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破爛大佬的心尖寵白月光04(1 / 2)

這個夏天,謝微明過得很是忙碌。

但結果也是喜人。

等到1990年的9月,他和叢夏都要開學的時候,有關謝昭華當年意外死亡,果然有人在重金懸賞之下,跑來給謝微明送了一份證據。

謝老爺子的死,究竟是不是意外暫且不提,但謝昭華是在把謝家的東西大部分都轉到了沈越名下之後的第二年死的,這讓人說不是意外,都少有人相信。

謝微明也從來不相信。

到了現在,謝微明也終於知道,謝昭華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謝昭華當年是車禍死亡。

肇事司機是位卡車司機,那位卡車司機是開長途運送貨物的,恰好那天他是疲勞駕駛,又喝了點小酒提神,就這麼著,和淩晨五點從市裡往城郊開車的謝昭華的車給撞上了。

大卡車當然是半點事情都沒有,謝昭華則是當場死亡。

開車司機因為醉酒加疲勞駕駛,入獄。

沈越或許是為了表明自己與此事無關的態度,還找了好律師,把那位開車司機的刑期定到了最高,另外還找人將那位卡車司機老婆的工作給弄丟了。

這樣看起來,這件事或許就是個巧合。

甚至謝微明調查那麼多年,也沒從這卡車司機夫妻兩個身上看出來什麼不對勁。饒是謝微明,也在猜想是不是沈越是從另外的角度入手,沒有從開車司機那邊入手。

結果他這次大張旗鼓的懸賞,想要找到當年謝昭華的死因是不是有貓膩,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人為了錢來了。

來的不是彆人,是那位卡車司機的老丈人。

他道:“當初,我也不是沒懷疑過我閨女婿和我閨女是一起做了虧心事。可是,這幾年了,我閨女日子一直不好過,我外孫在學校差點待不下去。我閨女整個人都不對勁。好些人說我閨女是得病了,說是啥心理病……我就知道,這事的確不對勁。

我那老婆心疼閨女,害怕閨女有彆的想頭,就陪著閨女一個屋子睡覺,這麼睡了小半年,我就知道,外麵傳的那什麼事情,不管怎麼著,我閨女和外孫絕對不知道!因為,我那閨女說夢話,讓我老婆發現了不對勁,逼問了好幾天,我閨女才說了實話,我閨女婿根本就不能生!說是什麼弱精,基本絕了當親爹的可能!

但是,他怕丟臉,不想讓彆人知道這件事,就帶著我閨女出去打工了幾年,其實就是去外頭買了個年輕沒結婚的姑娘生的兒子回來,當自己孩子養著。我閨女傻啊,就真的啥口風都沒透,這麼稀裡糊塗的過了這些年。要不是最近被我那老婆給逼問出了真相,她還要為那個人瞞著!”

謝微明隱約猜出了緣故:“你女婿在外麵養了個……小老婆?那小老婆還給他生了個孩子?”

老漢一拍大腿,又氣又苦:“可不是!我那女婿是個長途卡車司機,這出門一趟,要走得遠,得一個多星期才回來一趟,走得近了,那也要兩三天時間。他真在外麵安了家,我們誰也不知道。我和我老婆子想著,他有老婆兒子呢,在外麵有些花花腸子,也得顧著孩子這邊。

可誰也沒想到,那孩子壓根就是他們兩口子買來的!養這孩子是為了養老,還真沒必要為了這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把自己給送進去吧?

