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一來,祝張氏過身即便不是我下的手,我脫不了乾係。受罰之事老祖宗是為敲點我,門裡著實也是懷疑的緊。大莫姑姑隨在我身邊有些日子了,怕是忘了一個庶出姑娘所求,生者前事重於死者往事。私下我如何作想不要緊,要緊的是旁人如何作想。”
所謂關心則亂,若非金姑姑過於知曉自家姑娘的性子,也就不會忽略此事。
祝九先前對於邵家親事可有可無,甚至不要也罷。這才讓金姑姑心裡落了個心結,以至於連著常人的心思都忘了。
金姑姑聽了這話,稍稍思忖自是明白了過來,頓時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想來今日冬陽宴的親事著實定不得,若定下了,反倒讓人心裡生疑。”
一旁候著的春杏想了好一會,卻是有些不明之處:“聽姑娘與姑姑說的,奴婢是想明白了過來。老祖宗這般敲點姑娘,說是看重姑娘,卻讓姑娘處處安分守己。要說不看重姑娘,可瞧著著實上心不少。”
祝張氏過身突然,以祝惠氏那性子必是會拿捏著此事不放。
即便不是自家姑娘下的手,回頭也得整出這些有的沒的來。
可老祖宗也是明著此事,既是狠狠的敲點了姑娘,又讓姑娘錯過了冬陽宴邵家定親之事。
若非有老祖宗暗裡讓人稍話去邵家,邵家對定親之事總得有個說法,今年來的二房主母,竟是連個話都未曾捎帶來,想來也是老祖宗的意思。
“不說你不明白,我也不曾想透徹。”祝九微微合眸,這些日子她未曾想明白的便是此事。
按理,邵家與長房親事才是上乘,她一個庶出既沒身份也沒個依仗,在偌大的祝家都不得待見,要是嫁去名門望族的邵家自然也不受待見。
可近日,祝張氏過身一事,老祖宗不僅僅是罰她一事上的敲點。
雲夫人扶了平妻不久,祝張氏就突然過身。此事張家必然是有所疑心,卻不見張家的人在祝家多逗留,想來張大夫被打發去張家之事也就明了了。
越是如此,祝九越發覺著老祖宗為的不是邵家親事,而是另有緣故。
至於是何緣故,她思來想去好些日子也未曾想到。
金姑姑聽了這話,心頭也疑惑,半響後說道:“不若回頭奴婢去找於媽媽探探口信,說起來,老祖宗既有心提點姑娘也是好事。隻不過,北三房的事兒怕是暫且不宜再動。”
“北三房之事稍緩無妨。”祝九的傷未好坐的久些便有些疼痛,覺著乏累了便去歇著。
南湘園今日寂靜,不光南湘園這般,整個南三房都是如此。
冬陽宴熱鬨了一日,高興的自是高興著。
而今年邵家與祝家的親事也是各房主母惦念著的事兒,今日見著邵家二夫人來了,並未提起此事,過了午時後便離了去。
先前各房猜想祝九與這祝張氏過身有著莫大的乾係,可今兒個瞧來邵家對祝九這姑娘不聞不問。
怕是祝張氏過身一事與祝九無關才是,但凡不愚蠢的,都不會壞了名譽沒了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