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猜猜猜(17)(2 / 2)

生存期限 織朱 24172 字 4個月前

“嗯。”

曾繡錦趕緊記下答案,這樣下來她就知道四個人的身份了,就算被剩下那三個人全部猜中,她也可以得一分,已經穩穩地活下來了!

“其他人~”邢岷給嶽諒使了個眼色,“說說嘛~”

嶽諒搖頭,又想了想,沒直接說自己的猜測,隻道:“這一輪有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你們都注意一下。”

曾繡錦現在很放鬆,道:“我隻要活下來就好了,現在分數已經夠了,我就知足了。“

嶽諒看向邢岷,吐出兩個字:“未必。”

邢陽皺了皺鼻子,想說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簡單點頭:“我會注意的。”

“嗯,我先走。”

她抱著花繞過兩人,率先返回。

曾繡錦不解地看向邢岷,問:“她那麼說是什麼意思啊?我這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結果了吧?為什麼要說這些讓人緊張的話?”

邢岷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應該慶幸沈當歸接你單子的時候帶上了她,也應該慶幸她這麼認真地說了一通在你口中沒有必要光讓人緊張的話。”

曾繡錦咬唇:“……我不懂。”

“說得多,才證明她有認真地在執行交易,考慮你的生死。你要知道,對於我們三個來說,隻要這一輪完成任務就怎麼都死不掉,會因為猜錯而死的人,隻有你。”

“可是,你們三個再加一個於暖,你們不會選我,於暖也不會選我,我至少是能拿到一分的。”

邢岷歎了口氣,看著這個傻孩子道:“所以答案很明顯了,她在懷疑於暖的身份啊。”

曾繡錦懵了:“於暖的身份……”

“不想跟你說了,你好傻啊。”邢岷不耐煩了,“總而言之,想活著就聽話,有變動我們會想辦法給你暗號的,注意觀察就完了。”

他們說話的功夫,嶽諒已經走出上百米,懷中的黑玫瑰在陽光的照耀下冶麗近妖。

再和沈以丹見麵,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他站在原地根本沒挪窩,十一支紅玫瑰錯落有致紮成一束,就放在腳邊,手上也沒停,玫瑰花莖編的環現出圓潤雛形。他垂著眼眸,相當有耐心地折下相對細嫩的側芽,一點一點填補花莖間的空隙。

“邢陽”抱著一束什麼顏色都有也不止十一朵的玫瑰站在他身邊,看著他來來回回的手指讚歎:“厲害。”

說的卻不是他編花環的手藝,而是他沒怎麼受傷的手指。

這麼尖利的刺,能做到完全不流血得是天大的本事吧。

“不難。”他隨手又掐了兩個花苞下來,插在碧綠的花莖上,讓它成為名副其實的花環,嶽諒也就到眼前了。

“邢陽”眼睛一亮,注意力轉移的很快,艱難空出一隻手指著嶽諒懷裡的玫瑰道:“這個不會就是黑玫瑰吧?”

嶽諒沒能篤定:“應該是。”

“這麼黑了十有□□是了。”“邢陽”低頭看看自己懷裡的五顏六色的玫瑰,有些後悔,“我也應該再走遠點的,可惜了。”

他臉上是真切的惋惜,微微耷拉著肩膀沒什麼生氣,人還是很放鬆,隻是看著她懷裡的黑玫瑰又多了幾分遺憾感。

“如果你跑著去,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下跑,十五分鐘就能到。”嶽諒給他指路,後者看看花,搖搖頭,“算了,我也就是沒見過真品,稀罕下而已。”

沈當歸的花環上又添了三朵怒放的花朵,細嫩的側芽又將花朵下麵的花枝緊緊纏在了花環上。

這個“邢陽”興致盎然但不積極,一臉豁達又顯頹靡,是誰?

