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破爛大佬的心尖寵白月光03(1 / 2)

臨山市經濟發展的很好,但到底不是個大城市。有些風吹草動,奇聞異事,就會傳的特彆快。

更何況是有關前首富的事情。

更何況是招贅女婿疑似害死嶽父、妻子和小女兒的事情。

更何況是招贅女婿對自己的嶽父和妻子的墳做了手腳,疑似把兩家的墓地利用特殊的角度和陣法,變成換運陣,疑似在嶽父和妻子活著的時候利用他們,在他們死後依舊在利用他們的事情。

……

整個臨山市,上至講究臉麵、說話含蓄的上流人物,下至街邊一心要通過乞討發家致富的乞丐,都知道了這些事情,口口相傳,將這件事傳的神乎其神。

傳到最後,叢夏腦袋和膝蓋上的傷終於好了,可以戴著帽子、穿著裙子,在臨山市相對繁華的香港街上遛彎的時候,街上已經開了好幾家“取名算命八卦風水”的鋪子。

叢夏:“……”

這是都信了沈越是真的請了大師,用陣法把沈家和謝家的氣運給逆轉了的事情啊。

謝微明很忙,這會子是真沒空陪著叢夏,但小花和她姐姐花花都空閒了下來,謝微明就請兩人陪著叢夏到處逛。

雖然吧,叢夏已經16歲了,和19歲的花花差不多高,但在謝微明看來,叢夏還是需要照顧的那一個,一定請花花和小花兩個看好了叢夏。

叢夏吃著一支火炬冰淇淋,跟花花和小花在店鋪裡挑衣服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那裡嘮叨,說什麼招贅還是不行,這招贅來的女婿啊,就是狼。不如找個人品好、憨厚孝順的女婿,將來讓女兒多生個孩子,讓其中一個跟著他們姓好了雲雲。

花花和小花是簡樸慣了的。她們兩個沒吃火炬冰淇淋,而是買了一款叫做7個小矮人的冰棒,一隻冰棒袋裡裝著七支不同顏色不同味道的小冰棒,姐妹兩個吃得也很開心。

她們瞧見叢夏不挑選衣服,單聽人家說話去了,也不打擾叢夏,而是一麵吃小冰棒,一麵離衣服遠遠地,想著要給叢夏選什麼衣服。

小花還小聲道:“對了,大姐,我昨個兒才知道,夏夏看著名字和微明哥像,其實壓根不是微明哥的親妹子,戶口也沒落在一起。可這都不是親兄妹了,微明哥怎麼對夏夏這麼好呀?”

那可是真的好。原本謝微明在城中村就是隨便住著,對於生活品質絲毫不講究。

現在好了,誰都知道沈越出事了,謝微明在城中村住不久了,可有了叢夏住在家裡,謝微明還是把空調電視DV機都安上了,還置辦上了洗衣機冰箱,家裡最好的房間也是給叢夏的,叢夏待在家裡時,謝微明就雇了小花過去陪玩,叢夏要出門了,謝微明就請花花和小花一起陪著出去,給錢給的就更利索了……

這可真不是一般的好了。

可是,又不是親兄妹,乾嘛對人家這麼好?

花花挑了支粉紅色草莓味的小冰棒,抿了嘴笑:“對自己媳婦,那當然要好啦~你個小丫頭,跟你說也說不明白,隻要記得微明哥喜歡夏夏,對夏夏好,那你也要對夏夏好,知道不?”

她們姐妹兩個是受過謝微明的大恩的。如果不是謝微明把她們的繼父給送了進去……那她們姐妹現在的日子,還不知道要過成什麼樣。

小花卻是瞪大了眼睛,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小聲反駁道:“我怎麼不明白的?媳婦嘛,嘿嘿,我終於知道微明哥對夏夏好的緣故啦!”

至於要對夏夏好這件事,那當然是必須的!微明哥人品好,還有本事,對微明哥的未來媳婦好,那不是應該的嗎?

