切想法都來源於它。” “如今的火器很雞肋,它看上去強大無比,可以在中近距離內造成巨大傷害,卻有著其致命的缺點,就是無法持續如此,一次更換彈藥的時間足夠傳統騎兵完成一次遠距離衝鋒了。” 賈瑜拿起了一枚類似棋子的東西,扔在維奇的眼前,“所以需要一些東西來進行輔助,我給它們取了一個區域限製性武器的定義名。” “這類東西很早就有了,我記得中世紀的東羅馬人在城堡的防禦戰時,就曾將一些多餘的馬蹄鐵敲打成三角刺的形狀扔在坡上,延緩敵軍進攻速度。” 維奇拿起那枚“棋子”看了看,覺得好像並不像什麼他說的三角刺。 “而在大齊,兩百多年前戰亂的時候,就有人運用火藥製造出了一種名為石炸炮的東西,並廣泛運用於戰爭。所以,這些就是我的基礎思路,壕溝,鐵絲網,以及雷區。” 賈瑜揭開了旁邊的幕布,一處已經架構完畢的微縮戰場呈現在維奇眼前。 …… 魏王府,吳貴妃之父吳天祐顯然情緒不佳,薑琦皺著眉頭無奈說道:“外祖父,並非我不想幫您,您若在軍中有一襲之地,我與母親也算有一助力,可如今陛下視軍權如逆鱗,任何敢私自染指的都沒什麼好下場,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殺了多少貪錢的軍將,要不是這樣,我也不至於被那個賈家小兒嚇住。” “我的兒,道理我都懂,隻是如今那賈家女當了貴妃,皇帝又是日日恩寵,我就怕有一天你,你這太子之位成了鏡中花。” 薑琦實在是對這個沒有本事卻瞎操心的外祖父無奈了,但卻礙著臉麵卻又不好說他什麼,吳天祐卻又是埋怨著:“你堂堂一個魏王皇長子,那華陽一個外麵抱來的怎麼就壓你一頭了呢?” “外祖父,上次為了你要那些軍械的事情,我已經跟華陽衝突一次了,陛下通過母妃警告了我一次,再要一次,隻怕我又要被禁足了。” 吳天祐聽了這話,隻得閉口不言,悶悶不樂喝了幾口茶就要告辭。 總算送走了這個老頑固,薑琦扶著額頭說道:“我真不知道自己費心費力為他在軍中謀得一職,是對還是錯?” “吳大人也是好意,魏王不必為此煩憂。”許莫寧將手中的信件放下。 薑琦看了一眼信封,笑著說:“怎麼?他答應了。” 許莫寧同樣笑著說:“北靜王設計讓魏王跟賈家那個小子衝突,想借機教訓他,卻沒想到不僅賈瑜沒有服軟,我們還將計就計,拿這事要挾他。他倒是對華陽公主一往情深,隻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薑琦嗤笑一聲:“兩個癡情人,隻不過華陽什麼時候也成這種愛慕皮囊之徒了?” “千百年來誰能解情字呢?至少她用情越深,對我們而言越是一個好處,隻要能握住了賈瑜,就可以將華陽公主府拉攏到魏王麾下,這可比什麼大臣都來得重要。” “這些都是小事,如今我母妃升後才是最重要的,隻要這事成了,所有的阻礙都成為泡影了。”薑琦的手指在茶杯上來回磨蹭。 “欲速則不達,五年前我挑起內務府大案,皇帝借機清除了一大批皇族,但如今還是有老人在,隻要有一個人知道吳貴妃以前是先皇選妃,皇帝心中就會多一份忌憚,朝令夕改都是常事,堂堂一介帝王就算違背與發妻誓約又如何,但若拋棄與發妻舊情,推一位先皇妃為皇後就不是那麼容易了,隻怕事情爆出來,滿朝文武都會反對。” 對於自己母妃的醜聞被這樣說出來,薑琦臉上並沒有什麼惱怒,隻是淡淡地說:“不過好在母親當初在深宮之中,又不是太顯,除了偶有皇族宴會才會露麵,其它也無外人知曉,內務府大案後,剩下的那幾個也大多都是苟延殘喘之輩,不足掛齒。” 說到這裡,薑琦突然想到了那個曾經權勢滔天的義親王,心中偶有感慨,揮了揮手道:“不說這些了,榮國府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許莫寧笑了笑:“魚兒上鉤了,但我還是想著再過一段時間提線,畢竟還有一些東西沒有布置好。” 薑琦點了點頭:“我相信你的本事,對付他們算是小題大做了,可是我現在身邊缺人,也隻能讓你去了。” 許莫寧用手敲了敲桌子:“不不不,在河套那些年我的脾氣變得暴虐了,遇事隻想殺伐,突然回到京城,倒是對這種陰謀算計有幾分生疏了,正好拿這事練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