剩下的人,就隻有朱岷、於暖和蘇文成了。

因為那一口氣多折了一支的玫瑰派上了用場,嶽諒隨便抽了一支給他,“正巧多了一支,給你吧。”

“邢陽”的視線從她懷裡轉移到她傷痕累累的手指上,再落到她沒什麼波瀾的臉上,“你這手挺慘啊。”

專心做花環的沈以丹抬起頭來,看見了那隻堪稱淒慘的手。

“毫無章法的一鼓作氣。”

嶽諒瞄了一眼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的手指,實力差距過於明顯,無話可說。

“邢陽”最終還是接過了那朵玫瑰,道謝:“我還真的挺喜歡這種顏色的,要是再黑點兒……未必有這麼好看。”

嶽諒對這個顏色沒有感覺,她迫不及待地要把花送出去,好恢複一身輕鬆,“送你的黑玫瑰,請收下。”

沈當歸扯了一片花瓣下來,在指尖撚了撚,“還真有。”

“名不副實的那種。”

“湊活了。”

沈當歸接過她拋出來的包袱,腳尖點了點地上的紅玫瑰,“我接受你的玫瑰了,然後這是送你的,麻煩您自己拿。”

嶽諒看著地上的玫瑰,覺得他說話十分不顧忌“邢陽”的在場,隨意到就是在用本來麵貌和她交流了。

她看了看沈以丹那張就差寫上名字的輕狂臉一眼,再看了專心撥弄懷裡玫瑰的“邢陽”一眼,心中的猜測慢慢沉澱下來。

果然如此。

嶽諒彎腰,抱起了他腳邊的紅玫瑰。

“雖然態度不好,但我也接受了。”

這一輪遊戲差不多該結束了。

“蘇文成”抱著數量剛剛好的白玫瑰獻身,臉上的神情沒有剛進入時的風淡雲輕,衣服也稍顯淩亂。

“殷繡錦”和“朱岷”還在一起,“沈當歸”抱著一大捆層次分明的玫瑰小跑過來,“於暖”落在最後,沉重地悶不吭聲。

“喜歡嗎?”“沈當歸”把手裡的一大束玫瑰遞到“殷繡錦”麵前,每一朵玫瑰都經過他精心的挑選,“我覺得粉玫瑰比較適合你的氣質。”

隻想活命對風花雪月無感的曾繡錦嘴角抽搐地接過那一大捧,“完成任務不就好了,太多了還重。”

“沈當歸”:“……你是不是太直了一點?”

“你說什麼?”

“沒什麼。”

曾繡錦把自己忍了巨大的痛苦隨便給他摘的花換過去,“這是給你的。”

受了打擊的“沈當歸”默默接過玫瑰,去當遠離人群的看客平複心情。

編花環入迷的沈以丹繼續完善細節,沒有一點對這副身體主人負責任的打算,嶽諒狀似隨意地開始踏步,慢慢地踏到“朱岷”身後,手裡的花掃了他的背一下。

“朱岷”自然地轉身用手撥了一下,兩人視線相對,嶽諒轉去看了“邢陽”一眼,隨後抱著花慢慢踱開腳步。

邢岷就站在曾繡錦身邊,他改用單手夾著話,空出與曾繡錦相鄰的那隻手,趁著嶽諒給他擋出來的死角,在曾以丹背後寫了兩遍“於”字,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叉。

被提醒過的曾以丹脊背一僵,目光直勾勾看向左前方的“於暖”,居然是這樣。

她差點就真的錯了。

後者被這麼一看,先是下意識擰起眉頭,過了幾秒才舒展開來,“怎麼了?”

曾以丹緩緩搖頭,心中擂鼓表麵平靜,“隻是遊戲快結束了心裡有點百感交集的意思,忽然又開始想你為什麼會甘心去死。”

“於暖”不自覺壓了一下嗓子:“已經說過了,是為了報恩。”

為了報恩。

曾以丹有點想笑,睜大眼睛仔仔細細將“於暖”這個人看了一遍,想要將其身上的每一個細節的記清楚。

新世界真是人才輩出,什麼樣的貨色都有。

有沈當歸,有她,有朱岷。

怪惡心的。

“哦。”她隻是哦了一聲,沒有費心思再去偽裝。

不用偽裝,大家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沒所謂了,猜對四個被扣三個得一分,這一回她又活定了。

“朱岷”高聲感歎:“挺不值得啊。”

嶽諒看向他,後者似笑非笑地盯著“於暖”,“時間就快到了,你也就快死了,發表下獲獎感言嗎?”