隻是小花還是用更小的聲音嘀咕了一句:“哎,還是微明哥有本事哦,我其實也想要養個童養夫,按照我的喜好來養,養好了以後什麼都聽我的,我讓他待在家裡就待在家裡,我讓他隻對我一個人笑他就隻對我一個人笑,我讓他哭他就哭……可我沒錢也沒本事養,也沒有一張好看的臉招來人,真是,忒可惜了!”

花花:“……”

小朋友,你這個想法很危險誒。而且,人家微明哥對他那小媳婦可是捧在手心裡怕摔了的那種疼,才不是你說的那樣養了個金絲雀呢。

叢夏倒是沒去聽花花姐妹的對話,而是在聽那些人神神叨叨的表示,現在好多人去圍觀謝家和沈家兩家的祖墳的陣法和花木布置,說真的非常奇怪,兩邊連起來像是一個陰陽魚。

平常人哪裡有這麼布置祖墳的?且謝家富了好多代,幾百年前祖墳就在那裡了。沈家則是謝家老爺子過世後,沈越才將謝家的祖墳一分為二,一半是謝家的墳,一半是沈家的墳,沈越將自己父母往上數三代的墳從村裡給挪出來了。

這一看就是有貓膩的!

而且不但是沈越有問題,沈越那兒子聽說就是挺不務正業的,上個大學吧,不愛去學校學習,隻喜歡跟著他認的那個師父學習“道術”,整天神神叨叨的,還拿著黃表紙畫符,跟個真神棍似的。

隻是沈越兒子的師父大約還是有一二分本事的,人脈也廣,在知道沈越被以偷稅漏稅帶走後,立刻就麻溜的跑了。那位“大師”當時是機票汽車票火車票船票全都買了,可最後有人找他的時候,才發現他可能還有彆的身份證明,早都不知通過什麼途徑跑了個沒影兒。

沒瞧見沈越的兒子沈正,正在臨山市發了瘋的一般找他師父嗎?甚至為了找他師父,連給親爸親媽找律師的事情都給放下了?

有些人就覺得,這位大師可能本事不行,當年給兩家祖墳設下的陣法有問題,才沒能把氣運真正轉移,沈家才出了這種糟心事。

有些不信這些的則覺得,沈家這兒子估計跟他老子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人。

他老子沈越是坑了嶽父家的錢財,坑了老婆的性命,然後還把人家謝家唯二的根苗給趕了出去,害死了那個謝家小姑娘的性命,把謝家那小子給趕去了城中村,逼著那小子必須要靠撿廢品生活,還不許通過做彆的養活自己!

可見沈越就是個人品低劣的小人。

現在,沈越進去了,沈越現在的老婆樊秋蘿也進去了,他們的兒子沈正不想著給父母找個好律師,反而神神叨叨的要找什麼“大師”給做法,說是做法成功了,父母就都沒事了。

這話聽起來是有些道理的,可在不信鬼神的人眼裡,這就是沈正不想救他的父母——這不是沒可能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有沈越這麼一個無良的爹,沈正這個當兒子的渣一些,當然是有可能的。

且這次如果沈越和樊秋蘿都進去了,且一判數年,他們手裡那些資產,肯定是會全權交給沈正處理。沈正有了這些錢,可不是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就算監獄裡的沈越和樊秋蘿抱怨,為人父母的,總不會把兒子想的太壞,他們未必會認為沈正故意不給他們請好的律師。

這個想法是陰損了些,但沈越都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了,沈越的兒子沈正能做出不給父母請好律師,不幫忙處理好某些尾巴的事情,這好似也沒什麼奇怪的。

而沈越也不是個善人,他的妻子樊秋蘿更是個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人,夫妻兩個這些年也沒少得罪人。更何況沈越本身的存在,就是得罪了曾經和謝家老爺子交好的那些人。