我就琢磨著不對勁啊,帶著我老婆子兩口子,每天就輪流去我女婿當年那些兄弟家裡,挨家挨戶的,每天都去!他的那些兄弟們裡,有知道些事情的,挨不住了,也可能是可憐咱們,才透了些口風,果然,我那女婿也沒跑遠,就在隔壁的縣城裡另有個家,家裡還有媳婦孩子。我去打聽,人家說那媳婦當年確實是大了肚子、懷了孩子的。

前些年日子不好過,但就這兩三年裡吧,家裡境況好了很多。可家裡有錢了,那媳婦和孩子的日子也不好過。因為那孩子得了什麼白血病,這兩三年裡,竟是花錢治病了。聽說大概兩年前,那孩子要做一個很重要的手術,家裡沒錢,那媳婦都要去街上跪著乞討了,結果沒多久,那媳婦手裡就有了錢。可自從那之後,那媳婦的男人就再沒出現過……”

老漢猛地一拍大腿。

謝微明終於了然。

當年那位肇事司機,是真的蓄意要殺謝昭華。卻不是為了他法律上的妻子和孩子,而是為了他養在外麵的“媳婦”和“親生孩子”。

為了他的親生孩子能治病,他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謝微明笑了一下,開口卻是道:“拿了錢,對那個和你們沒血緣關係的孩子也好些。如果嫌他累贅,就送他去孤兒院。”

不要虐待。

老漢聽懂了,隻歎氣道:“咱們、咱們也是沒辦法啊。小少爺放心,咱們會對那孩子好的。”

家裡沒錢,女兒心裡抑鬱,監牢裡的女婿是個殺人犯還是個背叛者,老漢要是再不想法子,這日子就真的過不下去了。

謝微明點了點頭,忽然說了一句:“您知道該做些什麼的。您做好這件事,幫我為了我枉死的母親報仇,我是不會虧待您的。”

老漢當然知道要做什麼。

他拿著謝微明給他準備的一份報告,就去找了他那女婿,說是女婿外麵養的那個小三,生下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彆說血型一樣,現在鑒定是不是親生孩子,有DNA檢驗,人家警局都開始用這個做檢驗了,這個不比血型準?硬是哄著逼著他那位女婿說了實話。

跟這個卡車司機接頭的,當然不是沈越或是樊秋蘿。但順著這條線,在1990年的12月的時候,他已經找到了證人和證據,證明樊秋蘿教唆殺人,害死了謝昭華。

而樊秋蘿對於沈越曾經同時愛著她和謝昭華的事情是憤怒的,她直接說,是沈越教唆她這樣做的,並拿出了當年的一些書信往來,證明這件事情。

樊秋蘿在這件事上跑不了,沈越同樣也跑不了。一個教唆殺人主犯的罪名,就這麼落在了沈越頭上。

沈越不可置信。但當年他請求樊秋蘿原諒的書信裡,的確提到了他會設法讓謝昭華“消失”,再也不會礙樊秋蘿的眼。且,他的的確確是放任了樊秋蘿教唆殺害謝昭華。

沈越,沒辦法為自己辯解。

於是,在1991年的1月份,沈越的偷稅漏稅和教唆殺人的案子庭審,2月份,樊秋蘿的教唆殺人和賄賂的案子庭審,最後沈越被判了10年有期徒刑,樊秋蘿則隻被判了4年。

但是,謝微明知道,沈越還能活下來,樊秋蘿就隻剩下死路一條了。

誰讓樊秋蘿在發現自己真的要被判刑後,開始通過她的兒子威脅一些她賄賂過、但是沒被調查出來的人?那些人怎麼能讓樊秋蘿繼續活著?

這一年的春節,年滿18歲的少年,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殺母仇人,自己將自己送上一條不歸路。

也就是此刻,城中村裡鞭炮齊鳴,各家各戶都在慶賀新的一年的到來。

謝微明沒有放鞭炮,他隻是把家裡門窗鎖緊,捂著叢夏的耳朵。

等到鞭炮聲終於停下來的時候,才鬆開了少女的耳朵。

少女的耳朵沒紅,謝微明的耳朵卻倏然紅了。

他清咳了一聲,才吸引了正在看一部鬼片的少女的注意力。

叢夏:“……嗯?”

她壓根沒有轉頭去看謝微明,而是一雙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貞子正在從電視機裡爬出來!

叢夏:^^

這個,超有意思誒!人類的想象力,果然是數據所不能比擬的!

謝微明:“……”同樣看向電視機的他臉一白,瞬間又是一黑。