“於暖”抱緊懷中來自於他的花束,收緊手指,尖刺戳進皮肉也麻木的沒有知覺,木木道:“早就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了,沒有什麼不值得。”

“真的嗎?”“朱岷”笑問,“不如你再想想?”

“沒有什麼可想的。”

“沒什麼可想的,那有什麼要說的嗎?”

“於暖”看著他,冷聲道:“這是我的決定,我願意去死,你這麼咄咄逼人非要我留遺言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啊。”“朱岷”一臉無辜,“隻是我不太喜歡踐踏尊嚴的人。”

“我願意踐踏我的尊嚴,你不要管的太寬了。”

“朱岷笑了,問:“那你捫心自問,你踐踏的是你自己的尊嚴嗎?”

“於暖”聽到自己心裡,咯噔的響了一下,正要開口再說些什麼,“曾以丹”的聲音響了起來。

“完成了。”

三個字將戰局內戰局外所有人的視線都拉過去,沈以丹將完工的花環扣到了嶽諒頭上,然後調整了一下位置,把開的最好的那朵紅玫瑰轉到當中,滿意點頭。

“還挺合適。”

嶽諒抱著紅玫瑰,騰不開手去摸頭上的花環,“有點重。”

“自然,因為我做的很精細。”

嶽諒看不到自己的腦袋,隻能繼續從心出發,“但還是很重。”

“但是很好看。”從“於暖”出現就垂著腦袋的“邢陽”又把頭抬起來了,嘴巴和眼角都笑起來,眼眶裡水光盈盈,將嶽諒整個倒映進去,再一次強調,“真的很好看。”

很讓人羨慕。

“蘇文成”揪掉了一把花瓣。

沈當歸挑著眼尾,“紅玫瑰確實比黑玫瑰好看。”

嶽諒努力地向上翻了翻眼睛,試圖超越人類極限看到自己的腦袋。

“沈當歸”長出一口氣。

時間到了。

小小的房間裡,嶽諒迅速完成了其他所有人的對應,照舊隻剩下朱岷一個。

她還是沒填。

“正確對應關係以及當前得分數和排名已投影,請注意,同分情況下將按照當前貢獻度總額決定上下排名,不存在並列。”

“另請注意,十分鐘後將開啟清算。”

投影儀下明明白白。

“沈當歸”對應蘇文成。

“嶽諒”對應嶽諒。

“曾以丹”對應沈當歸。

“朱岷”對應邢陽。

“於暖”對應朱岷。

“邢陽”對應於暖。

“殷繡錦”對應曾以丹。

“蘇文成”對應殷繡錦。

對應關係正如預料,嶽諒往另一邊看去,排名從上至下才看兩個,朱岷的怒吼比她的眼睛更早揭開答案。

“不,為什麼我是零分,不可能——”

他的計劃是□□無縫的,根本不可能有人猜到他的身份!而他明明還猜對了五個那麼多,本來至少應該是第四名的!

與他無法相信的聲音相對應的,是曾以丹的笑聲,剛剛好脫離危險區的一分帶來的踏實感令她難以自製的笑出聲來。

真的活下來了,確確實實活下來了!

邢陽抱著自己的肩膀縮到嶽諒伸手,翹著嘴角嚶嚶嚶:“兩個瘋子我好怕呀姐妹!”朱岷那一票投的真開心嘻嘻嘻。

殷繡錦不高興地撅起花瓣嘴,“這一回人家真的是得不償失,早知道我就不來了,討厭。”她都準備好自己殺人了,結果人沒殺掉自己摔進玫瑰叢裡碾了一身刺不說,煞費苦心就猜中了兩個,還不如被猜中的多!