之前沈越的事業發展的如日中天,更是在朝中有“關係”,臨山市裡,沈越的那些商場上的競爭對手便對他敬而遠之。現在好了,明擺著是有人要整治沈越,他們自然也願意當一把幕後“推手”,推上一把。

沈越的敗落,仿佛理所應當。

……

叢夏到底還是買了幾身衣服,還給謝微明挑了幾身衣裳。

花花和小花家裡還有一個弟弟要照顧,媽媽隻願意待在家裡的小院子裡,照顧衣食住行還成,半點都不肯出去掙錢養家。花花和小花自覺家裡負擔重,便很節儉,二人都沒有買衣裳。

叢夏也沒說要給二人買衣裳。這兩個都是極其自尊自強的姑娘,謝微明“雇傭”她們來陪著叢夏,給她們錢是可以的,叢夏感激她們請她們吃吃喝喝也是可以的,但若是另外送衣服什麼的,她們肯定是不要的。

三人回到家裡時,謝微明還沒有回來。花花便也沒走,隻笑道:“等到沈家那邊的事情解決完了,微明哥可能就要帶你走啦。真好,能離開這裡,換一個更好的環境生活,可真是好啊。”

小花卻小聲道:“可是,沈家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這次會敗落的那麼快?”

花花對此也隻隱約知道一點,小聲道:“你知道什麼?微明哥早早的就在搜集那個人犯錯的證據了。現在,隻是把這些證據交給了一定會推翻沈越的人,把事情給推到一個不可改變的程度而已。”

小花似懂非懂。

叢夏聯係劇情,卻聽得明白。

其實在謝老爺子去世後,沈越將私生子接到家裡,和樊秋蘿眉來眼去,一起指責是謝老爺子耽誤了他們的姻緣的時候,謝微明就開始私下裡調查當年的事情,調查謝老爺子的死,調查沈越和樊秋蘿。

沈越和樊秋蘿一直認為謝微明和謝微茵手裡還有錢和東西,這也的確是事實。

謝微茵沒了,暫且不提,謝微明手裡著實是有些東西的。他既有這些東西,又帶著對沈越和樊秋蘿的刻骨仇恨,又怎麼可能不動用這些東西來報仇?

尤其是,謝微茵死了。

謝微明或許能哄騙自己,謝老爺子和謝昭華的死是意外,但是,謝微茵的死,卻真真是拜沈越和樊秋蘿所賜,謝微明怎麼可能不想方設法的報複他們?

事實上也是如此。

隻是謝微明原本顧忌著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也想要將爺爺生前喜愛的那些古畫古董繼續保留著,所以才想著過幾年再動手。卻沒想到遇到了叢夏。

那個讓他看上一眼,就溫暖到心窩子裡去的女孩。

謝微明還分不清楚這種喜歡究竟是不是那種喜歡,但是,他內心卻想要給這個女孩最好的東西。

他不想要女孩跟著他一起撿廢品。

所以謝微明才提前出手了。

而現在的謝微明……

係統跟叢夏告狀:“宿主小仙女,謝微明那個渣渣在威脅他的爸爸哦~他爸爸再不好,那也是他的爸爸,他這麼威脅他的爸爸,就是不孝!是壞蛋!是渣渣!渣渣怎麼配和小仙女宿主在一起呢?宿主小仙女千萬不要喜歡他呦~看我誠摯的大眼睛!”

叢夏:“……”刺蝟的眼睛,好像不是很大吧?

但她還是很關注謝微明的,果然就讓係統給她看一看謝微明是怎麼威脅他爸爸的。

*

單單是偷稅漏稅,如果能及時還清欠下的稅款和罰金,判刑的話,其實不算特彆嚴重。

但是,前提是有人來給沈越處理外麵的事情,比如尋找律師,比如把不動產、股票這些東西折現等,

可沈正一心認為,找律師不如學法術,找到他師父,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寧肯把錢花在尋找他師父上,也不肯花錢給他爸媽請專業的律師,或者是想法子湊齊了欠下的稅款和罰金。

沈越在看守所裡一日比一日的著急,他想要聯係沈正,但沈正哪裡有空來見他呢?沈正一心要找到師父,為了找師父,犧牲見沈越的時間又算什麼?

