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過幾日就是她姨娘的忌日,想到姨娘....祝九忽又起身進主屋去。
先前趙媽媽的書信已是送來了,不過是那些日子想著祝晴的事兒便沒瞧。
她問趙媽媽的是姐姐百合香囊,還有姨娘病逝之事。
也並非是當時不著急看,而是有些不願瞧,生怕趙媽媽說出些事兒來。
這會打開信封看了看,倒並沒有說彆的。上麵句句所言都是趙媽媽勸她的意思,並沒提到姐姐和姨娘。
興許也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思,末了又在信中提到庶女之本分。
春杏瞧見信上所言,看了看自家姑娘:“趙媽媽這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樣。”
“她跟在姨娘身邊十餘年,早變得和姨娘的性子一般無二。哪怕是被人踩踏也要低頭安分,不聲不吭亦不能辯駁。”祝九說著,有些發惱的將書信投入了火盆中,轉眼便化為了灰燼。
說起來,上一世有人說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細細想來,這話沒說錯,恰恰也是用來形容姨娘的。
她姨娘軟弱,膽怯,太過安分。以至於,她和姐姐均是步了她的後塵,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可即便如此,祝九心頭有恨,卻更念著她。
說起姨娘,春杏本想得空提醒自家姑娘,過幾日是付姨娘的忌日,現下看來倒也不用開口了。
祝家的姨娘,膝下子女未成家之前早逝的,死後便不能入碟祠堂。
也意味著,每年的忌日隻有姑娘私下裡祭拜,祝家祠堂也不操心。
但又因祝八姑娘的緣故,如今姑娘想在園子裡祭祀都不成。不光姨娘祭祀不得,祝八姑娘更是祭祀不得。
“夜飯不用了,讓人撤了罷。我這會乏累,你也下去早些歇著。”祝九心思不大好,便早早的歇下了。
春杏瞧著也沒再說寬慰的話,輕手輕腳的將屋內的飯菜撤了下去。
南林看飯菜都沒動正開口問,隻見春杏噓了一聲,低聲說道:“姑娘乏累歇下了。”
“就是歇下了,也該先用了夜飯才是....”南林覺著奇怪。
春杏看了她一眼:“過幾日是付姨娘的忌日,姑娘心思不好便由著罷。”
聽她這麼一說,南林也沒再出聲。
翌日。
南林心知付姨娘忌日將近,便去了庫房那邊拿了些紙錢。
回去的路上走的急,跟人迎麵撞了個人仰馬翻,那一下子疼的她眼裡都帶了淚花。
“誰啊這是,走路怎也不長眼!”正說著,撞了人的丫鬟忙來將她扶起,又順手幫襯著撿了地上散落的物什。
撞人的丫鬟連忙賠了不是:“好姐姐莫惱,我不是有心的。”
南林瞧著人身上穿著不過是個灑掃丫鬟,頓時悶哼了一聲:“你這也就是碰著我了,要是換了旁人,哪有這般好說話的!”
說罷,便拿上物什離了去,邊走邊揉著摔疼的手少不得哀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