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這都叫什麼事情?(1 / 1)

看來無論在現代還是古代,擾人清靜總是最令人討厭的,叮叮哐哐了幾天,賈瑜終於在全府人的怨聲載道中選擇將工廠暫時搬出府,雖然贏得了全府一致的好評,但院裡的幾個丫鬟卻是埋怨道:“這哪還是個爺,就說兩句話下去,誰敢嚼舌根子,這會倒把自己累得夠嗆,得了熱病可怎麼搞?” 賈瑜覺得好像有些道理,自己雖然就是個甩手大爺,站那指揮著,自己有人端來冰水伺候,但要是那些工匠一不留神病了一兩個,也是事情,於是他不由得琢磨起後世那藿香正氣水的做法。 對於醫學,賈瑜隻懂得些皮毛,真把那些中草藥放他麵前,就隻能乾看著了,將這個想法跟常來府上治病的劉太醫一講,就聽他連忙恭維道:“早聽說賈二爺才高八鬥,所學甚多,今日聽聞果然如此,待我回去跟眾醫官商議之後,再來回賈二爺。” 賈瑜一聽這話,頓時樂得不行,搬了小凳子拿著紙筆就等劉太醫來,結果從那次以後竟然再無音訊,一連等了好幾天。 得虧後來秦氏那有些小病,劉太醫才又來安診,賈瑜攔著他問了一通,這才知道原來劉太醫壓根沒把當初跟自己說得話放在心裡,這年頭好藥全靠藥材熬,一鍋藥湯還保不齊能熬出一味藥,一聽賈瑜說什麼一小管藥就能治什麼頭暈暑病,劉太醫就以為他糊塗了跟自己鬨著玩呢。 氣得不行的賈瑜送走了劉太醫,但回頭自己細細一琢磨確實是這個道理,在這個時代有藥吃就不錯了,自己還想著搞什麼現代藥實在是異想天開。 科學技術才是第一生產力,賈瑜嘴裡念叨著這個,正準備往家走,就見一位豔美的年輕婦人站在自己麵前,聞著這股子脂粉味,賈瑜皺了皺眉頭,他一貫不喜歡這些,覺得女孩子家素麵朝天才是最美,他的院裡極少有人往裡帶這胭脂粉末。 立正一瞧,卻認不出眼前人是誰,正尷尬著,就聽麵前這位婦人輕笑一聲:“喲,二爺這是連我也認不出了,我是大奶奶以前房裡的攜鸞啊,以前爺來我們那玩得時候,我還伺候過爺呢。” 賈瑜聽著這話,隻覺得更是尷尬,攜鸞自己倒是認得,可是那端杯茶也能叫做伺候過?何況這攜鸞如今不是賈珍的小妾嗎?怎麼說話還這麼不注意。 “咳咳,額,你來這是有何事?”賈瑜微微咳了幾下,算是掩飾尷尬。 這幅場景落在攜鸞眼裡可就變了味,隻以為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害羞不好意思,便往前走了幾分,高聳的胸脯都快抵到賈瑜的手肘了,嬌笑著說:“老爺聽說秦大奶奶身子不好,特派我來瞧瞧,剛瞧過就看見二爺在這,可不巧了嗎?” 賈瑜眉頭一皺,不留痕跡地向後一退,攜鸞見他如此不懼反喜,又是向上靠去,賈瑜退無可退,向旁邊一閃,冷著臉說道:“既如此,已經瞧著了就快些回去,省得老爺擔心。” 攜鸞似乎鐵了心思,直衝上來要摟賈瑜,賈瑜一個躲閃卻沒閃開,被她攔腰一抱,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好在背後靠住了牆壁。 “你做什麼!?這要讓人看見,你還有臉活嗎?”賈瑜又是羞又是怒,這豔福自己可吃不消,也吃不下去,撿破鞋,還是撿自己兄長的破鞋,他可沒這個興趣。有心把攜鸞往外推,可自己本來年紀就小,加上沒站嚴實,使不上力,一時竟然掙脫不來。 攜鸞卻是不管了,塗著紅汁的雙唇直往賈瑜的脖頸上蹭,“二爺這麼標致的個人,那幾個小妮子也能忍住,今兒倒叫我來拔這個頭籌,定把爺伺候的舒舒服服。” 