這就導致了在沈越被關了大半個月後,看守所的人來跟他說,他的兒子謝微明申請來見他的時候,沈越恍惚了一瞬,到底答應了。

因為還沒有判刑,二人相見是在一個小的房間裡。看守人員還表示身體不適,暫時出去了。

沈越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雙手雙腳戴著手銬、腳銬,見到的謝微明。

謝微明如同被他趕走時,依舊乾乾淨淨,清清爽爽,一看就是接受過良好的教育,是一個非常溫柔善良並有本事的少年。

這個少年,還會有光明的前程和遠大的未來。

見到這樣的謝微明,沈越不禁恍惚了一瞬。

這讓他不禁想到了少年時的自己,卑微、猥瑣、隻能依靠親戚們的救濟來上學讀書。眼前的謝微明,沒有讓他生起一種驕傲的心情,反而讓他生起一種嫉妒和打壓的心情。

何其可笑?

但沈越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這種想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是重點。

沈越激動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激動的對這個少年表達著他的慈父之心,說著他在看守所的這些日子裡,反思了很多很多,他沒有去想念他現在的妻子,隻顧著神神叨叨的大兒子沈正,而是一直在想他的發妻。

沈越滿目思念與哀愁:“發妻發妻,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我從前隻想著,是你媽的出現,誤了我和你樊阿姨,可是,我忘了一句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時你樊阿姨和大哥突然出現,打了我個措手不及。讓我把自己心底深處的人究竟是誰,都給弄錯了……我以為我還愛著你樊阿姨,所以給你媽冷臉,讓你媽難受,以為這樣,我心裡就會舒服一些。

直到你媽走了,我當時後悔的一宿一宿的睡不著,每天晚上都能夢到你媽。我是愛著你媽媽的,深深地愛著她,可她一直在我身邊,一直對我予取予求,這讓我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男人都是犯賤的,我以為她不會離開我,就對她越來越不好。直到她真正走了,我才開始恍悟,你媽媽才是我最最在乎的人……”

沈越一麵說,一麵真的哭了出來,一麵還不忘繼續說下去。

“後來,你媽媽走了,我看著在我身邊的你樊阿姨,知道我辜負了一個女人,就不該辜負第二個,所以,我明知道我心裡真正愛著的人是誰,我還是選擇和她再婚。我畢竟對不起她啊。……至於你和你妹妹,孩子,你要相信爸爸,爸爸也是愛著你們的啊。爸爸之所以任由你樊阿姨將你們趕出家門,實在是爸爸看到你們,就想到你們的媽媽,爸爸這心裡……”沈越捶打著自己的胸口,“爸爸這心裡難受啊。”

越說,沈越哭的越發淒慘。可即便淒慘,沈越這個儒雅愛麵子的男人,依舊哭得不難看。

謝微明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男人的惺惺作態,半晌,拿出一個文件袋裡,取出裡麵的東西給他看。

沈越的哭聲戛然而止。方才的他,仿佛一個跳梁小醜,在他那個從來都看不起的兒子麵前丟儘了臉麵。

謝微明冷笑道:“爺爺在的時候,就對我、妹妹和媽媽說過,看一個人,不要單要看他說過什麼話,還要看他做過什麼事情。媽媽一心愛著你,便隻肯相信你說過的話。但是——沈越,我不是媽媽。”

沒有那麼愚蠢,任由你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沈越深深地看了謝微明一眼,忽然想起了樊秋蘿曾經在他耳邊念叨的一個詞,“斬草除根”。斬草不除根,果真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