嶽諒轉回投影的方向,繼續往下看。

第一名:嶽諒11分。

第二名:沈當歸10分。

第三名:邢陽7分。

第四名:蘇文成3分。

第五名:曾以丹1分。

第六名:朱岷0分。

第七名:殷繡錦-3分。

第八名:於暖-34分。

殷繡錦不急不緩,除了不高興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手裡應該是有不小的底牌。難怪剛進入遊戲的時候口口聲聲都是回到安全島後怎麼樣,原來是有恃無恐。

匪夷所思、不敢置信之後,朱岷將猩紅的眼睛對準了嶽諒,嗓子裡含著血沫,“是你,你們四個人聯合起來投了我是不是?”

嶽諒搖頭:“我沒有選擇你。”已經說好的事情她不會反悔。

“那就是你們,正好三個。”朱岷一一指向沈當歸、邢陽和曾以丹,最後停留在曾以丹身上,“她投我就算了,你們兩個不差分數,為什麼還要不講道義選擇我?”

邢陽在嶽諒身後大膽叫囂:“本來也不想和你過不去啊兄弟!可你太過分了啊兄弟!”

“你要那個傻姑娘頂替你人家願意這你情我願的事情我也就忍了!可你為什麼這麼不要臉要拿她對你的感情當借口方便你自己達成過關指標,你對著你自己的臉說不想留遺憾你不惡心我頂著你的皮囊還覺得惡心呢!到這裡也就算了,完了傻瓜姐妹故意問你為什麼甘心去死你的回答真的是讓我惡心到不行了!”

“什麼叫報恩?什麼叫這是我的決定?是麼叫我決定去死?什麼叫我自己願意踐踏我自己的尊嚴?!求你說句人話吧你這滴水之恩人家湧泉相報了你喝了水還要堵人家泉眼?!”

“求你做個人吧兄……你不是我兄弟!所以你去死吧!”

朱岷冷笑,聲音比他還大:“她都已經活不成了,物儘其用有什麼關係?”

邢陽憤怒的表情瞬間消失,嘴角不停上翹咧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鼓掌。

“人性應激表現的觀察與分析這個報告我要是寫完了,拿出去搞不好能有個不錯的成績。”

嶽諒看了坐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的於暖,她的表情和她的動作一樣一動不動。

剛進入玫瑰園的時候她其實是很放鬆的,想要勇敢的享受最後的時光,可惜好景不長,當朱岷把她的那點心思攤出來當完成指標的借口,她就開始發呆了。

然後她的心情一路往下,直至剛才跌落穀底。

嶽諒並不同情她,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決定承擔責任,她做了這個選擇承擔起相應的後果是理所當然的。

而且從理智角度來看,死前認清一個人也不算太壞,更何況被清理其實還有一線生機,萬一被清理僅代表脫離新世界呢?

“大家都是一路貨色,你們憑什麼製裁我?!”朱岷手中銀光一閃,眼裡是不顧一切的狠辣與決絕,一把長刀舉起就朝嶽諒和邢陽劈了過去,“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

嶽諒往旁邊撲出,邢陽哇哇大叫:“塑料姐妹情嗎姐妹!”

兩聲悶哼過後,長刀落地,發出叮的一聲。

朱岷雙手扭曲地倒在地上,眼睛因為劇烈的疼痛翻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當歸抬腳踩在他胸口,用力碾下。

“物儘其用當然沒錯,我會選擇你也是物儘其用,都是為了趕超嶽小姐的分數……不過你說一路貨色就奇怪了,我想打你就能打你想殺你就能殺你,和你這種廢物怎麼可能走同一條路?再有,強者製裁弱者,不是天經地義?”

剛才還笑得無法自控的曾以丹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蘇文成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邢陽跳了一支前腳絆後腳的舞慶祝反動派倒下。

殷繡錦兩眼放光覺得當歸哥哥最帥!

於暖無動於衷繼續坐著。

嶽諒在心裡估算著時間,默默倒計時。

三,二,一。

叮——

“編號0000為您服務,本輪共計投入玩家八名,成功通關玩家六名,清理玩家兩名。”

“玩家清理中,清理完畢。”

“恭喜您以第一名的身份通關本輪遊戲,請收取您的獎勵卡片。”

“請收取您的引領者通關獎勵卡片。”

“即將載入安全島……”

“請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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