賈瑜聽了心中又是惱火,什麼叫拔頭籌?這把我當成青樓裡的姑娘了嗎?這邊眼瞧著自己的腰帶就要被她解下來,兩人忽聽得旁邊有人喊道:“瑞珠姑娘,你可見著我們家二爺了?” 兩人被這一嚇頓時分開來了,賈瑜趕緊把腰帶一緊,趕忙起身往外麵走去,那攜鸞剛剛迷了心,這會情欲下來了,頓時心頭一亂,然而又想著剛剛那近在咫尺的俊俏容顏,她的臉上不由得又浮上了幾抹紅暈。 “二爺,原來你在這呢,可叫小人一陣好找。”王喜換了身裝束,如今倒也顯得精氣十足,賈瑜看著他五味雜陳,自己到底是該罵他為什麼每次這種時候他都在場,還是該誇他得虧每次他都在,不然兩次都得出大事。 哀怨地看了他一會,賈瑜還是忍住沒把那些話說出來,改口道:“找我什麼事情?”王喜趕忙躬身說道:“二爺,沒彆的事,之前說四姑娘好久沒來了,今兒特地來院中要跟你一起吃頓飯,怎麼爺忘了這事?” 賈瑜一拍額頭:“嗨,我還真給忘了,快回快回,遲了這丫頭指不定要怎麼說我?” 他倒是長了個心眼,繞了一圈從賈蓉那換了一件半舊圓領鶴影常服,又拿了幾個香囊籠在袖套裡,便往家走。 天氣熱,這味道散的也快,等賈瑜進院時,身上剛才沾染的胭脂水粉味已經消散大半了。往裡一進,就瞧見惜春正坐在搖椅上吃冰糕。 賈瑜走上前去說道:“說好了來這吃飯,怎麼又吃上冰糕了?一會沒吃多少,又得喊肚子飽了。” 惜春撇撇小嘴不情願地說道:“我等你等得肚子都餓了,你不說道個歉,倒還數落起我了,真真是……” 話說一半卻又停下了,賈瑜瞧過去,見惜春衝自己擠眉弄眼,便說道:“怎麼這幅做派?莫不是又有事情要求我?” 小惜春差點沒氣得跳起來,衝著他的脖子指了指,賈瑜臉色一僵,把這茬給忘了,伸手趕緊要擦,那裡晴雯已經站在自己身邊。 賈瑜不留痕跡地用手磨蹭著脖頸,咧嘴一笑打著哈哈道:“定是昨兒落了枕,這脖子老是疼,今晚上得多加個枕頭。” 惜春看著他的樣子無奈地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再去看,晴雯嘴上一笑,慢悠悠地走過來說道:“喲,二爺不曉得怎麼回事,我倒是知道,瞧瞧,這不知道被哪隻野蚊子叮了一口,可流了不少血。”說著話,晴雯伸過手來到賈瑜另一邊的脖頸處替他擦著。 賈瑜懊惱地看著惜春,用眼神說道:我白教你東南西北,上下左右了,指個地方都能指反。 惜春不甘示弱,用眼神回擊著他:你自己做那些事情還有理了,今兒定要晴雯姐姐好好捶你,叫你不學好。 那裡晴雯回過手來,賈瑜連忙收斂神色尷尬地笑著,晴雯把手上紅紅的胭脂在他眼前晃著,可賈瑜哪還有臉去瞧,隻擺手說:“不是那回事,等晚上我跟你好好再說。” 小惜春一聽,心裡卻想歪了,臉上一紅:“呀,你是真的不害臊了,羞死個人,我再不跟你們一起了,我要去吃飯。”說著便從搖椅上起來,冰糕也不吃了,直往後麵跑去。 賈瑜知惜春想左了,有心跟她解釋,但看著晴雯這張冷冰冰的臉,哪還好意思開口。 晴雯拿起手絹一擦,幽幽地說:“原還以為爺愛素雅,不喜歡我們擦這些,今兒才知道原來我們都是那些胭脂俗粉,自比不得外麵的好。” 這話可越說越嚴重了,賈瑜趕忙把她胳膊一拉,“好姐姐,我知道你最明理,這事實在是難講,等下次隻有咱們兩人的時候,再跟你說,你定是能懂我的。” 晴雯哼了一聲,卻也不說話,把這邊一收拾也往後麵去了。 賈瑜無奈地歎了口氣,這都叫什麼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